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東西？”

    我坐在張樹的身邊，身上的衣服濕噠噠的貼在身上，十分的不舒服，這的溫度並不低，我想了一下，動手將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又把張樹的衣服也扒了下來，張樹的身上留了件襯衣，我自己則是直接脫光膀子。

    雲香穿骨針和湯姆森被我放在旁邊，以備不時之需，看著張樹一直緊閉的眼睛，我的腦海反反複複放想著張樹之前的古怪，不知不覺眼皮有些發沉，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感覺到好像有個東西從身邊一閃而過。

    我立即睜開眼睛四下查看，四周依舊空空蕩蕩，又是幻覺？

    不對，雖然我剛才的確是有些腦袋發昏，但肯定不是幻覺，的確是有東西在我的身邊經過，這個地方除了我和張樹，不太像是還有其他人存在的樣子，難道是介靈跟下來了？

    我的腦袋各種想法充斥而出，隨手一摸，之前鋪在地上的衣服竟然不翼而飛，頓時，所有的睡意消散的無影無蹤，騰的一下從地上站起來。

    一道白影從遠處的矮牆下一閃而過，雖然很遠，我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上次黑麒山一別，還真是有很長時間沒見到它了，如果之前我對這東西的好壞還拿捏不準，現在我則是百分百能肯定，它背後的人一定不是什好鳥，至少對我而言。

    而且那個人十分厲害，都攻身為下攻心為上，就憑當初這畜生在我麵前表演的和張樹親密無間的那一出就能看得出來。

    紅骨啊紅骨，原本想著你雖然是頭畜生，跟我幾次出入生死，也算是有緣，但是你的所作所為還真是讓這段緣分變得尷尬啊！

    “八鬥？”

    “張樹，你醒了？”

    就在我咬牙盯著紅骨消失的那半截矮牆看的時候，張樹的聲音冷不丁的響起來，我趕緊低頭，看到張樹果然睜開了眼睛，眼神清冷，與平時並沒有任何的不同，難道之前真的是我的錯覺？

    “這是什地方？”

    張樹也打量了一下四周圍的環境，然後才開口問我。

    “我也不知道，不過這是潭底。”

    “潭底？”

    我點點頭，這是我目前為止能夠給出的最正確的答案了。

    看到張樹要站起來，我趕緊伸手拉了一把，張樹的手很涼，接觸到的瞬間指尖甚至有些顫栗。

    不知道是因為在潭水浸泡的時間太長，還是其他的緣故，張樹對此好像並沒有其他的感覺，借著我的力氣站起來之後，就四下打量起周圍的環境。

    “張樹，你從盜洞出去之後到底發生了什？”

    看著張樹的背影，我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他身上長出的那個東西，掌心的圖案，還有漂浮在水麵上的事情，每一件都透著詭異。

    張樹看了我一眼，眼神帶著幾分讓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似乎蘊藏著一絲慍怒，我知道我剛才這句話的語氣的確不太好，不過也沒有想要解釋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