販賣人口不是事,更不是罪,黃琴膽子不大,被陶子這一,確實有些嚇著了。
其實陶子就是在蒙黃琴。
她根本沒什人證物證。如果真的需要對質,她知道,周斌這種人,絕對不會幫她作證的。
所以那些話,也就蒙蒙黃琴這種做了虧心事,又怕鬼敲門的人了。
黃琴丟了個“算你狠”的表情,氣衝衝走到老公身邊。
交警已經過來,高遇見陶子不肯放過他們,就跟交警了下情況,簡單走了個流程。
這次不算什大事,但錢黃琴他們肯定是要賠的。
豪車的保險杠,對黃琴而言,也不是數目。
雖然恨得牙癢癢,她也沒辦法,隻能忍著一肚子火。
處理完這事,高遇開車去市醫院,讓母親和陶子分別做了檢查,得知沒什大礙,才放心送母親回家。
吃飯時邵玉姍對陶子減輕的厭惡之感,又成倍加重了。
“我們家高遇又不缺這幾個錢,何必咄咄逼人,追著人家不放?他們那樣子,一看就知道經濟條件不怎樣,你這人,心腸怎這寡毒?”
在車上,邵玉姍當著高遇的麵,毫不留情指責陶子。
陶子不知該怎跟她解釋。
自己對黃琴的恨,解釋不清,也不能解釋。
唯獨保持沉默,忍受著婆婆的誤會。
或許這就是意吧,老爺讓她注定不討高遇父母的喜歡。
送母親到家,車隻剩陶子和自己。高遇沒問她,那個黃琴到底跟她什關係。
既然她和陶子講話都刻意避開大家,明她們之間,應該有秘密。
如果是秘密,陶子又怎會輕易告訴他呢?
高遇忍著,什也沒問。
第二到公司,叫來助理,給了他一個手機號碼。
“這人追尾,撞壞了我的保險杠,你聯係一下,跟她錢可以不用賠,但是得過來一趟。”
助理不太懂高遇的用意。
“還有什事情需要商量嗎?是您親自出麵,還是我來對付?”
“帶她到我辦公室來就行了。”
助理離開,按他的吩咐照辦。
走到門口時被他叫回來。
“葛宏飛和甜,處理得怎樣?”提到這兩個人,高遇的目光變得如冰鋒般寒冷。
“甜已經在去泰國的路上了。”助理大概知道高遇為什要處理她,一想到她被賣去泰國做ing奴,心不免生出同情。
“至於葛宏飛,兩條腿已經沒了。”他記得辦事的人發來照片,那被砍斷的兩條腿,血淋淋的畫麵,現在想起來都心有餘悸。
高遇冷漠的臉上現出狠厲的笑,“砍腿太沒意思了。應該讓他跟甜一起去泰國,變成人妖做對好姐妹也不錯。”
“高、高總英明。”助理不止一次見識過高遇的狠,但偏偏是個文文弱弱的讀書人,直到現在還是會被他嚇得冒冷汗。
不出意外的話,今下班之前就能知道陶子和那女人之間的秘密了。
高遇看著窗外,呷了一口茶。
和陶子分開過幾年,這幾年,她到底發生過什,他並不知道。
所以才會好奇,才想掌握。
中午,助理又來了一趟,帶回上次那支錄音筆。
“高總,音頻我們找人查過,確實有剪輯痕跡,但是沒辦法恢複成原版了。”
聽到助理這話,高遇的心,瞬間踏實很多。
不管原版是什樣,這個音頻剪輯過,就明並不真實。
也就間接證明,陶子的,並不是原話,而是父親找人故意剪輯成想給他聽到的話。
還好,沒有著了老頭子的道兒。
高遇嘴角微揚,撥通陶子電話。
“在幹嘛?”通了,他問。
“去醫院看看大姐和悠然,快到了。”陶子沒撒謊,她正在去市醫院的路上。
“怎不等我一起?”
“你還要上班,我閑著也沒事,就先來了。明我們一起吧。還有什事嗎?”
高遇眉心緊了緊,沒事就不能打電話給她了?
他差點忘了,陶子還沒有徹底原諒自己。
想到這,高遇主動放低姿態,聲音柔和得不像自己,“有事。”
“什事?”陶子神經緊繃,這陣發生了太多事,現在一有點風吹草動,她就緊張。
“想你。”
短短兩個字從聽筒傳來,陶子一愣。
緊繃的神經忽然放鬆,啞然。
看來這男人是不打算放過她了。
“晚上就能見麵了。”陶子音色放柔,哄著他。
她不倔的時候,真是討人喜歡。高遇嘴角含笑。
悠然和高陽轉到了vip雙人病房,再住院觀察一陣,就可以回家了。
看到高陽時,陶子的心情很複雜。
一方麵,高陽以前對她還不錯,沒有刻意刁難針對過她,現在又失去了雙腿,讓人非常同情。
另一方麵,悠然明明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卻要喊高陽做媽媽,陶子一時難以接受。
來醫院的路上,陶子一直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在心安慰自己,幸好是高陽把悠然買了回去,對她還這樣好,要是被別人買走,不知道會受到什待遇,自己也不知道要上哪找這個孩子。
“你來啦。”高陽瘦削的臉上笑了笑。
真是瘦了好多。陶子心疼起來,坐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
謝謝你,謝謝你的對我的孩子那好……
陶子在心。
“大姐,我買了你最愛吃的山竹,給你剝幾個。”陶子從高遇那知道,高陽喜歡吃這個。
“舅媽,我也喜歡吃山竹,我也要!”悠然在高陽旁邊躺著,一聽陶子來了,趕緊坐起來,雙手揮了揮,討她抱。
陶子見她看不見,亂揮著手討抱抱的樣子,眼睛一下就紅了。
抱住她,“馬上給你剝。愛吃待會再去買。”
“她哪愛吃,就是想湊熱鬧。”高陽看著她們關係這樣好,心舒坦了些。
“悠然,以前為什對舅媽那樣?”高陽一直弄不明白。
悠然絞著手指,低頭不話。
陶子替她解圍,“孩子嘛,有時很心情不好,也不知道怎表達,話就沒了分寸,教一教就好了。”
“還是你厲害,跟她相處沒多久,就把她這性子擰了過來。這孩子倔著呢,也不知道像誰。”高陽真心佩服她。
陶子心想,這倔,肯定是遺傳我了。
也有可能遺傳高遇。他也倔。倔得跟頭驢似的。
陶子想著想著,走了神。
“舅媽,你在想舅?”悠然見她不話,問。
陶子回過神來,這孩子怎這精?還是,母女之間的心靈感應?
剝了些山竹給她們吃,高陽讓她帶悠然下去轉轉。
“這孩子成憋在病房,都快悶壞了。我這腿……不方便帶她下去,隻能麻煩你——”
“大姐快別這。我應該的,不麻煩。”陶子給悠然穿好鞋,抱她下床。
“跟舅媽好好玩兒啊。”高陽看著陶子那雙纖細修長的腿,眼淚泛了出來。
現在的自己,連站起來,走一走,跑一跑,都成了奢望……
陽光正好,秋意正濃,可惜悠然看不見。
陶子抱著她,變成了她的眼睛。
耐心地告訴她,空蔚藍,落葉金黃,世界鍍了一層暖色的光。
哪一棵大樹下,有朋友在嬉戲。
前麵的草坪上,有鴿子駐足。
蝴蝶圍繞在花壇邊……
“悠然,還想媽媽嗎?”陶子停下腳步。
悠然搖了搖頭,“不想了,因為媽媽就在我身邊。”
孩子哪知道,陶子問這話是什意思,又哪知道,這句引起歧義的話,讓陶子感動得落淚。
悠然口中的媽媽,是高陽。陶子當然明白。
可是現在在她身邊的,是自己。
“假如,舅媽是你的媽媽,舅是你的爸爸,悠然會開心嗎?”
“會呀。”孩子顯然沒有把這個問題當成一個問題。
“我愛爸爸媽媽,也愛你們,你們做我的爸爸媽媽也不錯。”悠然握著陶子給她的一朵野花,湊到鼻下聞了聞。
“一點都不香!”悠然把花往地上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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