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在生活中出現的麻煩或意外,浪漫的法國人會告訴你那句著名的法國哲言:“es la vie(這就是生活。)”,然而吃著炸魚薯條的英國人則會警告他們遇到的每一個人:“rus a fren(永遠別信法國人。)”在習慣於控製生活的紳士們看來,那些愛搞事的法國佬實在太過散漫和幼稚。什?俠盜羅賓讓大偵探福爾摩斯屢屢吃癟,白金漢公爵瘋狂迷戀奧地利的安妮,罷工和約炮累了就渡個假休息,最後還告訴我這就是生活?呸!
作為一個追求自由、隨性和浪漫(其實是悶騷)的人,高大上蠻讚同“這就是生活”。然而在那個意外出現後,他就悲哀地發現,之前的生活離自己是越來越遠了。現在他的每一個最細微的行為都不再是他一個人的事情。他必須為另一個人負責,雖然那個人是位大姐姐——大姐姐固然很好,但如果這位大姐姐是一個對人對己都要求甚嚴的理科博士,就不一定了……
一開始還好,高大上宅在家養病,困了就睡,醒了就看書打遊戲,餓了就叫外賣。這幾沈懌心都沒有什,隻是偶然讓高大上找一些兩個人都感興趣的片子和書來讀,直到高大上感覺恢複得差不多了,她才開始展露出自己的另外一麵。
我們在前麵提到過,沈懌心大姐姐是個對人對己都要求甚嚴的人,而對此刻的沈懌心而言,這個“人”當然是高大上同學,至於“己”……當然也是高大上同學。
“我覺得你的生活方式很有問題。”高大上醒來後聽見沈懌心:“下午三點才起床,沒吃早晚,也沒吃午飯,這樣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但是我之前是在生病。”高大上試圖辯解:“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我很難受,頭痛,身體也痛,你知道的,我隻能順其自然……”
“這不是理由。”沈懌心冷漠地道:“你昨就恢複的差不多了,所以你今也應該一早就起床,讓自己的作息規律起來——你這樣不但對身體不好,而且嚴重影響你做事的效率。”
“……我覺得我做事的效率還蠻高的。”高大上解釋道:“而且我已經適應這種生活了,你知道的,我也不用上班上學……”
“但我不適應!”沈懌心怒道:“你可能因為麻木而感受不到,但是我能感覺到你的腸胃和你的植物神經在發出悲鳴!你得朋友用作死來形容你,真是太貼切了,還有,我承認你做事的效率還不錯,但你看過《八十環遊地球》,你知道精確的時間規劃多有用!”
高大上瑟瑟發抖。他有些後悔同沈懌心研究出這種在意識的交流中添加音色和語氣的方法了。雖然能聽到大姐姐的聲音是很不錯,但是……麻麻,這個大姐姐好卡帕!
“呃……我一定改。明,明我絕對會八點準時起床。”高大上心翼翼地了一個自己可以接受的時間:“我沒想到你這介意……”
“我知道我沒有立場指責你什。”沈懌心冷冷地道:“我是闖入者,你才是你身體的主人。我很清楚這一點。不過既然我們被迫以這種方式生活在一起,那我希望我們能夠盡量遷就對方的習慣,我也會這樣做,而且你應該也清楚,合理的規劃生活對我們雙方都有好處。”
“……有理有據讓人信服。我一定會注意的。”不知道為什,高大上總能在沈懌心的語氣中感受到她一直在壓抑的怒意。如果兩個人之間是在現實中交流,那他會懷疑這是否是自己過於敏感的錯覺。但現在這種交流是靈魂層麵的,感受到的往往就是確實存在的事實。於是他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很生氣?”
“我沒有生氣。”沈懌心。
“我能察覺到你在生氣。”高達上心翼翼地斟酌著詞句:“前幾你沒有什,我以為你對我的生活習慣沒什看法……我不是……我是,我不知道你會這生氣,我昨晚上睡的太晚了,我很想早睡,但確實睡不著……”
雖然二十二歲的高大上同學外形清秀,算是能討女生喜歡的類型,性格也不算孤僻,然而他畢竟隻是個標準意義上的宅男而已——除了幾個混的很熟的朋友之外,完全沒有同女生接觸的經驗。否則他一定會知道,絕對不要問一個女生是不是生氣了。而當一個女生自己不生氣的時候,正確的做法是果斷揭過,盡快找到讓對方高興的新話題。如果不知死活的繼續追問,那就要做好承擔對方怒火的準備了。
沈懌心是知性女博士,是思維嚴謹的大姐姐,但首先她還是一位女性:既然你誠心誠意地發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
“你半夜一直在打十八禁遊戲,當然睡不著!”
“……”
即使作為宅男,直接地被女性指出這一點也太尷尬了一些。高大上一邊責備自己作死,一邊用盡可能誠懇地態度為自己辯解:
“呃……昨我問過你,你不介意,你還你也玩過腐向的遊戲……”他弱弱地道:“而且我主要是看劇情的,h場景我都略過去了……”
“哦?是嗎?”沈懌心的聲音平靜了下來,然而高大上卻從其中感覺到了極度的危險意味:“我記得我們一直沒討論過睡眠的話題吧?”
強烈的不安感開始在高大上心頭匯聚,他幹巴巴地道:“確實沒有。”
“你睡著的時候,我的意識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我沒法像你一樣用睡覺消磨時間——這讓我覺得非常的無聊!”
“但,但是前幾你從沒過啊?”高大上詫異道:“而且我總是要睡覺的吧?”
怒氣值——在升高。沒錯,高大上能明顯感受到沈懌心的怒氣值急速上升……即使隻是靈魂層麵的交流,他依然仿佛能夠看到對方在急促呼吸的樣子。
“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夢境對我來是什樣的呢?”語氣平和地,沈懌心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你能察覺到我在做夢?我以為夢境隻是低烈度的思維活動……”
“很顯然不是,你的每一個夢境片段我都看的清清楚楚的。”
“是、是這樣的嗎?”。
“沒錯,我可是比你自己都清楚你夢到過什呢。”
語氣平淡,聲音自然。但其中隱藏的危險意味卻更加濃烈了。高大上擦擦並不存在的汗水,克服恐懼,不敢假設,心求證:“那昨……”
然後他得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答案。
“昨你做了春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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