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絕色”來形容葉宇,也許並不恰當,但當葉宇出現在宴會現場,葉雲帆的俊雅和沈驕的傾城在他們共同鑄就的血親身上發揮的淋漓盡致。
身旁美女環繞,不管走到哪,都可以看到有女人追逐的身影,那卑微,那渴慕,卻像一麵鏡子,投射出萬千秦諾。
她倒抽一口涼氣,愛情不該如此卑微。
看到他,她總會不期然想起少年時期的葉宇,待人不冷不熱,寡言,不開口則已,一旦開口必定一針見血,因為生來身世尊貴,所以哪怕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那,都能讓人覺得望而生畏行。
可就是那樣一個他,麵對顧弋一的時候,總能在眼睛窺探出淡淡的暖。
此刻,他看著身旁極力尋找話題,試圖跟他交談的女人們,薄唇緊抿,透著不耐。
秦諾站在角落,獨立一隅,她平平的移開視線,端著果汁走了出去,她想這時候顧弋一應該在他身邊才對。
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她才覺察到顧弋一似乎沒有在宴會廳。她去哪兒了?
城堡花園,群花綻放,暖風送來濃濃的香氣,置身其中,令人覺得昏昏欲睡。
秦諾卻覺得自己從未這清醒過,她愣愣的看著顧弋一和……許瀟。
花樹下,他們在接吻。
俊男美女,深情纏綿,就連夏日擁吻都變得美輪美奐。
她覺得有點頭暈,習慣性伸手撫摸額頭。轉身,不期然跌進一雙漆黑的眸子。
葉宇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眸色烏黑暗沉,但因為燈光照耀,所以宛如散落邊的星辰,散發出淡淡的光芒。
俊雅男子抿著唇,麵無表情。
瞬間,周遭靜謐。
秦諾知道那一幕也被葉宇看在了眼,但奇異的是她並沒有為顧弋一感到慌張,也沒有擔心葉宇會難過,她前所未有的平靜。
那一刻,她知道,有關於她的感情,她已經學會了埋葬,學會了祭奠。不強求,不勉強……好比顧弋一和許瀟,她知道她會在宴會結束後找顧弋一好好談談,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隻要立場堅定,最起碼能夠做到獨善其身。
葉宇的想法,秦諾窺探不出,一如既往的冷漠疏離,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激起他的怒氣。
秦諾看葉宇的時候,葉宇也在看秦諾。
她穿著淡青色長裙站在庭院燈光下,周身仿佛漂浮著細的塵埃,顯得有些朦朧似幻。
是個太過冷靜理智的人,跟時候一樣喜悲不露,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靜謐中透著淡定,無波中透著堅韌。
還是有區別的,至少此刻她沒有戴上標誌性笑容,光線從她清冷的麵容上散開,在一片絢麗五彩的光影中,淡若雲煙……
他扯了扯唇,是的,這才是秦諾,沉靜優雅的不似塵世中人。
那晚上,葉宇和秦諾出奇的默契,誰都沒有開口話。
秦諾想,他或許還是傷心了。盡管轉身離開前,他看向顧弋一和許瀟,眸光那不在意,表情那不著痕跡,腳步那鎮定如常,背影那清俊孤傲……
他們這些人似乎早已習慣掩飾自己的悲傷。
她看著他的背影,一顆心早已在若幹年前就沉到了穀底,所以現如今它隻能發出深遠悠長的歎息聲,似是一種無言的哀悼。
或許,隻有他一人看到的話,心還能好受一些,但問題的關鍵是,她這個所謂的“外人”目睹了他在感情世界的狼狽……
晚上她去找顧弋一的時候,顧弋一剛洗完澡,正在吹頭發。
秦諾猶豫片刻,直接開門見山:“你和許瀟是怎一回事?”
“什?”吹風機聲音太大,顧弋一一時沒聽清秦諾的話。
秦諾指了指吹風機,示意顧弋一暫時關了。夏,一時半刻不吹頭發也沒什關係。
麵對秦諾的嚴肅,顧弋一還是略感意外的,關了吹風機,拿起梳子坐在她身邊梳理頭發:“你剛才什?”
秦諾抬眸,定定的看著顧弋一,“你和許瀟是怎一回事?”
“……”顧弋一微愣,下意識皺眉,之所以沒話,可能對秦諾的話有些意外。
“很難回答嗎?”
顧弋一終究還是開口道:“怎忽然間問起這個?”
“今晚上我看到了你和許瀟,你們在花樹下”見顧弋一忽然紅了臉,秦諾心一沉,遲疑道:“你們在一起嗎?”
“……正在交往。”她沒想到秦諾會看到那一幕。
“多久?”
“差不多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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