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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紅杏帶西陵堂穿過三進院子,終於在約定地點看到了月奴,此時這地隻有月奴一人,紅杏便知怕是耽誤的時間,快步上前幾步低聲招呼與她:
“月奴,幸虧你還在。”
月奴抱著劍走了過來,瞟了一眼她身後的人啞聲道:
“姐正在龍舟,不必擔心。”
紅杏點了點頭,轉頭看向西陵堂:
“即是如此,公子不妨先隨月奴去見姐。”
“可以。”
西陵堂笑笑,很好話的應了,但看向月奴的目光卻頗有些微妙。紅杏並沒有注意,隻鬆了一口氣對月奴道:
“那你帶公子前去吧,我一身狼狽,怕引人注目。”
月奴點了點頭,旁若無事的看向西陵堂:
“隨我來吧。”
西陵堂暗暗挑了挑眉,依言抬步走了過去。紅杏見將人安置妥當,才放心離開。
“真沒想到,會在這遇見閣下。”
西陵堂不緊不慢的走著,這般歎了一口氣。
月奴神色不變,隻淡淡道:
“巧合罷了。”
西陵堂是聽出對方並不想與自己相識的意味,笑了笑隻當是巧合。
他今日來此實屬一時興致,若是被人發現,難免又諸多麻煩。因此不再糾纏。月奴見他不再言語,也放下心來,帶人徑自去了龍舟。
龍舟之上,人人都著常服,倒也沒人注意西陵棠,但他卻對其中的多數人都很是相熟,這其中,有在他海外銀莊存了貪汙巨款的氏族官宦,有常靠他船運偷運貨物與人口的商人巨賈,有經常違禁購置他奢貴織繡與飾品的貴女夫人,更有大多數人,都通過他的消息網購買過信息。這些人從未見過他的真麵目,他卻對這些人知道的一清二楚,他們是盤踞在社會頂層的統治者,擁有這這個社會大多數的財富和權利,是他的貴客,卻也是最讓他厭惡的一群人,現今他是自己走進了這群人的集合,真真讓他有些受不了。
正催促著月奴快些,卻誰知剛要上船,甲板上猛的衝出來的一人趔趄著衝了出來,“哎呦~”一聲,直直將他撞了個滿懷,在他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然後一隊巡檢的侍衛緩緩經過,誰也沒注意發生少了一個人。
月奴還在前麵帶路,並不知曉後麵發生了什。她徑自走到龍舟前,轉身叫人時才陡然發現人不見了。心中一驚,才猛然想起方才身後動靜,暗叫一聲糟糕,急速向龍舟略去。
(二)
龍舟之上
自由活動的時間已經結束,夜宴即將開始,所有人都聚集在龍舟的頂層,大堂擺起了長宴,紅袖舞女也輕盈登場,官員與女眷們各自入座,飲酒低語,隻待聖駕降臨。
陳諾兒坐在雲織身邊,微笑著欣賞著歌舞:
“郡主,宴會即將開始了,您的那位朋友何時能到,是否需要我的人去門外接一接。”
雲織不緊不慢的吃著茶點:
“不必,西陵公子素來不太喜歡這種場合,所以才會遲了些,我已派人去接人了。”
陳諾兒笑笑,正要為她添茶,看到南榮錦兒推著雲傾城過來了。便起身與他行禮:
“王爺。”
雲傾城抬手示意她起身,看了一眼徑自忽視他吃點心的雲織淡聲道:
“免禮,可介意本王坐在此處?”
雲織依舊沒有理他,陳諾兒便淡笑,起身讓開她原來的位置:
“王爺請便。”
自己徑自坐到對麵的女眷中去了。雲傾城對她點頭笑笑,落座在此,錦兒對雲傾城道:
“我去尋母親。”
白了一眼雲織,也徑自走了。
雲傾城拿起茶壺為雲織續上方才陳諾兒要倒的那杯茶:
“方才與諾兒都聊了些什?”
雲織看都沒看他,淡聲道:
“沒聊什,一些女孩子的閨中話罷了。”
“恩,你今日請的朋友可來了?”
雲傾城淡聲道,也為自己沏了一杯,雲織轉過頭挑眉看他:
“你倒是知道的快,又是何時派人監視的我。”
雲傾城笑笑:
“方才在後院湖邊,看到紅杏領人過去而已。”
雲織挑眉,轉頭看向夜梟暗守的亭柱,見他正在閉目養神,不像來得及去告密。也相信了他,心中不滿稍歇。隨後想起他方才獨自離開龍舟這久,回來的時候又和那南榮錦兒一塊,便道:
“你又去湖邊做什,幽會佳人。”
雲傾城竟然嗯了一聲,一向淡然的麵上卻是露了些憂心:
“皇叔要將錦兒送去宮中,她心中不願,向我求助”
雲織看他難得露出的神情,輕哼道:
“若是舍不得,將人要來就是,她情你願的,就是陛下也得成全。”
雲傾城聽出那話的味道,不由笑了起來:
“雲織想要本王將人要了來?”
“你問我作甚,我又不是你。”
雲織白了他一眼,那模樣含憤帶氣,顯示話者的口是心非。雲傾城被那眼神看的心中一動,不由彎起了唇角,柔聲道:
“雲織放心,除卻你,本王誰都不會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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