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五點鍾不到,眾人終於來到了陳光明老家所在的鎮子。
從鎮子到陳光明父母所在的村落還有七八地,但是那位柯斯達麵包車的司機卻死活也不肯往前走了,這個路況實在是太毀車了。
大過年的,誰也不願意自找不樂,於是便給那司機結了賬,並預約了回程的日期。
剩下的這七八農村土路,就隻能依靠陳光明開著的那輛奔馳了。
“除了張石啊,都坐車過去,我多跑幾趟就好了。”陳光明從頭發稍到腳趾蓋子,上下洋溢著濃鬱的得瑟氣味。
“靠,打擊報複啊,我還跟你了,這好不容易來了趟農村,我要不坐上一次拖拉機,那我還不虧死了。”張石笑著回應了。
一提坐拖拉機,大夥的性質立馬上來了,居然沒有人願意上陳光明的車。
陳光明好沒麵子,隻能訕笑著把目光投向了坐著輪椅的秦璐:“秦老大,你腿腳不方便,不好顛簸的,還是坐我的車吧。”
秦璐聯手胡恩球,跟石磊兩口子幹了一路,或許是憋的太久,居然沒過癮,陳光明的搭訕剛好給了女漢子繼續舌戰的機會。
“做你的車?你能保證不顛簸?靠,你陳老五膽子肥了是吧,嘲笑老娘是個殘疾人?知不知道我秦老大隻要一呼立馬就會百應,弟兄們分分鍾便能讓你陪我一塊坐輪椅!”
胡恩球屁顛屁顛地跑到秦璐跟前,裝模作樣地為秦璐捶背捏肩:“秦老大,消消氣,消消氣啊,人家陳老五畢竟是這兒得地頭蛇,萬一把人家給惹毛了,人家放狗咬我們怎辦?這要是隻放狗還好,萬一人家陳老五混在狗群趁機咬咱們一口,到時候,打狂犬疫苗都不管用啊!”
陳光明深知自己絕非是聯手的秦璐和胡恩球的對手,三十六計走為上,一閃身,追上了張石,為大夥去找拖拉機了。
十分鍾後,十多個衣著鮮豔的俊男靚女乘坐著兩輛破舊不堪的拖拉機,在一輛紮眼的黑色奔馳suv的帶領下,迎著夕陽,喝著塵土,左右搖擺,上下跳躍,向著陳光明的老家——高老莊,進發了。
實際上,陳光明生長的那個村莊叫高莊,中見的那個老字,是朱君故意在戲謔陳光明。
高莊位於長江中下遊平原的邊上,那一片在地理課本上應該被稱作丘陵地帶,四周都是一些不怎高的山丘,而這種山丘多為岩石結構,根本長不出樹林,也就是一些灌木叢零零星星的覆蓋一部分。
山多,耕地就少,而且大多數的耕地還屬於那種不適合莊稼生長的貧地。別的地方,一畝地一季可以打出七八百斤麥子,但這兒,最高的產量不過是一畝四百多斤。
貧窮,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最近幾年,當地的年輕一代不甘於貧窮現狀,紛紛外出打工,當地政府也引導了農民進行特色種植,因此,相比較朱君陳光明剛入校的那個年頭,經濟狀況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
但跟申海相鄰的兩個省份比起來,這兒還是要落後了二十多年。
村不少人家蓋起了瓦房,甚至還有人家住上了自建的洋房,但是,那種隻能在電視電影中見到的舊社會的茅草房卻依舊為數不少。
陳光明的父母早早地等在了村口,眼看著前方一片塵土中的不倫不類的一個車隊,連忙迎了上來。
陳光明率先停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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