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裴夫人不是一開口就說“睿親王爺”她早就尖叫著撲了過去,哪容得她順順當當說這一番話
然而她一開口便是“睿親王爺”,那夫人又哪敢打斷
聽完她這一番話之後,更是無言以對了。
在座諸人亦心中一驚,不錯,此事不但牽連著裴明蘭,更牽連著睿親王那可不是一個好惹的。再說看裴家的架勢,顯然裴明蘭並沒有發生什,何必多嘴閑話、幹這損人不利己的事
從此後,風言風語倒是漸漸的消了下去。
等睿親王一行回到京城後,幾乎已無人再談論此事了。
再說裴明蘭帶了消息到狩獵行宮向宇文元楨稟明睿親王性命無礙之後,留在狩獵場的許宗等放下了心,立刻便欲將這四天暗中觀察發現的某些異常的人、事稟報宇文元楨,請求宇文元楨下旨將相關人員控製起來。
不想,他們的消息還沒有來得及上報上去,他們查到的、沒查到的一夜之間全都死了
許宗等大驚,一時倒拿不定主意該不該稟報上去了
直到宇文元墨安然回到獵區行宮,許宗稟了宇文元墨,宇文元墨才向宇文元楨隨口提了一句。
同時宇文元墨亦說了鎮子上再次遇襲以及設計誘敵且有所收獲的經過,麵對宇文元楨的擔心和愧疚反而多加安慰。
他們兄弟二人談話的具體內容當然不會完全泄露出去,然而總會漏出去一爪半爪的。
這一爪半爪,對有的人來說僅僅是個消息而已,對有的人來說,卻無異於滅頂之災。
暗夜小院密室中,昏暗的燈光將男子的身影拖得老長老長,幽幽暗暗如鬼魂。
他隻吩咐了躬身立在背後的中年長須者一個字舍
中年長須者臉色一變,露出吃驚肉痛的表情,忍不住勸道“主子是不是再考慮考慮,那一條線我們好不容易才建了起來,一朝全舍,這也太、太可惜了其實我們可以”
“不全舍騙不過他”那人冷笑,冷冷道“宇文元楨算個什東西,本座從來沒放在眼如果沒有宇文元墨,這個皇位根本輪不到他坐,本座真是嫉妒他,有宇文元墨這忠心耿耿一個胞弟都舍了吧眼下宇文元墨手的線索雖然不多,但憑他的能力,遲早查得到那一旦他察覺不對,就會繼續查下去,所以,那的一切,都不許動所有的人、物,都留給他本座雖不懼他,然若現在就被他纏住,也是一件麻煩事”
“是,主子”中年長須者終於不得不點頭歎息。壯士斷腕,不過如此
宇文元墨還在那鎮子上時,就已經順著手中那不多的線索安排人繼續徹查,回到獵區行宮說明一切後,便陪同宇文元楨一起回京。
搶占了先機,即便對方反應再快,他的人多少也會有所得。隻要手中線索越來越多,對方哪怕鑽入地下幾尺,遲早也會被他挖到
回到京中,宇文元墨以養傷為由閉門不出,專心料理此事。
那背後之人下了這大的本錢暗算他,而他之前竟然半點兒也不知有這一股勢力存在,他必須得把人全都揪出來
太危險了
他甚至直覺的察覺,這危險並非單單針對他一個人,更指向他的皇兄宇文元楨。他不會允許這種危險存在。
回府頭三天,他忙得暈頭轉向,以至於再次看到司總管在他麵前不時的晃悠找存在感時他終於想起來了,好像這三天這位總管大人都這在他麵前晃來晃去、晃去晃來。
宇文元墨不禁覺得好笑,終於如司總管所期盼了第一百零八次那樣叫住了他,“有什話這難以啟齒嗎說吧”
司總管原本是他母妃宮中的總管太監,也等於是看著他長大的,母妃去世之後便到了他的府中當總管,忠心上絕對沒問題,他對司總管也一直頗為尊重。
“王爺”司總管訕笑著,雖是訕笑,那臉皺得都快成一朵花、眼睛眯得快成一條縫了,顯見他是真的有幾分高興。
“那個,”司總管陪笑道“不知裴二小姐那,王爺有什打算”
“什”宇文元墨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挑眉有些無奈的道“那位裴二小姐又闖什禍了”
這也不對啊就算她闖禍了,也不可能從司總管口中問起自己來啊
“怎回事快說”
司總管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與自己就壓根沒想到一塊去,語重心長而失望的歎了口氣,“王爺啊王爺,您這次糊塗了啊您和裴二小姐那樣在外過了四天,這滿京城可都傳遍了裴二小姐除了嫁給您還有第二條路嗎您回京之後一言不發、沒有半點表示,您可想過旁人見了會怎說裴二小姐呢您這是救了人家又害了人家啊”
司總管一邊說話一邊偷偷的觀察宇文元墨的神色,見他聽完自己的話變了色不由暗暗高興好機會啊好機會,他絕對要拚死把握住這次好機會,讓王爺娶個女人回府管他是王妃也好、側妃也罷,總而言之王爺不能再繼續單身下去了這一次,他沒有理由推脫了吧
司總管或許覺得火候還不夠,又加了一把火,痛心疾首的歎道“王爺啊,女兒家的名聲有多要緊王爺不會不知道吧流言蜚語那是會逼死人的呀裴閣老好歹算是您的老師,您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裴二小姐這輩子就這毀了嗎王爺,您能安心嗎”
宇文元墨早已呆在了那,揉了揉有些隱隱作痛的太陽穴,笑道“好了司總管,本王明白你的意思了這樣,你明日打發人送一份厚禮去裴府,就說兩天後本王前去拜訪裴閣老”
“是是是王爺老奴遵命”揪著心緊張不安的司總管樂得渾身骨頭都輕了四兩,樂道“依老奴看,也不必等明天了老奴這就安排人去吧”
155應了
“是是是王爺老奴遵命”揪著心緊張不安的司總管樂得渾身骨頭都輕了四兩,樂道“依老奴看,也不必等明天了老奴這就安排人去吧”
“隨你”宇文元墨一笑,搖搖頭走開了。
此事其實即便司總管不提,他也會提的,隻不過他回京之後一直不得閑,還來不及提罷了。
之前或許沒多想,但他何嚐不知,發生了這種事後,他是必須要給裴家一個交代的。
對此,他沒有半點勉強或者無奈,相反,心中反倒一派輕鬆,以及,一點隱隱的雀躍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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