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奶奶驚呆了,好一會兒才道:“你們如何做到的?”
程苔是相爺當年埋進將軍府的暗樁。她嘴角不經意閃過一抹諷刺的笑,緩緩移開匕首道:“你們這種養在深閨,隻會內宅勾心鬥角的婦人,又如何識得下事。”
陳大奶奶突然笑得前仰後合,意味深長地:“好吧,你們厲害,為何認一個村婦醜婦為主?到時不過是給她安排一個體麵的身份,可你們敢公開她的真實身份?堂堂大將軍如此,自欺欺人而已,豈不是貽笑下?”
程苔突然上下打量陳大奶奶,不屑地:“腦子是個好東西,話時要帶上。”
陳大奶奶心想即使程苔不愛慕陸北定,肯定也從心底敬佩他,自然看不慣宋雨,想要挑拔離間。誰料程苔神態平靜,顯然沒有她被動,不由得惱道:“你們就是下賤,故作清高能掩飾內心的卑賤嗎?賤婢子!”
程苔因為賦過高,心氣極高,偏偏是個下人的命,但跟著陸北定,從來沒有過不甘的念頭,隻是感謝上蒼讓她跟在一個英雄左右,如今想起宋雨所的話,也有吐氣揚眉擺脫下人身份的想法。
程苔也知道自己的賣身契其實在相國府,也動過想偷出來的念頭,最終因其它事情擔擱了,後來置之不理。身份被陳大奶奶道破後,她居然也不害怕,內心十分平靜。
“陳大奶奶,你好好保重,與將軍故舊一場,勸你火中取粟且心為妙。”程苔注視著陳大奶奶,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望進名門望族的大家閨秀眼中——星火燎原。
陳大奶奶低斥道:“你個賤婢,我隨時可以毀了你,別給我……”
“什?”
一道低低的,如山澗細流的聲音突然飄進馬車內,打斷陳大奶奶的話。
程苔微訝,連忙撩起簾子,正是宋雨。
“悄悄話呢,”宋雨臉上有著淺淺的笑意,黑眸明淨,瞧不出心事。“就嘛,大家這熟,咬牙切齒生死相博就不太好。”
陳大奶奶臉都綠了。
程苔已經下了馬車,垂眸虛扶宋雨右臂,臣服得像隻貓咪,與方才針尖對麥芒判若兩人。
宋雨滿意地輕笑道:“方才我著人切了個西瓜,有一隻黃狗蹭吃的,我就喂了點,誰知心善辦壞事,那黃狗吃西瓜都能把自己給吃死了,也是命薄,我本來想收養它的。”
宋雨的話得委婉,但陳大奶奶如何不懂。宋雨食用西瓜前先拿狗試毒,而西瓜是她送的,追究起來脫不了幹係。府上的清和公主豈會出頭,隻能是她自己當替罪羊。
陳大奶奶沉默了,沒有反駁,算是默認了西瓜有毒這個事實。
宋雨沒有痛打落水狗的習慣,斂容道:“或者大家都有把柄落在對方手上,這回就扯平吧。以後的事且以後分曉。”
宋雨完,也不給機會陳大奶奶回話的機會,直接示意程苔離開。
陳大奶奶被宋雨和程苔聯手羞辱,豈能咽下這口氣,首先拿隨侍的下人開刀,居然連宋雨靠近也不想辦法報信,不問因由全發賣出去。她又與清和公主添油加醋地陸北定如何疼愛宋雨,估計京城那個宋芸不過是塊擋箭牌。
清和公主聽後鳳顏震
怒,立刻著人八百加急文書把消息傳回京城。
大約申時,許用到了內宅垂花門處的亭子,有事要稟宋雨,隻看到珠兒在,請她通報。
宋雨還在歇息,珠兒問道:“許公子,你是在這等還是先回去,待姑娘醒來我再稟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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