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自省芬芳
十幾個家丁迅速圍住了二人,尤瀅緊張得右手捂住了胸口,左手卻緊緊握著采婧的手,她看到萬蕪量,心中頓時不滿,便拿出了十足的姐氣魄道:“萬蕪量,你膽子也太大了吧,竟敢夜闖酈園,你知道這是什地方嗎?!”
萬蕪量何等精明,一看是瀅兒神情立刻和緩了幾分。尤府姐尤瀅是老爺尤以覽長女,尤以覽愛她盛過少爺尤澈十倍有餘,酈園乃是老爺紙筆親裁為大姐設計建造的住處,平時除了老爺少有男子進入,今夜自己奔闖至此,隻怕即使老爺深知隱情,也會對自己有所不滿,於是當即伏下身道:“蕪量死罪,但請大姐容許蕪量先將潛入酈園的賊人捉到,以保姐無虞。”
“本姐是這好騙的嗎?酈園有賊也有園中護衛在呢,你一個大男人還帶著這多男人闖進來,這分明是要我難堪!”尤瀅隻想著先把萬蕪量鎮住了,否則驚動了可能還睡著的那位,自己今夜就別想好好過了。她全然沒有注意自己的言辭,這些話聽得圍著她們的十幾個家丁偷笑不已,什大男人男人,姐現今都分得這樣清楚了嗎?!
萬蕪量也是好笑,看來自己在姐眼還是跟其他人有些區別的,不過他還是抑製住了自己的情緒,迅速看了手下一眼,微微怒道:“還不快去看看剛才潛進園中的是什人。”他的手下聽他一,當即四下散去,不多時便回來了,都不言語。萬蕪量便知並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那個人,心中有些焦急,遂言道:“剛才明明發現有人潛入酈園的,現下卻不見了,蕪量鬥膽,今夜請姐跟夫人同住吧。”
尤瀅有些不明情況,她不知怎決定,便看了采婧一眼,采婧會意,輕聲言道:“這兩府中來往的人多,難免有幾個多些主意的,你一個人住在園中,雖然有護衛守護,但酈園終究僻靜,還是去和夫人同住幾日的好。”
尤瀅聞言,心中輕鬆不少,忽又想到采婧一人住在這也不安全,便要采婧同去。采婧何嚐不知瀅兒好意,隻是自己身份尷尬,白才讓夫人訓斥了她們兩人偷偷跑出去,再去怕又多生事端。“我沒事的,你快去吧,夜已深了,別讓夫人久等。”
瀅兒也知采婧言外的意思,剛要話,身旁卻有聲喊:“有刺客!”萬蕪量身手敏捷,身形一閃即刻封住了叫喊人的嘴巴,冷靜道:“你們幾個隨我護送姐,其他人去追刺客,記住動靜要。”
與此同時,酈園中的青衣護衛也迅速動作了起來,一部分去追趕刺客,一部分就護守在萬蕪量手下的外圍。采婧看到,有兩個護衛正巧是在她剛剛燒畫的地方。
萬蕪量自不敢怠慢能夠解救瀅兒的采婧,恭敬言道:“請兩位姐同去吧。”
采婧本不願去,隻是現下情形不同,瀅兒又緊緊拽著她的手臂,匆忙之下便已到了夫人尹歸默所居之處。
酈園發生的動靜並沒有驚動府其他人,留下的賓客全都睡著,春夜四下寂靜,格外地冷。
采婧與瀅兒進得房中,迎麵看見尤以覽和夫人尹歸默正坐堂上,尤以覽輕撇著茶碗的茶葉並不看她們,卻隻聽得夫人尹歸默一聲“跪下”,采婧便自然地跪在了地上。瀅兒還要申辯,夫人又是一聲“跪下”,瀅兒才不情不願地跪坐在地上,眼睛看著娘親,口中卻道:“爹爹不疼女兒,多冷啊,還讓女兒跪在地上。”
尤以覽放下手中的茶碗,語氣滿是溺愛,:“瀅兒又要冤枉爹爹了,分明是你娘讓你跪的嘛,那要不想跪你就起來嘛!”
“她敢!”瀅兒喜滋滋地正要拉采婧起來,她娘親卻冷冷拋出如此二字,驚得她複又跪好,口中不滿道:“爹啊!”
采婧看著左右為難的尤以覽,心中一暖,曾幾何時,自己的爹爹也是這樣疼她慣她,不讓她受一點兒委屈。那不過是兩年前還有的畫麵,而今時過境遷,父親母親白骨枯化,現今如此深冷的夜,再也沒有人寵她護她,任由她跪在冰涼的地上。
瀅兒看著爹爹拗不過娘親,才要再怨不滿,尹歸默卻冷冷道:“你可知錯?”
瀅兒一驚,心想可不要又是娘親在挑采婧的錯。果不其然,采婧已然叩頭道:“采婧知錯。”
“你在府中已有兩年,我看著你就隻有一點好處,犯錯再多承認得倒也快,那你倒是今晚你又錯在哪了!”
“娘親!”瀅兒心中已經很是不悅,她就是看不慣娘親這樣對待采婧。
“萬蕪量,送姐回房歇息。”瀅兒哪還有話的機會,萬蕪量身材瘦削,力氣卻大得驚人,他手上帶著墨狐皮製的護掌,瀅兒記得那還是年前娘親親賞他的,她還為他過不少好話呢!
“萬蕪量!”瀅兒看著爹爹不發話,娘親又一慣嚴厲,隻好拿萬蕪量出氣,惡狠狠盯著他,好像就要哭出來。萬蕪量心中不忍,可也喜歡瀅兒這樣對他,便也不管她的嚎叫,拉扯她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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