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得到我同意的答複之後滿意地離開了,而在她離開後不久,雪之下就迎了上來——這幾乎讓我懷疑她實際上盯著我和結衣姐的對話,順帶也讓我有些下意識地朝一色的方向看了一眼,如果所有人都輪流來和我聊會兒,那場麵估計會很尷尬。
所幸,一色應該是完全沒有理會我這邊的情況。
而我這種明顯在雪之下過來的時候移開視線的做法無疑讓對方十分不滿。
“我不知道什時候成為你的不受歡迎對象了,由比濱。”
“並不是,即使我有不受歡迎的對象,我也不會表現出來的。”
“但是你剛剛把眼神移開了吧——明顯的不歡迎我的意思?”
“就像我剛剛的那樣,即使不歡迎你我也不會用這種方式來拒絕,如果你了解我的話就應該知道我會有更好的躲避你的方法。”
“唔——好像的確是這樣。”雪之下皺著眉頭思考了一會兒,似乎認可了我的結論,又或者是她其實並沒有真的對我剛剛的表現感到不滿,隻是順帶讓我欠她一個不大不的人情之類的。
不過我覺得她到底在想什並不重要。
“所以,找我有什事——事先聲明,如果是問鶴見的事,可以去找姐姐,如果是問姐姐的事,那我隻能是無可奉告。”
“這就是你剛剛的更加隱晦的表達拒絕的方式?”
“這是更有效率的縮短對話的方式。”
“你不是在刻意避免和我話吧——我最近有得罪你嗎?”雪之下不滿地攤了攤手,挑了挑眉毛,“哦,如果是那在卡拉k——”
“——抱歉,與那的事情無關。”
“撒——”
雪之下有些沉默了。
實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要排斥與雪之下的對話,肯定不全是因為她之前的攪局破壞了我與木前輩的破冰的可能,也絕對不是因為剛剛姐姐了要給她買生日禮物我擔心自己漏嘴。
如果一定要找一個原因的話,我是在躲避一種可能性,一種我心覺得存在的,但是又不敢確認的可能性。
從那在卡拉k開始,我就在懷疑的,又絕對不會提出來的可能性。而這種可能性,就在不久之前還被鶴見留美的話放大了。
我當然沒有鶴見所想象的那遲鈍,但是,那個女孩無論再怎敏銳,也不會知道之前我和雪之下發生的一切。我原以為在那次背叛之後,即使存在感情的火苗,也會被那種行為撲滅,之後的看似的和解與和好,都隻是兩人在心翼翼地經營一段全新的友情關係——我一直是這認為的。但是,在那之後,我開始不確定了。
在一色彩羽身上發生的事情,我不想在雪之下雪乃身上重演一遍,所以,我是絕對不會用那種先暗示,再拒絕的卑劣手段對待雪之下的,之所以克製和排斥,是因為我潛意識中想要暗示對方與自己保持距離。
但是,之所以又不敢徹底地做到這一點,也是因為直到現在,我也不是特別相信那種可能性——喜歡上故意背叛自己的人,這難道不是現實當中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
所以,在雪之下麵前,我其實是進退失據的,想要正常交流,但是擔心往事會重演,想要疏遠,又會覺得自己的這種擔心未免有些過於自戀。
比如,現在看著雪之下的尷尬表情,我又會擔心,我是不是對一個鼓起勇氣準備和我重新建立友誼的女生過於殘酷了一些。
“好吧,無論你有什問題,總之先一下吧?”
——所以最後還是妥協了。
“奇怪的家夥。”雪之下無奈地瞥了我一眼——那種並沒有欣喜,而是帶著些許的抱怨的姿態讓我對自己之前的無端妄想更是有些窘迫。
“咳咳,主要是因為和女生交流比較累,連續和兩個女生完話有些沒精力。”
“放心好了,我和你的是工作的事,不是什女生的私人問題,再我有和你過私人問題嗎?”
“這倒是沒有。”
“所以不明白你為什要緊張。”雪之下歎了口氣。
“怕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其實我倒是看不出來。”
“所以我其實很擅長掩飾,不過這已經不是重點了,你的問題是什?”
“啊,和那邊的鶴見有關,你覺得她在話劇中出演女主角怎樣?”
“哈?”
“怎了?不適合嗎?”
“呃,我覺得你可以不用對那個孩子報以沒有必要的同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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