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一緊,但還是以一種輕鬆的方式寬慰道:“這當了演員果然是不一樣了,連回眸一眼都是演技在線啊!”
景琪配合我,敷衍一笑道:“要是拍戲多好,自己不滿意的地方,就可以要求重來,可惜現實生活卻沒辦法ng。”
我意識到自己開了個不該開的玩笑,想安慰她卻無從下口,這時候,黎詩從櫃台內拿出一個贈給住店遊客留言祈福用的小葫蘆,送到景琪手中,然後先一步走出了青旅。
將“一元喝咖啡,免費住青旅”的活動企劃書發給念歌後,我連忙跟著黎詩往外走,沒想到景琪叫住了我,讓我再稍等兩分鍾。
她迅速的跑到櫃台上拿起筆,在葫蘆下方的小竹板上寫著文字。
我玩著手機,靠在前台等著她,偶然瞥見亮起的手機屏幕,是念歌給我回複過來的消息,她應該已經看完了我的活動方案,直接回複:方案沒有實際盈利,駁回。
我剛準備回複消息,此刻景琪已經擱下筆,好奇心促使我想湊過去看一下,還沒到她身旁,她已經飛快的藏起來,然後瀟灑的走到後院,一把扔在了院子中的祈福樹上。
一氣成的動作後,她雙手合十,虔誠的許願。
我在一旁念念有詞道:“這是一棵幸運樹,如今你的心願,和樹上成千上萬的心願一樣,纏在枝上,落地生根。”
景琪抬頭仰望著成百上千的祈福牌和絲帶,若有所思道:“但願能心想事成!”
這場景,又想起了那些細碎的時光和畫麵,想來,人都是會變的,我們已經認識三年多了,可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她如此篤信、虔誠的祈福,從前在那些難熬的日子,我總會綁絲帶祈福許願,她卻把這行為當做小兒科,無論我怎勸,都不願意寫下一條祈福牌。
如今,我們都變了模樣,我變得現實了,她卻開始信命了。
……
陽光肆意的照著景區的每一塊青石板,車子平緩的向前,坐在後排的景琪,對青旅的入住體驗依舊好評道:“房間越來越舒適了,裝修裝飾細節定位更加清晰,相信不久的將來,這家青旅會成為大冰小屋那樣的文藝者聚集地,任何想得到安慰的人,都能在這找到靈魂的棲息之所。”
我遐想著,嘴上雖然不說,臉上卻不自覺的揚起笑意,陷入那副畫麵中,過了很久才說道:“日子就是熬出來的,每一份煎熬都是為我們量身定做的禮物,熬過這段日子,大家都會笑著生活。”
副駕駛上的黎詩,再次拿出林柯的專輯,塞進播放器中,我們在這張“廉價”的專輯中,各取所需。
等待紅綠燈時,我忽然又想起被念歌否定的企劃書,便拿起手機打開文檔讓黎詩看看,試著幫我分析一下活動的可行性。
黎詩接過手機,仔仔細細的將文案看了一遍,又針對我的文案提出幾個疑惑,我當即將“一元喝咖啡,免費住青旅”計劃說給了她聽。
她聽完後沉思了小片刻,道:“這說,你所針對的目標消費群體,是那些已經在咖啡店消費過的,並且已經留下地址的人,這部分客戶,的確是經過體驗並且篩選下來的客戶,如果不計盈虧成本,是一個不錯的方案。”
景琪也將文案仔細的看了一遍,表示除了一些小的人性化細節處理上需要改進,站在消費者的角度,覺得整個方案並無不妥。
方案被否定,這也是不明白的地方,心想著念歌可能有自己的想法,我打算待會和她好好聊聊方案的操作,並且可以擔負此次項目的全部虧損部分。
……
到達咖啡店附近,車輛和行人也漸漸多了起來,景琪重新戴上沉悶的口罩,抬起手看了看表後,便和我告別,說是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處理,就不去咖啡店坐坐了。
她打開了車門,在要走出去之前,又回過頭對我說道:“餘航,好好和黎詩在一起,我等你們的婚訊。”
我愣了一愣,才向她點了點頭,她留下一個祝福的笑容後,在明亮是我陽光下帶著一個人孤獨的背影,走進了路邊那個幽小的巷子,那兒的盡頭將會是一個公交站台。
我和黎詩凝視著景琪離去的背影,直到她徹底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心中除了為這個摯友感到不忿,也疑惑她到底背負著怎樣的一個過往……
值得慶幸的是,那個狹窄的巷子並沒有因為悠長而失去光彩,某個人家門口,正種著兩株向陽而生的向日葵。
……
進入咖啡店內,一向喜歡在櫃台上托腮發呆的念歌卻並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西裝,卻係著圍裙忙碌的楊學軍,見到黎詩後,正在歪著頭觀察咖啡的楊學軍,似乎有些驚慌,他手足無措的搓了搓圍裙,清了清嗓子才說道:“來了啊,這咖啡真奇怪!”
黎詩麵露疑惑,追問道:“哪奇怪了?”
她這種踢皮球的問答方式我領教過,不得不服,讓你編出瞎話的時候,還得再編個答案。
“咖啡……如此堅硬的物體,煮出來居然能如此香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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