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竇氏以前住的房間是主屋,采光、通風還有麵積都是最大的。
如今,麵已經易了主。
竇建華之前有一個小房間,後來因為住的少,最後也慢慢成了倉庫。
黃楚楚進來見老太太臉上不好看,問耕煙發生什事情?
“小叔和小嬸兒占用了奶奶的房間,將自己的房間騰給了竇蕭,床鋪什的全搬到卿菊子以前住的房間去了。”
黃楚楚愣了。
他們這是什意思?
老太太以後就扔給自己一家人,他們徹底放手不管了?
耕煙見她臉色一變,就知道她在想什。
拍拍肩膀,“待會兒跟爹地說,現在奶奶心情肯定很糟糕。咱們悠著點兒,別踩到雷了。”
這一年,雖說對耕煙一家子的態度有所改變,也不過是不再動不動開口罵人而已。
說到親昵,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護工芳姐才能和她相處得來。
不然,在村真的一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不得不感歎這個村子的村民包容性強,不到一年的時間,老竇氏繼續跟大家都吵遍了。
發脾氣的理由千奇百怪。
現在整個村子的人見到她都繞路走。
芳姐性子大大咧咧,心也算不上細,對老竇氏的各種挑釁更是左耳進右耳出。
但在工作上絕對盡職盡責,大半年的修養,老竇氏的身體如今已經能下田摘摘花瓣什的。
第二天才是嫁娶日,而且還是在鎮上擺酒席,也就不顯得多慌亂。
老竇氏到的時候,竇媳婦兒正出門去借東西了,竇建國和竇建華在門外聊著什,把原本也站在門外的黃楚楚也趕了進來。
卿菊子已經和黃皮,帶著孩子回婆家了。
耕煙見竇建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忍不住問黃楚楚,“他們嘀嘀咕咕說啥呢?看臉色不是很好啊。”
黃楚楚搖搖頭,低頭剝自己的瓜子,偶爾和芳姐搭兩句話。
老竇氏一個人在那兒生悶氣。
耕煙最後也隻得坐下來嗑瓜子兒,和芳姐嘮嗑兒,聽著扁兒鎮各種家庭的趣聞,倒也覺得有趣。
“哼,沒用的玩意兒。沒女人忽悠上床了,還被倒打一耙,也就竇建國這種蠢爹會讓兒子認了。”
原本還算和諧的聊天場麵,因為老竇氏突然蹦出來的驚人之語刺激的所有人都停頓下來,靜靜地看著她,等待著下文。
仿佛她醞釀半天,等的就是這一刻。
劈啪啦將自己知道的加猜測一骨碌全倒了出來,黃楚楚和竇耕煙這才恍然大悟。
難怪之前不理解,女方懷孕後為何還敢獅子大開口。
這才平常人家是絕對不可思議的事情,隻想著趕緊將女兒嫁掉,免得丟人獻醜,尤其在農村的封建思想。
女孩子未婚先孕是會被人說閑話的。
竇蕭一直都沒個正經工作,和鎮上一幫無業青年天天混在一起。
有一晚是其中一個兄弟的生日,請大家吃飯喝酒,第二天早上醒來發現旁邊躺著個女孩子,就是明天要娶的那個人。
最讓人無語的是,還被她男朋友給抓包了,當場一頓好打。
回到家鼻青臉腫,連內褲被人扒了都不敢說。
過了一個月,那女孩兒說自己懷孕了。
很快,那女孩兒的父母拿著竇蕭的內褲找上門,說要是不同意娶親條件,就去法院告他強奸。
竇蕭就在這樣稀糊塗當了爹,還背叛了自己的兄弟。
耕煙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在演電影?”
“我也覺得,咋這不靠譜啊?”黃楚楚瓜子兒都忘了磕了。
“這不是訛錢?”芳姐一言中的,大家將“你說的很對”的眼神送個她。
老竇氏朝旁邊呸了口,“就這倆沒腦袋的玩意兒,我都不稀罕得說。我倒要看他們會整出個什花兒來。”
“竇蕭很喜歡那女孩兒?”
“哎喲,那嘴巴哦,跟喝了血一樣。也不知道她到底給竇蕭吃了什迷魂藥,迷得三五不著四的。哭著讓我成全他們,讓我把養老的錢拿出來給她買五金。”
“啥是五金啊?”耕煙好奇了。
“農村就是金項鏈、金鐲子、金戒指加上一對金耳環,就是五金。”芳姐懂行的很。
“她連是有多大啊?”老竇氏又呸了一口。
耕煙和黃楚楚相視苦笑,真是一家子不省心啊。
原本,竇耕煙想問一句,老竇氏的房間準備怎滴?
畢竟,她回來還帶了不少衣物,甚至讓芳姐也準備了行李,看樣子是想回來住些日子的。
看今天這樣子,恐怕有點兒懸。
接下來的時間,就是所有人聽著老竇氏在那兒罵。
最精彩的是,幾乎都不帶重樣的,也算是厲害了。
好在蕭涼鶴及時趕到,將耕煙帶離苦海,可憐的黃楚楚等著竇建華去救他。
可憐的是,竇建華比竇建國這個正牌公公都忙碌,婚禮的一切事宜幾乎都等著他來擺平呢。
一開始黃楚楚並不知情,直到竇耕煙去找卿菊子,才知道竇媳婦兒早就做好了打算,甚至在村也放出話。
說他就這一個寶貝侄子,此時不出點兒力和錢,還等哪一天啊?
看到信息,黃楚楚當場就怒了。
直接甩電話給竇建華問他在哪,然後殺過去問罪去了。
侄子結婚,他們當大伯伯母的,該出錢的地方一分沒少,但被人算計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果然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啊。
竇耕煙站在卿菊子的院子,看著自家老娘扶著肚子氣衝衝地去找老爹,竟然有幾分幸災樂禍。
“你覺得誰會贏?”
蕭涼鶴揪揪她的臉,如今皮膚越來越好了,捏在手滑嫩嫩的,忍不住笑道,“這是你親爹娘嗎?”
“嘿嘿,生活嘛。總是要有點兒起伏的,你沒見我媽咪肚子挺得老高嗎?我賭媽咪贏。”
“那我就賭你爸贏咯。”
“賭注是什?”耕煙突然興奮起來。
蕭涼鶴後背一涼,怎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
“你希望是什?”
“你睡客房半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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