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景如畫,悱惻纏綿……喜深知,伊這來勢洶洶的“美男計”,自己是抵不過了,便隻得一邊羞著小臉,一邊聽著他的心跳深陷在他的懷抱。
遙想十四歲時,她就早該成為他的,可卻不曾料到,鬥轉星移,一朝錯過,便是十幾年的光陰。如今,他們終能一嚐當初的心願,在天地的印證下將自己交予彼此,共度溫存。
也希望真能如伊所說,從今往後,這傾宮能成為隻屬於他們的清靜樂土,再無人打擾,安穩至終……
……
黃昏時分,癸突然頓住。
“大王,為何突然停了?”趙梁不解上前。
從傾宮走回河南的路上,癸因身心不適一直行的很慢,卻是第一次勒馬停下。
隻見他凝眸蹙眉,神情嚴峻。“趙梁,兩年的時光,女子的身高會長很多嗎?”
趙梁一怔,跟不上他的思路。“大王所指是……?”
“你是否留意,妺喜身邊的幾個奚奴似乎較兩年前我剛送她住進傾宮時高了許多?”上次他來時就已經覺出哪古怪了,卻因再次與喜相見而一時興奮,未能細想。
趙梁那次亦是隻顧著感慨,沒有思得太多,但經由癸這般提點,他認真回想了一下,也不禁心驚,怔目回道:“……似乎……確實高了一些。”
奴天生卑賤,在他們麵前幾乎不能抬頭,又時隔兩年,最初那些奚奴的臉他們自是記不得了,但那些女子站起來時的高度他們卻是多少有些感覺的。
可怕的是,這個變化不止一兩人,而是好像所有奚奴都變高了。當初為了能將喜照料得好些,還特意挑了年長一些的留守傾宮侍候。既已年長,又如何再長身高?
“幹辛的人是否可靠?”癸眉心越聚越緊。監視傾宮全是幹辛在安排的。
趙梁略做思忖,給出的言論甚算公道:“幹大人的人是不是可靠,這一點臣不敢妄下定論,但聽說他們常年守在傾宮外圍,傾宮人又少,若元妃不出門,便幾乎見不到什陣仗。這久的時間,那麵究竟有沒有過變動,的確難說。”
兩年……旁人避開幹辛的耳目,挖條地道進去怕是也綽綽有餘了……
聞言,癸唇角緊抿,隨即緊拉住韁繩調轉了馬頭。“我要回去看看!”
趙梁見狀,連忙急道:“大王!可王城那邊,咱們出來時本就沒打過招呼,此時又要折返傾宮……”
癸卻神色毅然,出口將他打斷:
“萬一妺喜身邊的奚奴一早便被惡人換掉,有意害她成了今日的模樣呢?就算她已容顏不再,她也還是我的妺喜,若真有人害她,我是斷不能坐視不管的!”
言畢,他便揚鞭策馬,帶領一眾侍衛很快消失在林中。
……
回到傾宮外時天已全黑,四下林處伸手看不見五指,隻有宮牆麵依稀有光忽明忽暗。
趙梁和侍衛跟著癸到了宮牆下。“大王,我們不走門嗎?”
癸的眼在夜色下甚為幽亮。“不是‘我們’,是我。”
“大王要獨自潛入?”趙梁一震。
癸卻淡定。“如若讓麵的人知曉我回來了,定然又會被她們蒙混過去。我自己暗訪,可避免打草驚蛇,也就能探得出,妺喜在這過的究竟是什樣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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