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有一個時了吧，其實手續簡單，本來是醫院的公寓，還有實習生在等著呢！”

    他耐著性子問：“我可以進去看一看嗎？”

    那人嘟囔著，道：“有什好看著，我看見她們兩個箱子走了而且也留了話，是剩下的東西就扔掉吧。”

    那人還是替她開了門，道：“你趕緊給她打電話呀，聯係一下到哪了？”

    其實蘇敏的電話他已經打了無數遍，先前是通的，後來則是關機。不過這人到底提醒了他，還是應該聯係一下穆婉婉。

    他撥通了穆婉婉的電話，當電話中傳來了穆婉婉的聲音時。秦錚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他叫道：“媽媽，媽媽——”

    後麵又很多的雜音，穆婉婉道：“秦錚，秦錚，是不是你？”

    秦錚道：“媽媽，你在哪？”

    穆婉婉道：“我在車上，公共汽車上，我想回青山鎮上去。”

    秦錚焦灼問道：“蘇敏呢？”

    穆婉婉道：“蘇敏她就在我身邊，我不知道她到底發什瘋，電話也不接，今一早就把工作辭了，然後把公寓也退了，簡直是押著我上了汽車。她瘋了，真是瘋了……”

    穆婉婉一直在電話絮叨，秦錚著急道：“你們走到哪了，媽媽？”

    穆婉婉道：“我們呀，走到一家收費站。車牌號是……”

    穆婉婉還在，那邊去突然沒有了聲音。秦錚一看，已經掛斷了。還好穆婉婉道那家收費站，上一次去過青山鎮，他還記得，應該離著青山縣城不遠了。而且穆婉婉告訴了他車牌號的前兩位，這已經夠了。

    秦錚跑向了自己的車子，坐在了車子，他飛快調頭向著城的市郊馳去。腳一直踩在油門上，一路疾馳。

    隻覺得無法平複心的焦灼與煩躁，他打開了車窗，秋日的涼風呼呼地灌進來，吹得他襯衫鼓起來。在那涼意中浸潤了半晌，他才突然明白，蘇敏的離開就是對他最大的報複。一念至此，冷汗涔涔而下，心神疏變之間，差點要撞上前麵的一輛貨車。急忙變道在道路的一邊停了下來，頭伏在方向盤上半晌，才慢慢上路。

    在路上走了快兩個時，才追上那輛公共汽車，一路追行，看見蘇敏的臉正貼在玻璃上失魂落魄。他急忙提速，超出百米後，把車子橫在了公共汽車的前麵。

    那輛公共汽車被迫停了下來。司機探出頭怒目而視，罵罵咧咧的。秦錚一跨上了車子，滿車的人竊竊私語，他去隻盯著蘇敏的臉道：“下車！”

    蘇敏呆愣半晌，才想起來他弄出這一番動靜是為了找她。隻見秦錚一臉陰鷙，穆婉婉扯了扯著蘇敏的衣角，恨聲道：“非得這樣丟人是不是？”

    那司機盯著秦錚，不耐煩道：“有事情下去，別耽誤一車人的時間。”

    車人的討論大起來，有人已經在喊：“開車，開車，家人等著呢。如果有事，請你們下去解決，到底有沒有公德心。”

    穆婉婉先站了起來，嘟囔一句：“沒辦法，我還是要臉的。”拖了自己的行李開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