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有高樓,上與浮雲齊。
這是北蜀山孔雀樓的“典故”,孔雀樓在北蜀山之上,如同夜上明珠。
可北蜀山的雪,亦是諸天之中,最大的雪。
常人立在北蜀山,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茫茫大雪,就可將人埋藏。
蕭問道與酒徒裹上海棠夫人送的貂裘,似是一對熊瞎子,遊蕩在野山,眼看著大雪嗚咽,巴掌大的雪花,往領子灌。
趴在蕭問道的胸口,倒是睡的香甜,總算是翻過北蜀山的“瞎子嶺”,看到一處棧道,狹長如苗刀,在兩山之間。
“不走了。”
即便是,修為破境的大羅金仙,入了這北蜀山,也是如瞎子一般,大雪迷人眼,看不見這山中道路。
酒徒摘下養劍葫,細細抿了一口海棠酒,砸吧了一下嘴巴,怪聲道:“有一股那娘們身上的香味。”
狹長的棧道,旁邊倒是有一處藏人的山洞,坐在山洞之中,倒是可領略北蜀山的半壁風景。
山麓粗狂,似是武道之人。
延綿百萬的雪山,又似是身著銀裝的美人,又有才女之風。
蕭問道生火而坐,閉目養神,卻聽耳邊幾聲窸窣之聲,似是仲夏草叢中的蟋蟀,發出的聲響。
“聽到了。”
“聽到了。”
酒徒三癡側耳一聽,立在這洞口一看,卻見兩人杵著一根火把,似是孤魂一般,朝著他們飄蕩而來。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酒徒又灌了一口海棠酒,酒槽鼻嗅了幾嗅,說道:“騷娘們···是個狐狸精。”
眼看著,那兩人越走越近,酒徒養劍葫的三癡劍,蠢蠢欲動,似是喝醉了一般。
“老者···老者。”那狐臉女子,朝著酒徒嬌媚的一呼,一張嬌媚的小臉,在帷帽之下,看的也不真切。
那緊繃著的胸口,差點沒讓酒徒陷進去,他回頭看了一眼蕭問道,隻見他淡淡頷首。
“有何貴幹。”
那一男一女也不是莽撞之人,就在那洞外十丈之外,淡聲道:“老者···我與我家老爺趕路,無奈這蜀山雪大,可否一同避雪,待雪小些···。”
酒徒看了一眼這個女子,帷帽下的小臉,可比狐狸嬌媚萬分,籠煙如水的眸子,在酒徒身上刮了一下,禁不住也是心神一慌。
好魅的女子!
誰知,一旁的男子,掀起一巴掌,打在那女子左頰,那女子嘴角噙血,更添柔媚。
酒徒三癡的一顆道心,算是穩不住了!
“誰讓你···使那狐媚法子,勾引他人。”那男子言語柔和,卻透著一股子狠勁。
“進來吧。”
蕭問道眼看著酒徒老眸迷離,便開口讓那兩人,入洞避雪,又以指尖點在酒徒的清涼穴上,他才回過神來。
那男子倒是不避諱,蹲在蕭問道的身前,伸出一雙白皙修長的雙手,烤著柴火,對著蕭問道報一微笑。
而那狐媚女子,雙手負在身前,立在洞口,一步不入,恬靜如處子,可那一雙眸子,似是世間最溫柔的眼眸。
酒徒盤坐在一旁,眼觀鼻鼻觀心,任是一眼也不看那女子,養劍葫中的海棠酒的酒香,亦是抵不過那女子體香。
風伴雪,雪伴山,山野無聲。
“這位道君···可有雙修的仙侶。”
那男子開口,淡聲問著,乃是問酒徒可有稱心的伴侶。他這一問,這小小的山洞,似是到了春暖花開的日子。
可那狐媚女子,聽著那男子的言語,麵色一動,貝齒咬著的粉唇,更添幾分嫵媚。
蕭問道不應,酒徒鎖著的眉間,更是緊了。
“不如···我這女仆,與這位道友結為仙侶。”那男子輕聲說著,看著蕭問道不動聲色,繼續淺笑道:“你我···可為兄弟。”
寂靜無聲的山洞,卻聽到兩聲酒徒咽口水的聲音,他的喉結一上一下,又沒了動靜。
這一下,不是酒徒鎖著眉頭,那女子亦是鎖著眉頭。
“不必了。”
蕭問道看不出這兩人的深淺,心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若是他們不走,他就得走了。
一息間,又是一巴掌。
那男子盤坐不動,將那女子的右頰,一掌拍的通紅,似是熟透的蘋果,更添幾分魅邪。
“長得這般模樣,怪不得道友看不上你。”那男子一呼,狹長的眼眸,與蕭問道對視而望,卻是嬌嗔。
蕭問道渾身不自在,卻見這男子站起身子,盤坐在地上的衣衫兒,卻是纖塵不染。
“多謝道友,我們兩人還需趕路,山水有相逢。”這男子言罷,看了看蕭問道懷的,嘴角笑意,頗為耐人尋味。
呼!
這兩人剛踏出這洞口,酒徒胸間憋著的那口氣,才算是放了下來,指尖哆嗦了幾下,拿著那養劍葫,卻沒了一口酒。
此時,這兩人心中才知,他們卻是為了酒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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