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雀剛回到明月閣就聽見崔淩霜若有似無的哭泣,那聲音沉悶淒楚。定是崔淩霜怕人聽見,故意用被子捂著嘴哭泣。他不禁加快腳步朝明月閣行去,卻被憑空出現的利劍攔住了路。
“什人?為何躲在明月閣?”他抬手朝利劍主人攻去,那人也不含糊,反問:“你又是何人?”
兩人都穿著黑色夜行服,除了一雙眼睛,根本看不出彼此身份。
彩雀占著武功高強很快就將另一人逼到角落,正思忖著要不要下殺招,那人一改頹勢,手中利劍好似長眼一般招招致命。
他十分納悶,明明打得過,為何要要示弱?心動念起,隻道:“我是侯府的人,出門替主子辦事,你呢?”
利劍從他麵門劃過,劍氣劃開了蒙麵黑布。持劍者將他上下打量一番,疑惑地問:“你是章閣的人,為何要跟在霜霜身邊?”
彩雀不答,反問:“你是謝侯爺?”
謝霽不掩驚訝,“你怎知?”
“侯爺將槍法演化成劍法,擔心被奴才發現,交手之初一直在示弱……能在侯府出入自如,且喚夫人霜霜……還有……”
“還有什?”
彩雀是殺手,能從謝霽身上感受到殺氣,深知自己被引到這兒還有個理由就是殺人滅口。這話不能,他岔開話題道:“侯爺怎知奴才是章閣的人?”
謝霽揚眉,似乎不願回答這個問題。他試探性的又問:“侯爺本該待在西涼,不知來京城所為何事?”
這問題還真不好回答,謝霽沉默的看了彩雀一會兒,問:“你可願幫我?”
崔淩霜的哭聲早已聽不到,那淒楚的感覺卻埋在了彩雀的心底,“我是侯夫人的奴才,任何事情隻要對侯夫人好,奴才自不會推辭。”
若放在以往,謝霽肯定會質詢彩雀的身份。既曉得崔淩霜重生,他相信吃一塹長一智,崔淩霜能用的人問題不大。
至於章閣的人為何會跟著崔淩霜,想必和洛川崔氏那位老夫人有關。兩人見過一麵,老夫人的聰慧和睿智留給他很深印象。
他湊著彩雀耳語數句,後者麵色變了又變,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寂靜的夜晚,兩人間的私語和約定,隱秘的好似看不見機的黑暗。
翌日,習慣早起的崔淩霜睜開眼就覺得頭昏腦沉,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有。白芷讓她再睡會兒,難得的,她蜷在被子又睡了一會兒。
再次醒來已是午膳時辰,就聽有人在院子門口話,嘰嘰喳喳的實在惱人。
“大楊嬤嬤,什人在外頭話?”
“夫人,侯府昨日收了張帖子。含玉公主在伏牛山別院辦了個賞花宴,邀請侯府女眷前去……”
全京城都曉得西涼侯府是什情況,含玉公主為何會在這時候下帖?公主的生母賢妃是老夫人的妹妹,難不成老夫人寫信讓賢妃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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