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8章 大結局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陶夭夭 本章:第558章 大結局

    昭國清元三年春,雲傾大陸風雲突變。

    誰都沒想到,原本已敲定議和協議的涼昭兩國,竟再起戰火。昭國大將軍慕容濯率十萬大軍進攻涼國,鐵騎錚錚,很快踏上涼國領土。

    隻是,在知曉原委後,宸燕兩國卻又恍然。

    涼國的所謂求和,原來隻是個幌子,為的,就是趁機刺殺寒帝和皇後。聽說寒帝無事,皇後卻是受了重傷。昭國皇後宋清歡素來是寒帝逆鱗,她如今受了傷,以寒帝的性子,勢必是要叫整個涼國陪葬的。

    先前兩國交戰中,帶領涼軍成功抵抗住昭國進攻的大將軍堯夙,因身為涼國使團領隊,早已被寒帝斬首。

    而涼帝尹湛身子越發孱弱,自顧不暇,皇後蘇嬈又突然莫名失蹤,再兼尹湛登基幾年都無子嗣,朝中群龍無首,人人自危,不消短短兩個月,涼國便頹勢已顯。

    明眼人都知,這一次,涼國堪憂。

    涼國沒了主心骨,人人都想著如何自保,沈初寒暴戾寒涼的性子在外,此番昭國皇後受傷,沈初寒勢必暴怒,大家唯恐引火上身,因此,一路上遇到的抵抗少之又少,不少城池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攻下了。

    於是,昭**隊勢如破竹,在慕容濯的帶領下,以摧拉枯朽之勢一路北上,直搗涼國都城盛京而去。

    俗話說,唇亡齒寒,眼見著涼國國將不保,雲傾大陸四國鼎立的局麵即將被打破,剩下的燕、宸兩國也越發不安起來。

    就在這時,宸國錦妃娘娘忌辰那日,宸帝因冒雨前去祭拜受了風寒。原本以為隻是小病,沒想到因為宸帝這幾年身子一直不大好,這一病,便是一病不起,纏綿病榻了十來日,最終還是撒手西去。

    宸帝駕崩,太子蘇鏡辭順理成章即位。

    而另一廂的燕國。

    此時國內,分外兩派。

    燕帝寧騰躍主張死守邊境,以防涼國突然調轉兵力進軍燕國。畢竟,他們與昭國剛簽訂和談協議,這個時候趁機出兵,實在有些師出無名。

    更何況,他們東邊,還與宸國國土相鄰,萬一他們與昭國膠著之際,宸國趁勢出兵,他們勢必陷入腹背受敵的局麵。燕國兵力在這三國中本就最弱,因此,燕帝怎也不願意率先挑起戰爭,給其他兩國入侵的借口。

    太子寧驍卻主張主動出擊,趁著昭國將大部分兵力都投入到與涼國交戰之際,趁機攻下昭國城池。因為他知道,以寒帝的狼子野心,一旦成功攻下涼國,下一個目標,就會是燕國。至於議和協議,寒帝從來就不是將世人的看法放在眼之人。

    更何況,他的皇後,乃前聿國帝姬。燕國覆了聿國,寒帝和舞陽帝姬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眼前的和平,也不過隻能保得了一時罷了。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隻是,他數次向燕帝建議,甚至主動請求領兵,都被燕帝駁回。

    因為,此時燕帝心中,還對上次寧驍中毒一事心有餘悸,如今寧驍餘毒剛清,又自請上戰場,萬一他再有個三長兩短,他就這個嫡子,讓他如何是好?

    所以,燕帝最終還是決定暫且持觀望態度,隻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向西北境增派了兵力,命人死死守住與昭國相鄰的邊防。

    清元三年七月,昭國大軍逼近涼國都城盛京。

    而這時,一直按兵未動的宸國卻突然出兵,向燕國發動進攻。

    燕國怎也沒想到宸國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因他們把大部分兵力都派往了西北,東北邊境邊防薄弱,又加上宸國突然出擊,燕國根本沒來得及準備,很快被攻下一城。

    燕帝隻得一麵下令調遣兵力前往東北境,一麵命東北軍嚴防死守。

    清元三年九月,昭國大軍攻至盛京城外,涼帝尹湛拖著病弱的身子,親臨城牆指揮。

    慕容濯坐於馬上,看著城牆之上尹湛搖搖欲墜的身子,麵容肅然,將手朝後一揮,大聲下令,“攻城!”

    話音落,千軍萬馬朝前奔騰而去,瞬間卷起塵埃滾滾。

    尹湛忙命人放箭,隻是昭軍人數眾多,雖傷了些人,卻絲毫阻擋不了昭軍進攻的步伐,不到片刻,城牆底下城門處便響起了巨木撞門的聲音。

    “皇上,您還是先去避一避吧。”身邊的官員見這亂箭橫飛的場景,再看看咳嗽不止的尹湛,皺著眉頭連聲勸說。

    尹湛擺擺手,注視著眼前城牆下黃沙蔽日,屍橫遍野的景象,力不從心地用手撐著牆頭,指甲深深扣入城牆磚縫中,蒼白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昭**隊都已攻到城牆腳下,城破是遲早的事,他就算避,又能避到哪去呢?更何況,他自傲一生,臨到死了,又怎會願意去做縮頭烏龜。還不如就在這,與城中軍民臣子共存亡,就算最後難逃一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他抬了目光,看向悠遠的前方,心底一股哀涼湧上。

    他這短暫的一生,就這到頭了吧。

    自嘲地勾了勾唇角,灰敗的眼中燃起一簇奇異的火花。也好,與其拖著這病體苟延殘喘於人世,不如就這死去,從此再不必遭受病痛的折磨。

    說來奇怪,這一想,心中仿佛是前所未有的通透,這一刻,心底幾個月來鋪天蓋地的恨意仿佛頃刻間全都消失。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他夜夜輾轉反側,幾難入眠,每每想到這個世界對自己的不公,他就怨氣橫生,恨不得毀天滅地才好。

    他恨,恨當初給自己母妃下毒的先皇後。

    他恨,恨背叛自己的沈初寒和慕容濯。

    他恨,恨禍水紅顏的宋清歡。

    他恨,恨將自己玩弄於鼓掌之中的蘇嬈。

    可所有的這些恨意,在這一刻,仿佛都消弭於漫天揚起的塵埃之中,耳邊的鐵騎錚錚,響徹天地的喊,仿佛都離他很遙遠。

    就這死了,也好。也許他這一生,就是個意外。

    晃神間,忽然感到一道疾風破開氣流,帶著濃烈的殺氣撲麵而來,他心底一驚,猛地抬眸望去,卻見一隻箭矢已飛到跟前,下一刻就要插入自己的心髒。

    他心跳猛地一滯,生死光頭,求生的本能使他下意識地抓過身邊的官員往身前一擋。

    箭矢刺入血肉的聲音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身前猛地一重,他低頭,見那被他抓在手中的官員頭一歪,死了。

    尹湛嚇得臉色慘白,將屍體往旁邊一丟,連聲喊道,“來人!來人!快快護駕!”

    死,似乎說起來很簡單,可隻有真正與死亡麵對麵的那一刻,才發現,所謂的慨然赴死,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罷了。

    城牆牆頭已經死了不少人,戰鼓喧天,喊震天中,沒有人聽到他微弱的呼救。

    尹湛越發慌了,剛待轉身往城牆下去,忽然後背一涼,還沒來得及轉身,就感到背上一痛,利箭穿破血肉的疼痛感在那一瞬間傳遍全身。

    他忍著劇痛,下意識轉身,還未看清眼前的景象,隻聽得一道細微的氣流聲,胸前又是一痛。他緩緩低頭,見一支箭矢穿胸而過,鮮紅的血液迅速從傷口處汩汩流出,染紅了衣襟。

    尹湛似想到什,臉色猛地一白。

    子母箭!

    子母箭對箭術要求極高,而他,恰巧就認識一人,乃難得一見的箭術高手。

    尹湛緩緩抬了頭,朝城牆下望去,千軍萬馬中,他卻偏偏一眼看見了馬背上的那人,戎裝鐵架,彎弓搭箭,淩厲的目光看著的,正是自己。

    昭國大將軍慕容濯。

    胸前的痛意越發強烈,視線也變得漸漸模糊。

    尹湛費力扯了扯嘴角,沒想到,他最後,會死在慕容濯手。

    身子倚著城牆緩緩下滑,他能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如同那不斷外滲的鮮血一眼,飛速流逝。他靠在城牆上,吃力地抬了頭,看著頭頂湛藍如洗的天空,緩緩閉上了眼。

    如果有來世,他隻願做一個隱居山林的閑雲野鶴,隻求上天,能給他一具健康的軀體。

    腦海中浮上這最後一個想法,終是頭一歪,死了。

    旁邊奮戰的士兵偶然往這一瞧,看到倒地不起的尹湛,瞬間嚇得臉色蒼白,哀嚎出聲,“不不好了!皇上皇上駕崩了!”

    隨著他這一聲哀嚎,城牆底下一聲“咚”的巨響傳來

    盛京的城門,被撞開了。

    昭國清元三年九月十四,涼帝尹湛駕崩,涼國,國破。

    攻下涼國後,慕容濯留了一半士兵安排在涼國各處重要城鎮把守,自己帶著另外五萬大軍班師回朝。

    等到慕容濯回臨都時,已是十一月,冬日的臨都雖寒風凜冽,卻仍然擋不住眾人的熱情。慕容濯進京那日,萬人空巷,百姓夾道歡迎,又是一次難得的盛況。

    因為慕容濯的回來,慕白和慕容箏推遲好幾個月的婚禮終於可以如期舉行。

    那一日,楚府熱鬧了一整夜,也讓這大半年來一直因涼國戰局而緊繃著神經的眾人難得放鬆下來。

    隻是,新婚的日子沒過多久,半個月後,慕白接到沈初寒密令,暗中帶一小隊精兵趕赴燕昭邊境,同行的,還有宋暄。

    宋暄乃主動請纓隨軍,畢竟,聿國是他的故土,雖然他並無光複聿國的打算,但身為聿國皇子,燕國覆了他的故國,與他有不共戴天之仇,此番昭國進軍燕國,他也想盡自己的一份力。

    沈初寒思慮良久,與宋清歡商量過後,還是同意了他的請求。一則,宋暄雖未上過戰場,但他飽讀兵書,在排兵布陣上能給慕白一些建議。二則,有他在,就算昭國剛同燕國簽訂合約,昭國進軍燕國也變得名正言順起來。

    更何況,如今燕**隊中很多是從前聿國的舊部,宋暄乃聿國五皇子,是他們曾經的主子,在麵對昭**隊時,他們的士氣難免受到影響。

    而此時,燕宸兩國戰局也進入白熱化階段。宸國突然進攻燕國東境,燕國隻能緊急調兵,好不容易才擋住宸國進攻的步伐。隻是,宸國出奇製勝,一路已攻下四座城池,兩軍在燕國境內一處叫雙燕鎮的地方僵持住,陷入膠著的境地。

    慕白和宋暄走後半個月,便是除夕了。

    今年的除夕,對很多人來說都頗為難熬。慕容箏新婚燕爾,夫君卻遠赴戰場君熙與宋暄剛久別重逢,第一個除夕卻沒法一起度過。宋清歡和沈初寒自然也惦記燕國的戰局,沒有多少享受除夕團圓熱鬧的心情。

    不過,難得眾人能聚在一起,雖然慕白和宋暄不在,兩人還是在華清宮舉行了一個小型的宮宴,隻邀了親近的人參加。

    君熙帶了阿念、無憂府的妘璃、蕭菱伊、以及季流雲和葉落、還有慕容箏,都進了宮,大家暫且撇開心中的憂思和惦念,熱熱鬧鬧地過了個新年。

    除夕過,初一的時候,沈初寒和宋清歡又帶了憂憂和阿臨,前往蕭府看望蕭太傅一家。這個新年,留在滄州的蕭樺趕回了臨都同大家一起過年,就連蕭楠也與慕容濯一道班師回了朝,蕭家熱熱鬧鬧過了個除夕。

    一大家子人見到沈初寒等人,自是高興萬分,沈初寒和宋清歡上午便去了蕭府,在蕭府待了一整天,一直到用過晚飯方回宮。

    回了宮,讓宮女帶著憂憂和阿臨下去休息,宋清歡看了看窗外暗下去的夜色,轉身看向沈初寒道,“阿殊,我去看一個人。”

    沈初寒聞言並沒有吃驚,拿起一旁剛脫下的鬥篷又給宋清歡係上,“早些回來。”

    宋清歡笑笑,帶著流月沉星出了華清宮。

    流月提著燈籠在前頭引路,沉星在她身旁跟著,兩人都知道宋清歡的目的地在哪,輕車熟路地往某一處行去。

    宋清歡今日興致不錯,看著前頭流月窈窕的身姿,挽唇笑笑,開口道,“流月。”

    “殿下。”流月轉了身望來,眸光盈盈,柔光中神情俏麗。

    “阿箏和慕白的事辦完了,下一個,就該輪到你和玄影了才是。”宋清歡笑著打趣。

    流月臉頰一紅,期期艾艾開口,“但憑殿下安排,奴婢奴婢不急。”

    “你倒是不急,人家玄影可急了。”

    流月臉蛋越發紅了,低垂著頭,羞澀地盯著自己的衣角。

    宋清歡抿唇一笑,“等開春了,我就把這件事安排上。”

    “謝謝殿下。”流月聲若蚊地應了。

    宋清歡又是輕輕一笑,道,“走吧。”

    流月應一聲,繼續前頭帶路。

    宋清歡眸光往沉星麵上一瞥,見她也是笑意瑩然十分替沉星開心的模樣,心中微動,又開口道,“沉星,流月倒是找到好歸宿了,你呢?可有喜歡的人了?”

    沉星沒想到話題會突然轉到自己身上,耳根子微微紅了紅,正色道,“殿下,奴婢不想嫁人。流月嫁了之後,殿下身邊便隻剩下奴婢一個貼身伺候的了,奴婢若是也嫁了,誰來伺候殿下?奴婢就想伺候殿下一輩子。”

    “胡鬧!”宋清歡佯怒,“難不成我身邊還會少了伺候的人不成,自是你的終身大事要緊。”

    沉星和流月於她而言,早已勝過一般的侍女,她自然想她們都能找到自己愛的人,幸福地過完這一生,又怎會願意把沉星一輩子都綁在自己身邊呢?

    沉星不好意思地笑笑,“殿下,奴婢是真的沒有喜歡的人。若以後奴婢有瞧中的人了,奴婢一定同您說。”

    宋清歡心中明白,感情這種事,自是強求不得。見沉星眸光坦蕩的模樣,心知她怕是真的還沒有心上人,隻得在心幽幽歎一口氣,點點頭道,“那你可得上心些,不然好男人可都娶妻了。”

    沉星恬靜一笑,“奴婢省得。”許是怕宋清歡繼續這個話題,忙岔開道,“對了殿下,季公子和葉姑娘他們也未成親吧,不知他們什時候?”

    “他們倆啊,我倒是不急。”宋清歡道。

    自從那次季流雲墜崖之後,葉落總算是明白了自己對他的心。季流雲是江湖人士,行事本就灑脫,隻要確定了葉落是喜歡自己的,倒也不著急成親。主要是葉落年紀還小,他想等她長大一些。不過前些日子似乎也聽他在同沈初寒說起,說是過了這段時間,就把葉問接到臨都來,然後把他和葉落的親事在臨都辦了,這樣,沈初寒和她也都能親眼見證這一幕。

    “等流月的喜事辦完了,差不多就到他們了。”宋清歡笑笑,“所以你也得加把勁啊,沉星。”

    見話題又繞到了自己身上,沉星無奈地一笑,點頭應了。

    又走了一會,眼前出現了一片熟悉的夾竹桃林。

    輕車熟路地穿過夾竹桃林,在林子的盡頭打開機關,三人進了地道。

    此處的地宮,仍然囚著蘇嬈。

    是的,宋清歡並沒有殺掉蘇嬈,隻是命玄影廢了她的武功。除此之外,一日三餐照給,但蘇嬈的活動範圍,再也超不過地宮中的那個鐵籠。

    有的時候,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蘇嬈是個極度自傲的人,她一直認為自己是這個雲傾大陸上最厲害的人物,對她而言,當所有籌謀的事都變成鏡花水月一場空之後,當她再沒有了東山再起的資本,死,對她,反而是一種解脫。

    所以,宋清歡偏不讓她死。

    她要慢慢地折磨蘇嬈,讓她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孤獨痛苦終老。

    自那日與蘇嬈對峙之後,宋清歡再沒有來過此處,但偶爾無事之後,也會問起她的情況。聽說,一開始的蘇嬈,也嚐試過無數的法子想要逃離這處牢籠。她鬧過,絕食過,甚至,色誘過把守的侍衛,然而,都是徒勞。

    幾個月後,她終於安靜下來,每日一言不發,似乎真的已接受了永生被囚於此的事實,隻在每日送飯之時,冷冷地同送飯之人說一句,“我要見宋清歡。”其他的,再不多說。

    此時,前頭出現淡淡光暈,宋清歡收回思緒,跨出了地道。

    出現在眼前的,仍是那個巨大的鐵籠。

    鐵籠的角落,夜明珠光暈難以照到的地方,有一個蜷縮成一團的黑影,便是蘇嬈了。

    宋清歡上前一步,一股異味迎麵而來。

    流月皺了皺眉,嘟噥一句,“這什味兒,這大?”

    宋清歡淡淡一笑。

    蘇嬈被囚禁在這,除了一日三餐正餐的供給,其他的,一概不提供。所以,這**個月來,蘇嬈每日的吃喝拉撒全在這,又這久不曾沐浴,會有異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昔日的天之驕女,淪為如今一身惡臭的階下囚,這樣的巨大落差,對於蘇嬈這樣的人而言,比最可怕的刑罰還要折磨。

    她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倒出幾顆藥丸,自己吃了一顆,給流月和沉星也都吃了。藥丸一下肚,鼻端那股異味果然散去不少。

    這時,牢的蘇嬈聽到動靜,緩緩轉頭望來。

    見是宋清歡,她灰敗無光的眼神猛地一亮,突然間發了狂似的,猛地撲了過來,透過鐵柵欄,睚眥欲裂地瞪著宋清歡,仿佛要將她的肉一寸寸剜下來。

    再見蘇嬈,盡管已有心準備,宋清歡心底仍小小吃了一驚。

    此時的蘇嬈,再也不複從前的光鮮亮麗,嬌嬈魅惑。她長長的頭發垂下,因為太久不洗,混著汗液汙漬,已結成一塊塊,油膩而惡心。

    被長發遮住的臉不再光潔無暇,吹彈可破,變得鬆弛下垂,布滿汙漬。那雙曾經嫵媚勾人的眼底,也再也沒有了媚意,除了熊熊燃燒的憤恨,便隻剩死魚一般的灰敗。

    任何人再見到此時的蘇嬈,都絕對想不出,她就是曾經那個風華絕代,雲傾大陸三大美人之首的沁水帝姬蘇嬈。

    宋清歡收回打量的目光,淡淡一笑,語聲清泠而悅耳,“蘇嬈,好久不見。”

    “宋清歡,你這個賤人!”蘇嬈長長的指甲扒著鐵欄杆,衝著宋清歡低吼,如一頭未經馴化的野獸。

    “聽說,你很想見我。”宋清歡假意掏出帕子扇了扇,看著蘇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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