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淩厲的山頂,不時傳來山腳獨狼的嚎叫。||淒白的冷月傲然於,它冷眼看世,孤高得就像是山頂這處草房的主人。那晚,放走了蘇嬋,白鬼便回到千機宮,推掉了所有的任務,便在這開始了閉關。
一是為了壓製身體的寒毒,二是為了自己已經動搖的心境。
白鬼盤坐在山崖邊一塊頑石之上,清冷的月光像是打在他純白的睫毛上,淡淡的鵝黃,山頂如刀的烈風動搖不了他,然而那一抹倩影卻闖到了他的心底。白鬼睜開了眼睛,白如晶透的俊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悲。他明白再如何修煉下去也是在做無用之功。
抬頭仰月,口中喃喃地道:“蘇嬋”
再次閉眼,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
那是暴雨的一。
“起來!給我站起來!你是我千通的弟子,不是廢物,別給我像狗一樣趴在地上。給我起來。”男人麵容剛毅,站在雨中,雙眼似劍鋒利,斬斷了磅的雨幕,透露出無邊的殺氣。
被他咆哮的男孩趴在泥水之中,全身汙穢不堪,四肢癱軟,任由傾盆的雨水擊打在自己身上。
聽到了師傅的責罵,男孩本已渙散的瞳孔之中再次開始了聚焦。想要強直起身,無奈雙手無力。
這時候,一個全身穿著火紅的女孩撐著一把油紙傘從一旁的屋跑了出來,拉著千通的衣袖,眼眶早已濕潤:“爹爹,讓白鬼哥哥休息一下好不好,他已經不吃不喝紮了三的馬步了”女孩又擔心地看著地上強撐的少年白鬼。
千通隻是瞄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但是對她的求情毫不在意,沒有任何話語。
女孩看著絕情的父親,咬著嘴唇扔下雨傘,跑到了白鬼身邊,眼淚和雨水混雜在一起,“白鬼哥哥,不練了不練了,讓我們走,好不好?”女孩使勁將白鬼拉起。
白鬼欣慰地笑了一下,師妹是他支撐下去的唯一理由。
一旁的千通似乎看到了白鬼似有似無的笑意,突然大吼:“白鬼,你忘了你是誰嗎?你是鬼神,殺人的鬼神,自己給我站起來,別讓我女兒都看不起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廢物?”
白鬼緊握拳,片刻以後,他用力地推開了女孩,用盡了氣力大聲回道:“我不是廢物。”
女孩怔怔地看著她的白鬼哥哥,然後,嚎啕大哭起來。
那是一段白鬼不願回想起來的記憶。
他還記得離開師門時,千通把般若麵具交給他時,對他的話。
——“白鬼,你給我記住,你將是下第一的殺手,你生就是索命的鬼神。你沒有情也不需要情。”
白鬼真如他師傅所言,他是殺人的惡鬼,無情也無義,眼也隻有主人跟死人,可是,這一次好像變了呢。
正當他的心境難以平複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少女的聲音。
“白鬼哥哥,你果然在這呢!讓我一頓好找。”
聽到話聲,白鬼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不願意見到她——千通的女兒,他的師妹千素素。
白鬼轉身,目視著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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