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錚推開了老秦辦公室的門，文助理跟在他的身後，卻見老秦捂著胸口倚在會客沙發上。秦錚大驚，急忙奔了過去，扶起了老秦，卻見他麵色泛青，嘴唇都成了白色。秦錚知道這也是老秦心髒方麵的老毛病，上一次去美國一時為了公事，也是為了檢查和修養。但是這一段時間治療適宜，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發作了。

    秦錚急忙摸了一遍他的上衣口袋，卻什都沒有，變問道：“藥呢？”

    老秦半晌才吭哧著道：“書桌抽屜——”

    文助理伶俐地跑到辦公桌前依次拉開抽屜，才找到了一個的藥瓶，急忙拿了過來。秦錚打開瓶蓋，倒出兩粒來，放在老秦的舌根底下。過了一會兒，老秦才緩過勁來，他吐出了一口氣，有氣無力道：“文助理，你把東西放下，出去吧。”

    文助理答應著，把簽呈放在了辦公桌上，就離開了。

    老秦始終沉默，皺著眉頭，陷入到沉思之中。他的眼睛似是蒙上了一種渾濁的灰色，又一種難以言的哀傷。

    秦錚出聲：“爸爸，到底是為了什？盧健和你什了？”

    老秦無力地擺擺手，道：“沒什，就是談崩了。他氣不過，在這大放厥詞。”

    秦錚明白，這個大放厥詞肯定也是有的放矢，直接擊中了老秦的要害。秦錚是了解老秦的性格的，一般的話對老秦根本就起來不了作用。

    秦錚知道老秦不願意，再問下去也會枉然。

    老秦細細地打量他，道：“以後防著這個人點，瘋狗亂咬人也不是什好玩的事情。”

    秦錚問：“怎？”

    老秦道：“省要開發青山鎮的旅遊資源，晟成已經參與進去，他也要想橫插一杠子，太不自量力。”

    秦錚明白盧健是為了錢來老秦的。他問：“他這一次想要多少？”

    老秦道：“這個你不用知道，反正我已經拒絕了。”

    老秦靠在了沙發背上，對秦錚道：“永達早晚都是你的，我沒有第二個選擇。這一次你去南方，做的不錯，他們已經和我了，到底還有我當年的幾分氣勢，嗯？”

    秦錚沒有話，老秦道：“秦錚，我知道你的誌向，我已經老了，我也知道永達的弊端在哪，隻是人一老，就隻有守成之心沒有開拓之力了。以後這個掌舵人就是你了，隻是你性子粗糲，還要再磨一磨。”

    秦錚看的出來老秦對他的是肺腑之言，好像瞬間拉近了彼此的距離。這多年，老秦的確不上是一個好爸爸，可是此時他確實無比真誠的。

    老秦閉上了眼睛，緩緩而道：“你先出去吧，我想自己待一會兒。”

    秦錚依言退了出去，想心卻一直在想著盧健的事情，覺得有些窒悶。

    走到了走廊的一扇窗戶邊上，向著樓下看去，卻見高樓下麵的訂車位置上，車子整整齊齊如一個一個火柴盒子路上行人如蟻，行色匆匆。突然在人行路上，他的眼睛捕捉了到一個人，直直立在那，仰望著永達大廈。秦錚看出來了，這個人就是盧健，他心一動，莫名的心悸向他襲來。

    秦錚提前下了班，他等在醫院的門口。他連著打了幾次電話，始終沒有人接。他直道是因為她事情太多，也並未在意，一個醫生做女朋友，他還是有些心理準備的。

    直等到薄暮西山，蘇敏還沒有出現，他坐在車子越發焦躁，最後忍受不住，便直接下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