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鹿城的規矩,喪事要大操大辦三。
這叮叮當當,鬧騰又悲傷的三。奚瑜醫院,老家兩頭跑,悲傷過度的同時也是累的夠嗆。
送完大舅舅,奚瑜和家人們又火急火燎趕往醫院,看望還躺在病床上的媽媽。
瞧見一家人風塵仆仆地趕過來,舅媽趕緊將手輕輕放在嘴邊,提醒道:“剛你媽媽醒了,隻是這會兒又睡過去了。”
“真的嗎?”奚瑜刻意壓低了聲音,但還是難以掩飾心理的激動,忙不迭問道。
“嗯,剛醫生了,別讓姐情緒激動,等會她醒來,別提大哥的事情啊。”舅媽對著親人們提醒道。
見媽媽這一時半會應該也醒不過,奚瑜隻想出去透透氣。
這三,她都沒有空閑的時間想任何事情,隻是這會兒,可以喘口氣了,她覺得身體疲憊,好累好累。
走在醫院病房長長的走廊,腦海不禁浮現起,這幾都沒有聯係過的陸凡逸。
上一次電話沒有接,陸凡逸之後也很識相的沒有再打過來。拋開對陸凡逸的情緒,奚瑜還是能夠理解,現在擺在陸凡逸麵前的,讓他無可奈何的事實。
奚瑜趕緊搖了搖頭,她趕緊將這個人拋到腦後,她現在最不想的就是陸凡逸。
特別是聽完姨長長的故事之後,奚瑜不知道該如何在陸凡逸和家人之間尋求平衡。
於理,在大舅舅公司破產的這件事情上,陸凡逸隻是作為一個鐵麵無私的旁觀者,行駛著他作為一名調研員、審計師職能上的權利和義務。
於情,媽媽記恨陸凡逸,她也能夠理解。畢竟自己家庭的這場悲劇,自己大舅舅家的種種悲劇的遭遇,都是源於這件事情。
現在躺了三年的大舅舅也走了,媽媽心理的那根支柱也從此倒塌了。這個時候讓媽媽放下,接受陸凡逸,奚瑜自己都不能服自己,更何況直接開口,服媽媽呢。
漫長的走廊,奚瑜一邊糾結的思考著,一邊沒有目的地慢慢走著。
奚瑜猛然間回過神來,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了。
走廊的盡頭有一片寬敞的空中花園。
奚瑜輕輕踏進了花園,站穩後,掃視了一圈。有一個落寞的背影,吐出了一個個灰色的煙圈。
奚瑜定睛看了看背影,一股熟悉的感覺湧上了奚瑜的心頭。
好奇心驅使她往前挪了幾步,奚瑜側著臉,終於看清了這落寞的背影下,原來是一張對她而言無比熟悉的俊臉。
“原來你也在這兒啊。”奚瑜聳了聳肩,雙手合十置於胸前,故作輕鬆的打了個招呼。
聽到熟悉的聲音,言誠驀地回過頭來,反應遲鈍的“嗯”了一聲。
夕陽西下,奚瑜沒有繼續開口,況且她現在也不想多什,於是乎,兩個人肩並肩看向了落地窗外的夕陽。
不知過了多久,夕陽已經離開了地平線,隻留下了一片金黃燦燦的霞光。
“夕陽再美好,也總要落山。人也一樣,總要麵對最後的死亡。”言誠聲音無奈的感歎道,著從口袋又掏出了一根煙,準備點燃,繼續用煙草的刺激來麻痹自己。
“抽煙對身體不好,別抽了。”奚瑜淡淡的提醒,眼神沒有轉頭看向言誠,依舊眺望著遠處的那一片霞光。
以前言誠也會抽煙,奚瑜不喜歡煙草,但也不會阻止。今她直截了當這了,那言誠也就乖乖的將香煙又塞回了盒子。
“你怎也在醫院呢?”言誠關切地詢問著,打量了一眼奚瑜,沒有穿病服,心理一絲的寬慰和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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