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雲織跟隨那童進到堂中,上了二樓,卻是越發昏暗起來,她沿著走廊,莫名覺得越走越陰冷,且在兩邊房間似乎有嘶嘶聲音傳出,但因樓外隱約琴聲,再有腳步之聲,樂—文也隻當錯覺,一直被童引入最後一間房間。推門進入,那童便悄然離去,隨後為她帶上房門,隻留她站在一碩大屏風前,一坐墊旁邊。
“西陵公子。”
雲織隱約看到屏後有人,便先施了一禮,呼喊那之人。屏風後的人側臥在榻上,支著脖頸懶懶睜眼道:
“郡主請坐。”
雲織道了一聲謝,依言坐下。
屏後之人便沉默少許,隨後又是懶懶道:
“郡主方才那琴譜本堂已是看過了,還算有些意思,本堂隻問,郡主以往可是聽過此曲?”
雲織不知他這是何意,但也如實回答:
“並記得,但隻覺得這曲子甚是熟悉,好似在哪聽過。”
西陵堂不置可否,卻是笑道:
“此曲出自北國,在當地多以羌笛演奏,但卻也是殘曲,隻不過當地人將其補充完整,勉強可奏罷了。”
“原是如此。”
雲織笑笑,對此卻無多大興趣,她一心不過是在那賬冊上。西陵堂卻突然道:
“但是此曲卻在北國有一傳聞。”
“哦?是何傳聞?”
雲織挑眉,表示了一點興趣,西陵堂卻是坐直了些身子,笑了一聲:
“傳聞,此曲由北國神女所寫,包含著非同凡響的神力,若得完整曲目,可獲改之能。”
“一首曲子罷了,還能改換命?”
雲織忍不住笑了起來,卻是搖著頭覺得甚是荒謬,隻不想與他多扯,但道:
“西陵公子莫要糾結與此曲了,女隻想知道,你如何才能將那賬冊給我,方才我見那蘇承東拿了個青銅盒子離開,西陵公子難道把東西給了他?”
西陵堂笑道:
“是也不是,他拿的那東西是賬冊不加,但那青銅匣內有乾坤,非一般人可解開。郡主若要,我這也還有一分,也可一樣給你。”
雲織微微眯了眯眼睛,卻沒想到他敢這般做,道:
“你想兩麵通吃。(最快更新)要我們自相殘殺?”
西陵堂搖搖頭,道:
“郡主錯了,這正是我要的,方才郡主在外,已見識了這古曲的上半闕,西陵所求,便是這下半闕,便是包含著青銅匣機關的玄妙所在,這匣出自北國,言亦是神女所留,正是封鎖那神奇力量所在,一旦鎖住,非機要技巧不可打開,而這技巧便是在那古曲的下半闕中。是公平的買賣,劉陳兩氏無論是誰,破解那古曲,便也得到了那賬冊,並無欺詐挑撥。”
雲織卻是哭笑不得:
“你這是……耍弄我們!”
“耍弄?”
西陵氏輕笑道:
“若非劉後逼迫我在先,我也不必想出此法與你們周旋。現今公平交易,你與蘇承東一並將東西帶走,隻將我所要東西帶來,這青銅匣子便可打開,你們所要東西便即可可得,如何是耍弄?”
雲織搖頭,卻頗為無奈:
“你也這曲子是古曲,且是殘曲,如何短時間內尋得,你這根本就是不想交出賬冊啊。”
“隨你如何。”
西陵氏不以為意,隻懶懶道:
“青銅匣子便在此,你若覺可交差便帶走,若覺為難便離開,但且請郡主告知陳家,東西我已交出來,以後也莫要再找我麻煩。”
雲織看著他,卻是無可奈何,西陵堂的古怪脾性她當真是領教了,雲傾城早先時候他別有所圖,卻是言過其實,他根本便是為了自保以及出自己的一口惡氣,耍弄劉陳兩家,這兩個盒子端出去,卻是讓兩家不得安生。
但他話已至此,且這匣子也已觀上,便是多言也無用處,隻得隨他心願,歎息一聲,也如那蘇承東一般,唉聲歎氣,皺著眉頭將這東西抱走,卻也是不知,這算是交差,還是沒有交差了。
西陵堂看到她的神情,隻微微勾唇,卻是別有意味,機關雖,卻有玄妙,隻是玄妙不在如何解開,而在這解開下闋的人,究竟會是誰。
(二)
雲織將匣子拿回給陳諾兒後,卻是十分慚愧,她將事情與她了一遍,隨後將那契約一同交換給陳諾兒,隻道:
“諾兒,此事我辦得不利,如今卻也沒有辦法,我隻能將這契約還給你了。(最快更新)”
陳諾兒看著那匣子,卻也是歎氣,但並不收那契約:
“郡主莫要自責,此事我本便知不易,囑托郡主也不過抱有僥幸,而今郡主能將這匣子順利帶回,已是盡責了,這契約,郡主還是收下。”
“這可不行,我並未完成此事,這東西收下於心不安。”
雲織趕緊退卻,卻是不肯收。陳諾兒笑笑,又將那東西推到她身前:
“郡主不必推辭,若真心覺不安,便再幫諾兒一次。”
雲織看著她,有些疑惑,陳諾兒笑了笑,手指撫摸那匣子道:
“這匣子設計的甚是巧妙,但到底也隻是一個機關罷了,早晚是能打開的。但諾兒卻不能讓劉後比我們先打開。”
雲織歎了一口氣,卻有些慚愧:
“諾兒所憂我豈能不知,不瞞你,在將此物送到此處前,我其實已想盡辦法想要打開,但終不得法,我如何……”
“郡主沒有明白我的意思。”
陳諾兒淡笑著打斷雲織的話,一隻手握住雲織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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