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孟老爺子定之後，朱君立刻回到了彭州，當晚約見了負責腫瘤項目的馮虎。

    “你負責的項目是我諸多項目中最有價值的，也是我最為看重的，沒想到，居然也是走的最為艱難的。”一見到垂頭喪氣的馮虎，朱君對那幫搞計劃生育的外行頭更是氣憤：“不過，你也沒必要心灰意冷，路是人走出來的，沒有路，我們再開條路出來就是了。”

    “可是……”馮虎欲言又止。

    朱君擺了擺手：“我知道你要什，就算他們能做到一手遮，但這塊也不過是咱們頭頂上的這一塊而已，實在不行，我們換個地方就是了。”

    馮虎兩眼一亮：“去美國？”

    朱君點了點頭：“我已經給匹斯堡的丹尼爾取得了聯係，他，隻要你這邊的文章質量過得硬，那在腫瘤臨床雜誌上發表文章的事情，他一定會幫忙。馮主任，我這次來找你，就是想跟你商量一下，在這個項目上，我想把丹尼爾拉進來。”

    技術項目是朱君的，馮虎不過是一個實現技術落地的醫學科研人員，按理，他無權過問朱君對這個項目的研究團隊的調整。

    從另一個方麵講，把丹尼爾拉進來，隻會對這個項目的進程起到幫助作用，且不丹尼爾能否幫助他們項目組在美國實現了三期臨床的開展，單這個美國佬的醫學理論功底，也會讓該項目頗為受益。

    可是，這一來，原本是自己國家的獨立科研項目變成了國際合作項目。雖科學無國界，但每一位科學家卻擁有著國籍，獨享這份榮譽，不光是個人的學術名聲的問題，它還包含了濃鬱的民族自豪感。

    “唉……”馮虎沒有直接表態，而是重重地歎了口氣。

    “很心痛！我和你一樣，在做出這種無奈的選擇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重重地剜了一刀……可是，除此之外，我們又有什辦法呢？”

    馮虎低著頭，雙手交叉，手指相互擺弄。

    “你倒是句話呀？”

    “朱總，我跟你也有半年多時間了，你是一個怎樣的人，我馮虎自認為還算了解，但凡有辦法，你決計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來，不過，我還是想一句話，咱們再等等，或許吳院長還會有別的什辦法呢？”

    吳東城在告知朱君腫瘤項目的臨床試驗申報受挫的時候，了同樣的話，也是勸朱君再等一等，他正在想別的辦法。

    如果沒發生免疫細胞項目被冒然叫停的事件，朱君或許還真願意等上一等，吳東城會想別的辦法，他朱君也有別的招數。

    可是，因為一個患者在一家有著害群之馬之嫌的醫療機構接受了一次不合理的治療，那幫外行頭就把整個專業行業給不負責任地查封了，這一點，使得朱君無比氣憤。

    因此，當吳東城又傳來腫瘤項目臨床試驗申報受挫的時候，朱君終於隱忍不下。

    他要使盡手段，一吐心中的憋屈。

    “馮主任，有部電影不知道你看過沒有，薑文導演的讓子彈飛。”

    馮虎點頭應道：“看過，但沒看全。”

    朱君道：“電影麵有個橋段，是關於跪著掙錢和站著掙錢的，不知道馮主任還有印象？”

    馮虎輕歎一聲：“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朱總，那我們就選擇站著掙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