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珊珊將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不覺提高了聲音，道：“是因為你？不是吧，蘇敏，你腦子進水了是不是？你是不是又瘋了，捉住以前的事情不放，你知道嗎？錯過了秦錚，你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

    有鄰桌的人看了過來，肖珊珊隻好壓低了聲音，“蘇敏，你到底想幹什？我實在是不明白！”

    蘇敏攥緊了那雙筷子，心隻覺得悶得難受，躊躇了半晌，才低聲道：“你還記得我爸爸出事的那家煤礦吧？”

    肖珊珊傻傻點點頭，不明白她怎把話題突然間就扯遠了，“知道呀，以前不是盧健的嗎，現在早就關停了。”

    蘇敏迅速地低下頭去，一滴眼淚已經落在了碗，消失不見，喉頭像是被人扼住了，半晌才道：“我們都不知道那家煤礦原來竟然是秦家的。”

    肖珊珊張口結舌，道：“這……這……不能吧？”雖然在她的記憶中，這家煤礦在青山鎮上聞名遐邇，可是對一個孩子來，對這個與她無光的煤礦她並沒有付出多少關注的精力。

    她還是不能相信，結結巴巴地道：“對，我還是不信，我記得都是那個姓盧的在打理呀？”

    蘇敏慢慢道：“那是明麵上的事情，至少我爸爸出事的時候，還是秦家的產業。”

    肖珊珊當然知道自從她爸爸的猝然離開給了她多大的打擊，這至少改變了蘇敏的成長軌跡。她不是當事人當然不能了解這其中的艱辛，可是蘇敏在上學的時候，所遭受的排斥，鄙視，她卻是看的清楚的。

    肖珊珊半晌沒有話，像是瞬間成了啞巴。蘇敏卻抬起頭來，道：“除了這個還有別的事……”今她決定和肖珊珊和盤托出，她知道肖珊珊大概也給不了她實質的幫助，可是這一段時間以來，她繃成了一根弦大概再多施一點力，就斷了。她隔著桌子伸過手去，抓住了肖珊珊的手，隻是為了找一點支撐，她開口講述，卻不知道從何而起，盧健告訴她的那些，還有從文助理得到的那些訊息，一點點的，顛三倒四地講出來。

    蘇敏好容易才完，其實她不知道清楚了沒有，漫無邊際，停停的。

    肖珊珊一開始聽得如墜霧，可是也漸漸明白了，用手捂住了嘴巴，半晌一句話也不。

    蘇敏表麵上看起來很是平靜，可是肖珊珊覺得她的手冷的像是一塊冰，且不可遏製的輕顫，可是那麵色卻是平靜的，眼睛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汽，卻看見眼淚。

    兩人的麵條都已經涼了，沒有任何食欲，沉默地坐了一會兒，也就結了賬回去了。

    重新坐到車子，肖珊珊有恍如隔世的感覺。蘇敏靜靜坐在她的旁邊，肖珊珊轉過臉來，心翼翼地問：“那你有什樣的打算？”

    蘇敏還是怔怔的，低聲：“不知道，就這樣吧……最近，醫院有一個項目，是支援下麵的縣城醫院的醫生培訓的，我會去。”

    肖珊珊問：“在那？”

    蘇敏道：“是在s省的一個縣城。”

    肖珊珊一聽是在西部，著急起來，道：“你別去了，那地方條件比起城何止差了多少，再你那氣候也不好。”

    蘇敏道：“有什苦的，我時候是怎長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去了，我想反而心平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