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醫院門的那一刻,心情稍稍平複的奚瑜又開始焦慮起來。
擔憂,害怕,恐懼,一股腦兒的襲上心頭。她好像下一刻,馬上見到對自己寵愛有加的媽媽。
奈何醫院無論什時候,總是那的擁擠。
奚瑜絕望的望著,電梯外人頭攢動的情形,一狠心,轉身飛奔向安全通道。
一口氣爬上了5樓,沒有片刻停留和喘息,也管不的腳上踩著絨皮細跟,一路跑,來到了搶救室門口。
沒有像電視的情景那樣,家親人全聚集在搶救室門口,或抱著頭痛哭的坐在長凳上,或焦慮的在搶救室門口來回踱步。
奚瑜傻眼的看著,搶救室門外空空如也。
一下子,無力癱軟的蹲在了地上,難道自己是來晚了嗎?難道媽媽如此狠心,都不願意等她過來嗎?
“您好,您是等剛剛手術室出來的病人嗎?”見奚瑜蹲坐在地上,恰巧路過的護士好心的詢問道。
奚瑜哽咽著,用力的點了點頭,斷斷續續的,完全沒有辦法完整的話:“那個……去哪兒了?”
“剛剛被推去重症監護室了。”護士邊,邊想奚瑜指明重症監護室的方向。
“謝謝……謝謝……”奚瑜激動的像護士連連鞠躬後,轉身就往重症監護室方向跑去。
終於,奚瑜在拐角的第二間門外,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奚瑜一步一步,邁的越來越沉重,她慢慢的靠近了那間病房,那件躺著她至親的人的病房。
“來啦。”痛苦坐著的姨,發現了有人靠近,抬起紅腫的如核桃般的雙眼,看到是奚瑜,無力的打了個招呼。
奚瑜沒有回應姨的話,顫抖著身體,慢慢的靠近了病房的半透明玻璃門,臉緊緊的貼上玻璃,試圖與病房那個,躺在床上靜靜地呼吸的人靠的更近些。
床上那張熟悉的臉,昨趕去魔都,在那間的,暖暖的,五六十平公寓,為了阻止她和陸凡逸交往大大爭執。
當時奚瑜不願意繼續爭執,奪門而出的時候,媽媽還好好的,還能對著她大吼大叫,還能頤指氣使……
“魚兒乖……”身後,姨輕輕地拍著,哄著奚瑜。
貼在門邊哭了不知道有多久,隻覺得自己好累好累,終於扛不住的便和姨一同到邊上的長凳坐下。
“魚兒……”聽著奚瑜的喘息聲,慢慢變的變弱,變輕,姨輕輕的喚著。
“嗯,姨……”奚瑜乖巧的回應著,失去了哥哥,姐姐現在又躺在病床上,姨的心應該也是千瘡百孔吧。
“你爸去你那大舅舅那兒幫忙了,那邊需要有幾個管事的人兒,等會你舅媽會來換我們。爺爺奶奶那兒,你爸暫時不讓。”姨輕聲的像奚瑜解釋著,為什重症監護室外隻有她一個人在的原因。
“嗯……”奚瑜明白,按農村的規矩,去世了,是要大操大辦的,爸爸和大舅舅的感情從她記事以來就很好,去也應該的。
“聽你爸,昨你爸媽去魔都找你了?”姨看著沉浸在痛苦中的奚瑜,緩緩的開口問道。
被姨這樣的問道,奚瑜懊惱的將頭埋進了自己的手腕,沒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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