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九聽了阿力的話，忍俊不禁，原本他就沒打算告狀，告狀不僅麻煩，更欠人情。雖陳德也算是受了他的恩情，但他一大把年紀了，拖了個帶病的身體，到處走動，總歸是不太好。

    阿力望著笑咪咪的李九，以為李九在用激將法，他馬上穿好了衣服，洗漱一番，就跟在李九身後。

    阿力看著李九的後背，恨不得狠狠朝這個背上踢一腳。他死死盯著李九的後背，腿已經不自覺的開始上升到一定弧度快接近李九的後背時。不料，李九突然轉過身，阿力被嚇了一跳，但伸出來的腿覆水難收，結局是阿力和地麵來了個親密接觸，厚厚的嘴唇跟地麵難舍難分。

    李九看著躺在地上狼狽不已的阿力，心中就覺得好笑，這真是所謂的偷雞不成蝕把米，賠了夫人又折兵。

    李九因為被阿力這個狼狽模樣逗樂了，並沒有和阿力計較，而是繼續前走。阿力本來還賊心不死的想偷襲李九，每次結果都受傷慘重。

    “你不心疼你這張腫臉，我都替你心疼。一雙熊貓眼，額頭一塊青，左臉巴掌印。”李九看著阿力臉上的淤青，忍不住皺著眉。這子難道就是因為又矮又胖所以放棄當人了嗎？

    阿力聽了李九的話，當下就怒了，這又不能怪他，又不是他變態叫人打自己，要是沒有李九，他現在臉上還啥都沒有。

    兩人拌嘴了一會兒，最後還是一前一後地往張雨家走。李九在張雨門口打了個電話給張雨，張雨接到了李九的電話，連忙急匆匆的跑出來，他揉揉腫眼泡子，接過了李九手中的備用鑰匙，就準備繼續回家睡覺。

    “你這子要記得準時醒來。今可都是最重要的事都交給你！”李九看到張雨一臉朦朧睡意，心發慌，這子不會起不來吧？

    其實李九知道，如果是這種關於時間的要緊事，最好找蔣虎。隻可惜蔣虎空有時間觀念，人卻有些笨，這種販賣蔬菜的事情絕對應付不來。

    李九又重新回了一趟院子，將家確定無疑的安排妥當，就準備出發去嘉興縣。阿力雖不喜歡和李九待在一起，但想到馬上回到他原來生活的地方，就忍不住拍手叫好。這才一個晚上，他就感覺自己幾十年沒回家了。

    色漸亮，太陽東升，正值朝陽，空像是喝醉了酒，一片紅，紅中帶著少女心，還透著一點橘。

    阿力並無心欣賞朝陽，他跟在李九的身後，不耐煩的走著。山路崎嶇，尤其是結了冰霜的山路。如果不心走，那很有可能見閻羅王。

    李九步子不焦不急，這個冬，他不知道多少次頂著寒風出城，早已習慣。他望著背後皺眉的阿力，拍了拍阿力的腦門子，“你快給我快點，走個路，跟個蝸牛似的。”

    阿力聽了李九的話，極為不服氣，他被打得烏紫的眼睛正死死瞪著李九。

    走到站台，兩人還沒歇口氣，公交車就已經來了。李九和阿力趕忙上了車，兩人雖然一起上的車，車上沒人，他們也不肯坐在一起，各自選了雙人座，坐在了不同的位子，互相當對方是空氣。

    “嘉興縣的建築工地在哪呀？”李九望了一眼坐在他對麵的阿力，探詢問道。

    阿力聽見了，但他可不想回答，他望著窗外，對李九置之不理。李九怒了，正準備話時，司機先開口了，“夥子，你去建築工地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