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需要你擔心。”他忽地站起,向她走近。
她不動聲色地後退,“誰擔心你了?穆家的人不會準許你胡來的,你別牽連希晨!”
“你以為作為穆家的繼承人,我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他繼續向她靠近,逼得她後背貼在圓柱子上,他雙臂撐在她頭部兩旁,眸光危險地盯著她的唇,聲音低沉地,“穆家那邊我已經擺平,以後,你在應城待多久,我就在這住多久。”
他距離她極近,呼吸間噴灑的熱氣猶如手般撫摸著她光/裸的肌膚,她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握緊,下巴微抬,冷傲地盯著他,冷冷一笑,“穆氏集團怎辦,你好不容易搶到手,難道要拱手讓給穆峰雲?我可不相信自己有那大的魅力,讓你寧可拋棄穆家的財產!”
五年前,她曾過,他為了財產不擇手段,就連親生兒子都能利用,他表麵不在意,其實內心已經被紮入一根刺,此時,她充滿嘲諷的話語,宛如一把鐵錘,狠狠敲擊在深藏在他心底的那根刺上,骨刺越發深入,刺得他血肉模糊。
他晦暗如海的眸底泛起不為人知的痛楚,他不是不痛,隻是早已經習慣了隱忍。
“或許有一,你會明白的。”他甫一開口,聲音黯啞低沉,似隱忍著某種驚濤駭浪般的情緒。
明白什?他不,她也不會問。
她伸手按在他的胸膛上,用力將他往外推,“走開,別靠這近。”
那種感覺很糟糕,總是讓她不由自主回想起過去被他折磨的種種。她想,她可能一輩子都克服不了這種身體的本能厭惡。
“你就這討厭我?”
她越是推拒,他越是靠近,兩人的身體已經貼到一起,他寬闊的胸膛緊貼著她護在自己胸前的手掌,他的頭緊挨著她的脖子,兩人的呼吸纏繞在一起,曖/昧極了。
“是,我很討厭你,我看到你都覺得惡心,唔……”
他右手猛地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了上去,將她那些傷人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他的吻急躁狂猛,猶如狂風暴雨般將她席卷,他用力吸吮撕咬著她的唇,她幾次反抗,都被他牢牢地壓製。
突然,他的動作變得溫柔,被她咬出血的舌頭溫柔地描摹她的唇形,那是一種若即若離的挑/逗,在她緊咬的唇齒邊遊走,輕吻著。
他捏著她下頜的手略一使力,她不得不啟開唇齒,他隨即探入……
強烈的入侵感,令她本能地厭惡,厭惡他在她腰間摩挲的手掌,厭惡那張近在眼前的臉孔,厭惡他若即若離的親昵,厭惡他刺探的唇舌。一陣陣惡心顫栗從體內最深處排山倒海的奔湧而來,她沒有辦法再忍受他的侵犯。
她使勁咬向他的唇,隨即用盡全力推開擠壓上來的身體,當那具身體離開的瞬間,她猛地轉身,快跑兩步,雙手顫抖地撐在涼亭的圍欄上,朝著湖麵難受地幹嘔。
穆紹風並未料到她會突然爆/發這大的力量,被她推得踉蹌後退了兩步才站住。他嘴唇被咬破,染上血跡,他恍若未覺,快步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你怎樣?”
“別過來!”
她猛地扭頭,昏暗的燈光下,她漂亮的眼眸盈滿淚光,慘白的臉上布滿恨意,微微紅腫的唇瓣哆嗦了兩下,憤怒地嘶吼,“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我?是不是還想讓我再死一次?”
透過淚光,莫可依稀看到他目光中閃現的錯愕和驚慌。
她毫不猶豫,右腿翻上圍欄,身體懸掛在湖畔上方,她咬著牙,一字一頓地道,“你想逼死我嗎?”
恍惚間,畫麵突然回到那年冬,很冷,霧氣彌漫,她穿著紅色的大衣,搖搖欲墜地坐在河堤上,她粲然一笑,猶如冬日盛開的花朵,美得令人炫目,輕聲,“穆紹風,你會後悔的。”
然後,她決絕地跳入奔騰的河水。
他睚眥欲裂地嘶吼,隨著她跳入河水,那河水冰涼刺骨,他卻渾然不覺,心急如焚地在河水翻找幾個時,最後脫力昏厥,被鬼等人弄了上去。
五年前的那一幕和現在的畫麵交織,他快要分不清什是記憶,什是現實。
穆紹風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漆黑的眼眸越來越暗,慢慢的,變成一片死寂。就像一潭死水那樣沒有一絲生氣,是一種壓抑的沉寂,使人透不過氣,他朝著她邁動步伐,皮鞋重重敲擊在地板上,就好像敲擊在人的心底一樣。
“對不起。”他的嗓音有些沙啞,帶著淡淡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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