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寒見到了一個身上遍布傷痕的中年男子,男子眼睛微微眯著,從嘴中不停傳來斷斷續續的哼聲,臉上毫無血色,此人便是柳溪,柳如煙的父親。
見到有人進來,中年男子虛弱地看向了王寒,嘴角尚有一抹血跡。
“爹爹,他是王寒,救你出來的恩人!”
柳如煙偷偷抹了抹眼淚,哭著道。
王寒輕歎一聲。
柳溪眼睛頓時出現一片光彩,他想坐起來,卻隻是動了動,始終坐不起來,而且呼吸急促,旁邊站著剛剛那名老大夫,一個勁的搖頭歎氣。
王寒上前忙道:“柳大人,您千萬別動。”
“老夫……老夫多謝友救命之恩……”
柳溪聲音虛弱,不過王寒還是聽清楚這句話了。
王寒歎了一聲,安慰道:“柳大人剛正不阿,學生佩服。”
見旁邊的柳如煙在無聲的抽泣著,他心有些一分凝重。
死氣……
沒錯,他在柳溪身上感受到了濃濃的死氣!
“這位大夫,子身上還有百兩紋銀,都能給你,隻求你……將他救活,如何?”
王寒看向旁邊的老大夫。
老大夫搖了搖頭,苦笑道:“兄弟,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主要是柳主簿出來的時候生機所剩全無,內髒有不少損傷,這幾日全靠自己的一絲信念撐著,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好他,老朽也是敬佩柳主簿的為人才會幫忙免費醫治,不然柳姑娘將老朽抓來這,老朽早報官了……”
完老大夫搖了搖頭,跟柳如煙拱拱手後,隨即就離開了柳家。
王寒看向了滿眼淚花的柳如煙,忽然覺得心一顫,原諒他不是一個醫學生,這種麵對一個將死之人,卻無法施救的感覺……莫名難受!
“恩人……老夫自知時日不多,但……但老夫有一個請求,還望恩人務必要答應老夫,咳咳咳……”
柳溪胳膊抬起,咳了兩聲,又吐出一口血,氣息十分虛弱。
“柳大人盡管,學生一定盡力而為。”
王寒歎了一聲,心突然對錦衣衛產生了濃濃的厭惡感……
“女……女雖然生性頑劣,不擅女紅,但勝在樣貌不差……柳某自知無以為報,唯有將獨女托付給王友,還請王友莫要拒絕,咳咳……”
柳溪完這句話,又咳嗽了起來,咳中帶血,很明顯的內髒損傷,而且傷得不輕。
王寒呆了一下。
不隻是王寒,就連旁邊的柳如煙都愣了愣,張了張嘴,最終沒出什話來。
“老夫知道自己所剩時日不多……還望恩人務必答應老夫這個請求……”
柳溪一臉急切地看著王寒,呼吸急促,又溢出一口血。
王寒突然犯難了起來,托付,什托付?
是要將女兒嫁給他?
王寒跟滿麵淚痕的柳如煙對視一眼,柳如煙看著他,眼中帶淚,楚楚可憐。
王寒始終無法拒絕一個將死之人的請求,於是他點了點頭,鄭重地道:“柳大人,您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她。”
柳溪聞言,像是交代完最重要的事情一樣鬆了口氣,瞳孔突然劇烈收縮,渾身抽搐了起來!
“爹!”
柳如煙終於沒忍住撲在了柳溪身上,眼淚跟斷線的珍珠一樣直往下落。
“煙兒,好好過……日子……別給爹報……”
‘仇’字話最終沒出來,柳溪腦袋一歪,再也沒了動靜,柳家屋子,唯有柳如煙不停哭著的聲音。
王寒在旁邊幽幽一歎,自知再待下去實在不妥的時候,麵帶敬意的看了眼床上到死都不皺一下眉頭的柳溪,隨後離開了柳家。
安息吧,願堂不再有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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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王寒的心情有些低落,畢竟剛剛見到了一個人從生到死的過程,而罪魁禍首便是錦衣衛,具體來是一個錦衣衛百戶,算得上王寒來到明朝以後第一個敵人了。
陳康……
王寒記住了這個名字,終有一,他不會放過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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