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爺滿懷心事地去了水月庵。
當兵的跑來行商,除了暗中走私,他實在想不出還有什好做。霜姐兒足不出戶是怎認識這些人的,她一個未出閣的閨秀,背地做這些真的好嗎?
崔淩霜早料到顧老太爺還會回來,她隱瞞了謝霽的身份,隻這件事非常重要,希望顧老太爺用心幫扶。
顧老太爺看了眼門外站著的彩雀,以為事情和章閣有關,心情愈發沉重。想到一切皆因顧家商鋪的屋契引起,不免對衛柏又恨上了幾分。
待他走後,白芷抬著個空匣子前來認錯。
“姑娘,死水不經瓢舀,這幾個月隻見出項,不見進項。院子的生活倒是有空心廟那邊支撐,可是姑娘,其他用度該怎辦?”
起這個崔淩霜也犯難,“明日去棲霞院一趟吧!”
白芷還是苦著臉,“姑娘,上次你也了,蓮池大師不帶落款的書作就那幾幅。這次去了又如何,金石篆刻你剛剛入門,難不成出去找個師傅私刻一塊大師的印章?”
崔淩霜歎了口氣,“印章要仿成一樣談何容易,明日讓張桐下山再找一個教篆刻的師傅。”
白芷那番話是希望崔淩霜能知難而退,不想這人真打算從印章到書畫全部仿製。
她以前就覺得崔淩霜任性,什都依著性子來。如今想想,以前那些性子根本不是事兒……
晨光中的棲霞院神聖莊嚴,霧靄與香火讓這還多了絲隱世的神秘。
崔淩霜扣響門扉,一個麵皮白淨的沙彌道:“僧慧淨,請問兩位施主有何貴幹?”
這人是慧淨?崔淩霜扭頭看了眼白芷,想知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棲霞院麵有兩個慧淨!
白芷的表情和她一樣豐富。確認自己的沒有記錯,她忍不住問:“師傅,棲霞院有兩個慧淨?”
慧淨一本正經的,“崔施主,棲霞院至始至終就隻有一個慧淨,上次就是僧帶施主去了大師的書房,施主莫不是記錯了?”
聞言,崔淩霜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喏喏道:“我是來還書作的,不知能否再借幾幅回去臨摹鑒賞?”
慧淨道:“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施主請隨我來。”
同上次一樣,崔淩霜依舊沒看見戒肉,整個棲霞院空蕩蕩的沒有一絲人氣。想到謝霽曾在這兒被人圍攻,她隻覺後脊莫名地發涼,那種恐懼比看到一個不是慧淨卻自稱是慧淨的感覺更甚。
她和白芷兩人戰戰兢兢地跟在慧淨身後,完全無視原本枝葉扶疏的院子淩亂一遍。好容易到了蓮池大師的書房,崔淩霜匆匆放下書作就走,直到慧淨提醒她忘了借新的,才又折返回去拿了幾幅。
出門那會兒,白芷忍不住問:“姑娘,碧落寺前幾日失火和棲霞院有關?”
崔淩霜搖搖頭,斥責道:“別亂話,趕緊走!”
兩人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慧淨眼底,他轉身回去複命。
蓮池大師正在看折子,隨口問:“崔家姑娘膽子挺大,什都沒問就跟著你進來了?”
慧淨道:“問了,聽到‘慧淨’就隻有一個時,她露出的表情很可愛。”
蓮池大師又問:“山上最近很熱鬧,不是崔家來人,就是顧家來人,你們查過沒有?”
慧淨不語。
藏身暗處的戒肉走了出來,道:“查過了,沒問題。崔顧氏上山拜佛,崔衍接妻回府。顧家那兩位從京城來,其中一個身上帶傷,好像是途中遭人打劫失了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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