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敏問：“秦錚到底幹什去了，他沒嗎？”

    肖珊珊道：“就接了一個電話，想來是有什重要的事情吧，他跟我了，叫我們先吃著，他隨後就來。

    蘇敏道：“原來是這樣。”她想一想，也就沒放在心上。

    那是一座普通的磚瓦房，掩映在一片綠樹中。如果肖珊珊指的方向沒有錯的話，那就是這了。其實也不會錯，過了石板橋，建在了青山鎮外圍的山坡上，也就隻有這一戶而已。

    秦錚屏住了呼吸，用石子鋪成的路，蜿蜒伸向那扇鐵門。他隻覺得腿上像墜了千斤重，邁不開步子，他長這大，還從來沒有象今這樣恐懼過。記憶力的許浩然是一個溫潤少年，眉眼清俊，總是好脾氣的笑著，露出兩邊的虎牙。當年為了蘇敏的事情，秦錚一見到他就覺得膈應，可是卻也不得不承認，許浩然比起他來的確優秀太多。

    他舉起手來，扣動了鐵門上的圓環。等了很久，才聽到一陣腳步聲，那鐵門吱呀一聲，應聲而開。一個女人站在了他的門前，五十多歲的年紀，一身很樸素的衣服，頭發已經白了一大半，麵容蒼老，眼袋浮腫，明顯帶著疲憊和憂愁。她疑惑地打量著秦錚，問：“你是——請問你找誰？”

    秦錚並不認識她，他在腦海了搜索了一邊，毫無記憶。他點點頭，慢慢道：“我是許浩然的同學，我聽他住在這是嗎？”

    那女人道：“最近他的同學找來的比較多呀，你是哪一位，我們浩然並不想見人的。”

    秦錚道：“我是他的高中同學，我叫秦錚。阿姨，您是—”

    那女人苦笑一聲，才道：“我是他媽媽。他不會見任何人的。你先回去吧，我好好跟他。”

    秦錚道：“阿姨，是這樣，我原來在城，是路過這的。你先去和他看，就我在城見過一個人，他最關心的一個人。”

    那女人沉吟著，：“好，我先去試一試，他最近的脾氣不大好，可能希望不大。”

    秦錚道：“到時候，如果他實在是不想見我，我就會走。”

    許浩然的媽媽重新把門掩上，她轉身離開，縫隙中，他看見她灰白的頭發微微顫動，心中不出的窒悶。

    他不由伸手摸向外套的衣兜，其實那空空如也，什也沒有。那是他的習慣，心煩意亂時，便想著拿一隻香煙。

    輕輕的腳步聲重新響起來，大門再一次被重新拉開，許浩然的媽媽出現在眼前，她似是很猶豫，道：“進來吧。”

    秦錚慢慢跟在她的後麵，走在紅磚鋪成的甬路上。園的空地種著蔬菜瓜果，環境倒是雅靜的很。走到屋子前麵，秦錚頓了一下腳步，許浩然的媽媽立刻就感覺到了，回過頭來，低聲道：“他這幾年，變了很多，待會兒請你——”她沒有下去，所有的苦澀都咽在了喉嚨，帶了一會兒又：“我也不知道他為什要見你，先前有幾個同學來，他是見也沒見的。”

    秦錚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我們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許浩然的媽媽輕聲道：“進去吧。”她拉開了房門，秦錚隻好走了進去。這房子和青山鎮大多數的平房一樣的格局，堂屋居中，左右兩間臥房，許浩然的媽媽指一指東邊，道：“在那邊呢。”

    東邊的門口垂著防蚊的竹簾，影影約約看見靠東邊的床鋪上躺了一個人，旁邊還坐著一個女人。

    許浩然的媽媽撩起簾子，輕聲一喊：“敏敏來人了。”

    秦錚抬腳走了進去，屋子的陳設幹淨整潔。

    那床邊的女人立刻站了起來，二十多歲的年紀，很清秀的眉眼，身上穿了一件藕粉色的衣裙，洗的有些泛白了，看見了秦錚，有些局促，囁嚅出聲，道：“你——好……”

    秦錚怔了一下，偏偏她也叫“敏敏”。

    許媽媽道：“有什話你就和敏敏，她懂得浩然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