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九尾峰 7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徹夜流香 本章:110 九尾峰 7

    最先跨門進來的是那個銀發老者趙相禮,而後是一名廚娘,她的手摻扶著一名低頭消瘦的年輕女子,再往後是一名文士,身後跟著兩名門房,最後是一名長相精神的青年仆人。

    趙仲伯指著廚娘跟年輕的女子道:“這就是秀英跟她娘吳氏,她們一個是趙府的繡娘,一個在廚府幫傭。”

    吳氏拉著秀英連忙萬福了一下:“民女見過大人。”

    昭然來回瞧了一眼吳氏跟秀英,心明白大概這位神情怯怯的消瘦女子就是事主了,大概是因為三年前被受了淩/辱,她至今還抬不起頭來。

    趙仲伯又指著她身後的文士道:“這位是我們碼頭上的賬房趙應文,他有時會上來向族長核對賬目,恰巧今日也在。”

    這名文士一身青色的直綴,長相斯文有禮,聽到趙仲伯提到自己便上前作了一揖:“民見過大人。”

    趙仲伯又指了指那青年仆人道:“他叫阿寬,是下院的管事。”

    那阿寬臉上堆笑著上前道:“見過大人,見過老夫人。”

    “那剩下的兩個都是我們府上的門房,左邊的阿大,右邊叫阿貴。”趙仲伯介紹完了才一揮手道,“這位楊大人是來調查趙景的事,你們把自己所知道都一五一十出來知道了嗎?”

    秀英的身體一震,好似連站都站不穩,捂著臉低聲抽泣,吳氏連忙摟住她聲安慰:“秀英,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的話剛完,隻聽廳外又一陣吵嚷聲,趙賜讓幾個丫環給攙扶了進來。

    趙仲伯道:“賜,你怎出來?這要給你爹知道,又要挨責罰。”他到後麵一句,聲音明顯就壓低了。

    趙賜往椅中一坐,滿不在乎地道:“我在房間呆著多悶,聽前麵要問案,我便來瞧瞧熱鬧。”

    昭然擺手笑道:“大少爺即然愛瞧熱鬧,便讓他留下吧。”

    趙仲伯無奈,楊雪仕瞧了一眼昭然開口道:“你們誰先看見趙景犯事的。”

    “是我。”趙應文應聲道,“那日我入府跟族長核對賬目,色晚了便在東廂房住下了,我還記得那日氣有點悶熱,我便在花園散了散步,後來突然聽見一聲短促的女子尖叫聲從隔牆轎院傳來,我便攀牆看了看,發現對麵的倒罩屋趙景正在,正在……”他著看了一下秀英沒有再往下,頓了頓才道,“當時我大驚之下,急於攀牆反而扭到了腳,然後隻能大聲喊來人。趙景就從屋子衝了出來,往門外跑。”

    昭然問:“東廂房可就是影壁後麵的東廂房?”

    “回老夫人,正是。”趙應文有禮地道,“跟轎院就隔著一個花園。”

    “而後呢?”楊雪仕開口問道。

    吳氏蹲身道:“那晚上我給少爺送夜宵,正好瞧見秀英往外麵走,因為連著幾日秀英都有些神情不對,因此我給少爺送完了夜宵,就急著跟了下去,沿路找秀英就走到垂花門,忽然聽見秀英的聲音叫了一聲,我覺著有些不對,而後又聽見了趙賬房大叫了起來,我就連忙朝著轎院走去,還沒走到圓月門,趙景就從麵衣衫不整地衝了出來。“

    吳氏到這好似咬牙切齒,深吸了兩口氣道:“秀英多次跟我過趙景糾纏於她,我念在大家同村,事情鬧出來於閨女的清譽也有損,因此一直勸她忍耐忍耐,哪知道反而害了秀英……”

    秀英忍不住放聲大哭了起來,趙賜敲了敲桌子不耐煩地道:“收聲,沒看到大人在問案子嗎!”

    吳氏連忙拉了拉秀英聲道:“快別哭了。”

    楊雪仕看著趙相禮他們道:“你們呢?”

    趙相禮上前道:“農夫是秋收,我們這兒做漁民的,從穀雨至夏至都是漁汛高峰,講究得是夏收,因此連日都有鄉紳府官們的賀禮送到,我那晚上就在這偏廳收拾拜貼禮單,走得比較晚。聽見大叫聲我便從屋外走了出去,剛巧看見趙景衣衫不整地衝出來,於吳氏扭打在一起。”

    兩個門房也連連點頭,阿貴道:“那阿大生辰,我跟他關了門喝了幾盅,突然聽見外麵有吵鬧聲,我們兩個這才從倒罩屋衝了出去,瞧見趙景將吳氏推倒在地,往門外逃,我們兩個便上前抓他,但是趙景很是凶悍,險些叫他逃了,後來剛巧阿寬在門外,我們三人才將他抓住了。”

    阿寬接著道:“我家就在村子,因為每晚上在族長這兒做完了事情便回家歇息。那晚上來也巧,我回去路上忽然發現自己的錢袋不見了,便彎腰四處尋找,剛巧看見趙景從台階上向著府走去。後來我因為始終找不著錢袋,就決定回府再找找,那知道剛走到門口,就見阿大跟阿貴追著趙景出來,我便上前幫著扭住了他。”

    昭然問道:“你的錢袋最後找著了沒有?”

    阿寬利落地道:“當然是找著了,原來我就落在門口了,最後叫阿貴給撿著了。”

    趙仲伯淺淺一笑:“我們漁蕩村雖然是村落,但路不拾遺,民風淳樸,東西丟了就沒有找不回來的。”

    楊雪仕又看了一眼昭然:“還有沒有別的?”

    吳氏紅著眼道:“本來我不該的,但我怕大人誤信了趙敏兒的一麵之詞。那趙景將我推倒在地,我因為心掛念著秀英,因此沒有去追趕他,連忙跑進了轎院,見秀英暈倒在罩屋,衣衫扯開,已是已是……叫人給奸汙了。”

    趙賜不耐煩地又插嘴:“還有沒有點新鮮的,這些之前不都聽過了嗎,再想想,她當時衣服扯到了哪,姿勢是什樣的?”

    楊雪仕瞧了他一眼,隻覺得這人長得倒也眉目英俊,可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實為可惡。

    吳氏連忙低頭收了淚應了聲“是”,慌亂地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楊雪仕看向了秀英道:“秀英,你那為什要去那間屋子?”

    秀英緩緩放下了手,昭然他們這才發現她長得倒也頗為秀氣,如今淚水漣漣,更猶如梨花帶雨,她開口道:“趙景的妹妹趙敏兒亦是府上的繡娘,那日她對我,她哥哥已經買好聘禮要同我娘提親。我與敏兒乃是手帕之交,平日甚是親厚,但我卻不想嫁於趙景為妻,可是這話又不便當著敏兒,於是便跟她道,讓她哥哥晚上來一趟轎院,我有話同他。原本是想著當麵拒絕趙景,即表明了自己的意思,也顧全了我與敏兒的姐妹情誼。那晚上我開了轎院的偏門,放了趙景進來,他剛開始還很高興,但我將意思明之後,他就對我動手動腳,等我堅拒於他,他就突然暴怒掐住了我的脖子,而後我便什也不知道了……”

    趙賜本來聽得津津有味,聽到她最後一句好似有些掃興,道:“那他沒冤,為什府會鬧鬼?”

    下麵有人急匆匆跑上來在趙仲伯的耳邊低語了幾句,趙仲伯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昭然聽見了趙敏兒這三個字連忙道:“是不是趙景的妹妹來了,讓她進來,讓她進來。”

    隔了一會兒,兩個下人推著一名身材嬌的女子走了進來。

    趙敏兒甩脫了身後的兩個人,目光在他們當中轉了一圈,就“撲通”跪在了楊雪仕跟前:“大人,還請為我哥哥申冤。”

    昭然齧牙心“嘖”了一聲,心想跪得可真準。

    她紅著眼睛怒指著旁邊的趙賜:“我哥哥就是被這個人麵禽獸活活折磨死的!”

    趙賜“嗤笑”了一聲,吐出四個字:“無稽之談!”

    楊雪仕做了個製止趙敏兒要暴起的動作,道:“你來了也好,我們剛好有話要問你,這位秀英姑娘,那是你告訴她,你哥哥準備好了聘禮要向這位姑娘提親,然後秀英姑娘拜托你將你哥哥叫來,可有這回事?”

    趙敏兒似乎要將嘴的銀牙都咬碎了才道:“不錯。”

    秀英看著趙敏兒喃喃地喊了一聲:“敏兒。”

    趙敏兒怒道:“別喊我,你根本就不成心要嫁我的大哥,卻故意裝出一副喜歡我大哥的樣子,其實你做的一切都是圈套,為了這個禽獸,你把我哥哥騙進了趙府!”

    秀英哭道:“敏兒,事關我的清譽,我豈會信口開河,更何況當時我的傷勢大家都曆曆在目,怎能做假?”

    趙仲伯開口道:“夠了,族長是什樣的人想必你們都清楚。敏兒,我過了,隻要你能證明你哥哥是清白的,倘若果真是趙府的人行凶,趙府的人任砍任剮,絕不食言!但這之前,誰也不能無憑無據,信口誣賴!”

    他提起族長趙庸伯,好似連趙敏兒都無話可反駁。

    ----

    昭然丟下了手中的骨頭問:“大人問完話,那是不是就輪到我老婆子了。”

    楊雪仕見他啃完了一大盤的豬肘子總算有動靜了,不禁道:“怎,靈婆想問什?”

    昭然擦了擦油嘴道:“我老婆子要作會兒法。”

    楊雪仕不禁無語,隻見昭然指了指對麵道:“發生強/奸的地方就在轎院內,對吧?”

    “正是。”趙仲伯道。

    昭然道:“那就要去那作法。”

    他著就抬步朝著對麵走去,眾人連忙跟,穿過了圓月洞門,吉娘跟幾個轎夫正坐在下院的台階上,見了他們進來,連忙起了身。

    昭然手一伸道:“去摘根柳條,備些淨水過來。”

    趙仲伯問道:“老夫人可要備香台,香爐其它的法器?”

    昭然手一擺:“我拜得乃是觀士音大士,用不得那等俗物。”

    趙仲伯連忙轉身道:“快去準備。”

    昭然趁著這個空,走到吉娘的跟前:“我有一件事要讓你辦?如果辦到了,我會付夠一筆足以讓你們離開這,並且治好孩子病的錢,隻是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膽子?”

    吉娘雙手抓著自己的衣裙道:“不知道老夫人想讓人辦什事?”

    昭然一笑:“別緊張,不是什殺人放火的事情。”

    他湊到吉娘的耳邊輕聲了幾句,吉娘的臉上露出驚色,但躊躇了一番道:“我做。”

    昭然微微一笑:“那我等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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