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苔大聲答道：“一下毒，二趁亂捂死，三，弄不死大的就弄死的。”

    王杏瞠目結舌，初時聽見宋雨的話時，還怕有人偷看她換洗衣裳，可當程苔出“大人”的交待後，馬上嚇得臉青唇白。

    宋雨身份再卑微，也是前呼後擁的主，加上十分刻薄，她明得罪不起啊。

    “胡，根本是胡，他們想離間我們母女感情！”王杏喘著粗氣，慌忙辯解。

    宋雨冷笑道：“我們之間還有感情嗎？”

    王杏慌忙道：“我真沒想害你，你不信你來搜，我身上哪有毒藥，我沒的！我解手時扔到糞桶了我。”

    宋雨微愕，難道對方沒有以性命相要脅？隨即示意程苔帶王杏到內堂搜身。

    王杏眼神閃過一絲慌亂，真要搜？毒藥還在啊，怎辦？

    “請吧。”程苔還是很恭敬地請王杏往走。

    王杏心慌意亂，可怎辦呢？

    她不動，程苔又請，“王娘子有請。”

    王杏如坐針氈，似乎不走不行了，“走就走，宋雨你連親娘都懷疑，你生孩沒……你給雷……你走路心點！”狠話罵不出來，還是要解解氣。

    王杏邊走邊想，怎樣才能避開程苔把毒藥銷毀，突然靈機一觸，“哎喲，我肚子疼，茅廁在哪？”

    程苔指著過道前麵，“王娘子這邊請。”

    王杏回頭望了眼，看不到宋雨後又特別神氣，瞪著程苔道：“我兒子啊，都七品官了，其實叫我娘子是不對的吧，我應該馬上有封誥了啊。”

    程苔笑咪咪地：“是呢，聽是敕封，至於品位嘛，我也不太苾。”

    王杏扭著身體大搖大擺往走，長歎一聲道：“哎，你不過是個卑賤的丫鬟，哪懂朝廷做官的事呢。不過你也命好，跟了我閨女。我瞅她待你不薄。”

    王杏完，突然扭頭盯著程苔的發髻，剛才還沒注意，現在仔細一看，程苔可是戴著鑲玉的金步搖呢，還是紅色的玉，“這是紅玉啊？”

    王杏邊邊伸手想拿下來看看。

    程苔側身輕巧避開，“王娘子，我隻是個丫鬟，飾品皆是主子賞賜之物。你不是內急，這邊請。”

    王杏心道，曉得你是個丫鬟便好，“是我閨女打賞的，拿下來給我看看吧。”

    程苔戴的是珍貴的雞血石。

    記得那日在街上，有個算命先生程苔命有死劫，卻也有貴人，屬雞。後麵還念了一堆，像和尚念經，宋雨沒耐性聽下去，讓人去顧了幾個屬雞的長工，不分男女，然後尋了一顆雞血石，請金匠製成精致的步搖，著程苔戴在頭上。

    程苔還戴了個雞血石墜子，當真雕成公雞形狀。

    後來宋雨自己可能上了江湖術士的當，大概也是想安慰程苔而已。

    程苔對雞血石步搖和項鏈如珠如寶，不給任何人碰，更別給一看就知道想據為己有的王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