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紹風眸光沉了沉，半晌，緩緩鬆開莫可的手，身子前傾，緊緊盯著她的雙眼，一字一頓道，“穆良寒，他，永遠是你的丈夫。”

    莫可臉色瞬變，穆紹風不再看她，轉身留下清冷的背影。

    沉默。

    半晌，林蘭辰握了握她的手，溫聲道，“別怕，穆家跟你再也沒有關係了。”

    莫可將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歉疚地笑了笑，“剛才利用了你，不好意思啊。”

    “是我主動被你利用的，不是？”林蘭辰像往日那般，用手按了按她的發頂，溫柔一笑，“剛才看到你被劫機犯挾持，我才知道我們坐在同一班飛機上，可惜我什也沒做，保護不了你。”

    莫可偏了偏頭，笑道，“我怎覺得五年不見，我們之間變得陌生了，我們需要這客氣嗎？”

    林蘭辰俊美的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半晌，確認般點點頭，“好像確實不需要這客氣呢。”

    莫可被他耍寶的模樣逗樂，哈哈笑了一陣。

    兩人笑一會兒，莫可用手指捅了捅他的胳膊，“看，你這五年去哪了，為什不出現，害得我跟喬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

    林蘭辰微微一笑，“故事很長，想聽嗎？”

    “想啊，快。”

    “那要從我住在醫院起……”林蘭辰娓娓道來，莫可才知道，原來在他身上也發生了很多事情。

    五年前，莫可和林蘭辰被林承驍綁架，林蘭辰受重傷住在醫院，後來，林家老太爺得到消息，親自來到醫院，強製性地將林蘭辰接走。

    林老太爺為了保護林蘭辰這個長孫，打算將他送到國外培養，林蘭辰不肯，因為他舍不得拋下莫可，後來，老太爺斥責他，，“你現在弱得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何談保護他人？男人隻有變得足夠強大，才能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

    林蘭辰被他那番話觸動，決定讓自己變得強大，再也不用卑躬屈膝地向人求饒，再也不用眼睜睜看著自己喜歡的人被傷害，他變賣了公寓和汽車，割斷了與過去的聯係，將自己逼到毫無退路的境地。

    他進入哈佛商學院進修，同時接受老太爺特意為他安排的魔鬼訓練，魔鬼訓練課程其實是殺手訓練技能，包括體能、攻擊、防衛、射擊、潛水、奪槍、強記等訓練，完成這一係列的訓練，其實他已經跟一名合格的殺手無異，足夠應付各種突發事件。

    得益於魔鬼訓練的結果，他從林承驍安排的兩次暗殺中逃生，到這，林蘭辰眸光冰冷，淡淡道，“這次回國，我要將我失去的東西全部討回來。”

    “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莫可暖暖一笑，“蘭辰，這五年，你辛苦了。”

    他握住她的手，笑容溫暖如陽光，“傻丫頭，這是男人應該承擔的。隻要你不再惱我五年前不告而別就好。”

    莫可俏皮地眨了眨眼，“五年前是很生氣，不過看到你平安歸來，我就不生氣了。啊，對了，你怎會坐在這架飛機上？”

    林蘭辰微笑著解釋，“我去看望我媽媽。”

    莫可恍然記起，林蘭辰的母親也是應城人，後來嫁到市林家，被林家趕出來之後，她一直帶著蘭辰生活在市，她去世前，叮囑蘭辰將她安葬到故鄉。她，她不想死後都留在林家所在的土地上。

    想到蘭辰母親那些年受的苦，莫可不由地在心唏噓感慨。

    林蘭辰笑了笑，打斷她的思緒，“我已經將我的事情全部告訴你了，你呢，這五年還過得好？”

    想起穆紹風剛才的話，她已經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林蘭辰眼底劃過一抹陰霾，五年的時光，讓他錯過了太多，他一定要牢牢抓住她，不再放手。

    “我啊，也經曆了蠻多事情啊。”

    莫可微微一笑，將自己的經曆簡單地向他敘述了一番，當她到自己跳河自盡的那一刻，林蘭辰猛地側身，將她緊緊摟進懷。

    “對不起，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那多。”他的下巴抵在她的發絲上，聲音黯啞低沉，“在你最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你身邊，對不起。”

    “沒事啦，我現在不是好好的？”

    莫可心暖呼呼的，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輕聲道，“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當時並不是因為絕望才跳河，而是故意製造死亡的假象。我當著那個人的麵跳下去，他就能替我向穆家的人證明，我確實是‘死’了。”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明，她故意當著穆紹風的麵跳下河，是因為她在報複他，用她的“死亡”折磨他。

    林蘭辰托在她後背上的手緊了緊，雖然她刻意用輕鬆的語氣那些話，但是他知道，這些年她承受的痛苦，一定在她心留下傷疤，或許一生都難以痊愈。很心疼她，卻又無能為力。

    許久，他輕聲語，“那兩個孩子又是怎回事？你結婚了嗎？”

    “沒有。”莫可眼眸微垂，低聲道，“一個孩子是穆家的……我不想提……”

    每次隻要想起那個孩子，她的心就如同被針紮一般，五年來，她刻意不去想他，不去念他，她就怕自己克製不住感情，打攪了他平靜的生活，他是穆家的長孫，他會獲得應有的尊榮，他的父親會保他平安，他不需要像她這樣滿身汙點的母親。

    “好，不提他……”林蘭辰知曉她心中的苦，撫了撫她的頭發，輕聲安撫她。

    莫可閉了閉眼，輕聲道，“另一個孩子，她叫珠珠，是我的女兒，她……情況比較特殊……”

    林蘭辰聽出她語氣中的為難之意，拍了拍她的後背，“算了，如果不方便，那就別了。隻要你還沒結婚，其他的都不算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