想都不想，馮夕多又往嘴猛灌一口靈泉水，隨時準備噴吐。一邊警惕的四下打量。一邊緩步向樓梯方向走去。“一步，兩步……”她心中默念，數到十五時。她又開始心慌了。因為她明明記得自己上樓後就是挪了十五步走到牆根的，可是現在腳下沒有一絲有台階的意思。

    “噗！”又是一口靈泉霧。眼前豁然開朗。竟在不知不覺間走到四樓那間熟悉的自習室門口。透過門口的玻璃窗。馮夕多發現自習室麵並沒有被灌入黑霧，一切景物都清清楚楚。蕭孜就躺在直勾勾躺在講台上不知生死，而第二排靠窗位置上則有一人背對大門靜靜地坐在桌子上。還不停來回擺動著懸在半空中的雙腿。

    心中的恐懼立刻消失。馮夕多推門而入，雙唇顫動著，目視桌上的人。溫柔地帶著顫抖的音調問：“宗緯。是你嗎？”

    “嗯！”聲音陰柔無比，但馮夕多一下就聽出那確實是楊宗緯的聲音。她大步迎了上去，又想起自己身上的靈泉蒸汽可能會傷到楊宗緯。在講台前停下腳步。蹲在地上哭泣著：“我很想你。你為什這狠心離我而去！我都原諒你了……為什還……”

    “咯咯咯咯……”冷笑聲響起，立刻打斷了馮夕多的哀憐。“因為看見了不該看見的啊！咯咯咯咯……”

    “宗緯。你沒事吧？我害怕。”馮夕多靠在講台黑板上，全身不住顫抖。

    “咯咯咯咯……害怕。害怕什？是這張臉嗎？”桌上的楊宗緯猛地將臉扭向馮夕多，那是張怎樣的麵龐啊……原本那陽光的少年，此時眼中沒了眸子。隻有血紅色的眼白，青紫色臉盤上，鼻子歪在一邊，嘴巴大張，血紅色的舌頭長長地伸在外麵，足有一尺多長。

    還好馮夕多見過更加可怖地，顧盼盼那已經亂成一鍋粥的麵龐，所以這回有了心理準備，看到這張畸形的臉，也不覺得那樣可怕。“宗緯，你還好吧？”馮夕多不退反進，離楊宗緯又近了幾步。雙手張開露出懷抱，竟冒出擁抱楊宗緯的想法。在過去的無數個日子，她就是這做的。兩人擁在一起，感受對方的體溫和體味，那份溫馨曾不斷滋潤著她體內的愛情之花，即便現在花已凋零，她仍難以忘懷。

    “好，我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好過。”楊宗緯從桌上跳了下來，虛空懸浮在地上，一如既往的陰笑。“我喜歡這樣，這樣就可以經常看到你了。可以偷看你洗澡、睡覺，想幹嘛幹嘛！咯咯咯咯……”

    “你……下流！”馮夕多俏臉一紅。

    “其實我就是個下流的人，我喜歡看你不穿衣服的樣子，喜歡看所有女人不穿衣服的樣子，以前不敢，現在我死了，成了鬼。什尊嚴、麵子都跟我無關，我想什就什。當初跟楊曉樺在一起，就是因為她脫衣服給我看，還跟我幹那事。我喜歡那事，可你不喜歡……咯咯咯咯……”

    楊宗緯越越過分。馮夕多的淚越流越多。她下意識後退幾步，怒視著對方，嬌喝，“夠了！難道我們之間這久的感情還不如一個‘色’字？”

    楊宗緯冷笑一聲，“要不你以為男人找女人為了什！”

    “你……”馮夕多抹一把臉上的淚。她曾經如此摯愛、朝思暮想的人，死後竟拋出這樣一番真言。矢誌不渝的愛情誓言在這一刻扯掉了神聖的外衣，隻留下肮髒的軀殼。這讓她感到心都碎了，滿腔熱血四散噴湧，憋得她滿麵通紅。“以後我馮夕多與你再沒有任何瓜葛。你要再來糾纏我，可別怪我不客氣。”她強壓下怒火，輕輕將手搭上蕭孜的脈搏，仔細感受了一下。還好，性命無憂，隻是暈了過去。“沒什事，我先帶蕭孜走了。”

    “咯咯咯咯……”又是一陣陰笑，“你覺得我費那大勁兒把你引來，會輕易放你走嗎？留下來吧！留下來永遠跟我在一起，我會對你很好的，咯咯咯咯……我盼這很久了，一起作對絕命鴛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