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她死黨，一個是高一屆的學霸。

    肖娟興奮的簡直要發抖了，纏著問：“是不是情書？是不是情書？謝南華給你寫情書了，是吧？是吧？”

    “不是。”明朗風輕雲淡。

    “那是什？”肖娟不相信。

    “借條。”明朗回答。

    “借條？”肖娟的聲音都不由得拔高了幾十個分貝。

    “是啊。他前幾找我借了十塊錢，我讓他打了個借條，今看見了，就催他還。”明朗悠悠，“結果你也看見了，他沒帶。”

    明朗用借條之打發了肖娟。分開後，她將信折了兩道，揉成一團，丟進了單元樓旁邊垃圾桶。

    早晨出門時，朱玉了，她今會請假，讓明朗中午直接到外公家吃飯。

    明朗到時，想象中的烏雲壓頂並沒有，朱虎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安悅秀在廚房忙，朱玉正端了菜出來。明朗洗了手，坐朱虎旁邊來，叫了一聲外公。

    朱虎回頭：“找著律師了，是你餘爺爺幫的忙，隻不過人律師這兩不在，要周五才能回。我跟你媽打算周五再去一趟南江。”

    大石頭落了地，明朗心也高興。

    但是這高興沒也沒能維持多久。周三傍晚，她放學回家，還沒有走到單元樓門口，就聽見了喧嘩。他們那一單元門口站著好些人，正在話。其中有個看見了明朗，叫道：“明朗，快上去看看，你們家鬧起來了。”

    另還有人：“朱護士長怎攤上這個婆家？”

    明朗咚咚往上爬，還沒有進家門，在樓梯上就聽到了楊二秀的大嗓門。上到家門口時，與抱著電視從他家出來的明傑差點撞到。那子看見她就像沒有看見一樣，身子一側，就往樓下跑。

    而屋麵楊二秀指著朱玉的鼻子，“你個不要臉，還要跟我兒子打官司！想讓他淨身出戶？你做夢吧你！這屋哪一樣東西不是我兒子掙得？我兒子的東西，我憑什拿不得？都搬走！”

    明華明亮正在廚房麵騰挪她家的電冰箱，明敏明英兩個提了個蛇皮袋子在她房間收刮。屋亂糟糟的，抽屜櫃子全被打開了。

    楊二秀看見站在門口正發抖的明朗，肥胖身子一轉，手指著，“還有你個賠錢貨！六親不認的東西，那是你的爹，你也不曉得為他想，還來害他，仔細要遭打雷劈……”

    她言語粗俗，將鄉下婆子罵人那一套全使出來,朱玉攔在楊二秀前麵，對明朗喊：“朗朗，你快走，叫區門衛楊叔叔來……”

    楊二秀聽她要叫人，一把將朱玉推開。朱玉始料未及，倒在沙發扶手邊，半都爬不起來。

    明朗已經沒法安靜思考了，看著旁邊放著尖頭雨傘，一把抽了出來，衝過去就抽楊二秀，使勁抽，管她是臉是頭是背。楊二秀沒料到平時看著文文靜靜的孫女這般凶狠，臉上頭上挨了幾下後，殺豬一樣叫起來。

    明朗仍是不解氣，衝廚房拿了一把刀，看見已經將她家冰箱挪門口的明華父子，惡膽湧上來，拿刀便砍。

    明華父子也被她的陣勢嚇到，明華原是想奪刀，時刻關注女兒的朱玉以為他們父子倆想對付自己女兒，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掙紮爬起來，對明華又抓又咬。

    這棟樓住的都是鎮醫院的職工和家屬，先前不好插手，是因為畢竟是人家的家務事，這會形勢急轉直下，完全亂了鬧，眼看就要出人命，好幾個都衝了進來，指著罵著推著把明家的人往外麵趕。

    區門衛也得到了消息，帶著人來，大聲叫：“快把人抓起來，公安局的馬上就來了。”

    明家的人聽到喊叫，這時也不顧拿了東西，都往外麵跑。但已經跑不脫了，不僅大門，連單元樓道口都被堵住了。明敏明英到底，又是女孩，哭哭啼啼，又慌又害怕的樣子，堵樓道的幾個心中不忍，將人放了過去，其餘明家人就沒這好運了，全都被堵在單元樓梯口了。

    明家人都出去了，朱玉抱著明朗嚎啕大哭，明朗看著自己的家。

    這些人這樣狠毒，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們太弱，若換了強得，狠得，他們哪敢？

    她擦了臉上的眼淚，將朱玉扶沙發上坐下來。朱玉傷了腰，根本就直不起來，反拖著明朗往下滑。明朗抓住她的手，朱看上麵手指甲上還殘餘血。由此看出，她也發了狠。

    “朱護士長，走，走，我背你到醫院去看看。”有人見朱玉這樣子，連忙。

    朱玉擺手，隻是拉著明朗哭。

    “我沒事，媽，我沒事。”明朗。

    朱玉同科室的一個姓楊醫生強行將朱玉背起來，明朗跟著他們。對門鄰居也打開著大門，對明朗道：“朗朗，你快跟著你媽去，你家我幫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