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五章 聖誕 二十一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奧總的馬甲 本章:第二百十五章 聖誕 二十一

    ps. 15944字的大章節送上,算是補上前幾天的了。

    最後一個問題依然落在了奧匈帝國的身上。

    與弗蘭茨皇帝的日漸增長的年紀和脾氣一樣,奧匈的外交也愈發的行事古板、作風老派。

    對於奧匈的外交,弗蘭茨皇帝在自己的心中始終有一個標準,即隻有在兩國君主之間,相互認可雙方君主的個人品行後,再通過加強兩人間親密的私人感情,這才是固定住兩個君主國家間友誼小船的船錨。

    至於歐洲大陸那個唯一沒有皇帝的法國,弗蘭茨皇帝看不都不想看。

    就因為這個古板的像騎士一般的性格,所以弗蘭茨皇帝更加看重雙方的友誼,反而並不看重外交上所謂的利益交換。

    當然,這隻是弗蘭茨皇帝陛下個人的外交見解,在奧匈帝國真正的外交實踐上,托二元君主製的福,奧匈外交上總是會出現各式各樣以利益為導向的偏差。

    與新上任的奧匈帝國外交部長海因希-卡爾-馮-海默勒男爵一樣,在今年的11月,弗蘭茨皇帝也同樣更換了自己奧地利帝國的首相(注釋1),由第十一代塔費子爵,德意誌人愛德華-塔費再次出任首相,這也是奧地利帝國自1848年設立首相一職後,短短三十餘年曆史上的第14屆首相。

    是的,他們中的一位叫做奧匈帝國外長,而另一位叫做奧地利帝國首相,兩者之間互無隸屬關係,按照奧匈帝國二元君主製的規定,與奧地利帝國的首相和匈牙利王國的首相一樣,奧匈帝國的外交部、戰爭部與財政部的長官也是由弗蘭茨皇帝直接任命。

    在柏林太子宮內,與父親和俾斯麥宰相多次討論關於奧匈帝國外交的過程中,因為俾斯麥大人總是不停的咒罵這位海默勒男爵在德奧盟約上頑固不化,讓喬伊明白這位安德拉希伯爵的繼承人極其受俾斯麥大人厭惡。

    同樣也是通過宰相大人在不經意間流露出的情緒,使喬伊明白俾斯麥大人對奧匈現任駐莫斯科大使,馬紮爾人西格蒙德-格拉夫馮-科洛斯帕塔克-卡爾諾基,是格外的喜愛。

    曆史上,坐在奧匈外長位置上不足兩年的海默勒男爵,喬伊並不清楚他真實的外交水平,但是對奧地利帝國的首相塔費子爵,與奧匈帝國的外長卡爾諾基,喬伊卻極為的熟悉,以“胡亂應付”執政風格享譽十九世紀歐洲的,奧匈帝國黃金時代的兩位著名領軍人物。

    喬伊知道這兩位,堪稱奧匈帝國不足百年曆史上最為奇葩的人物,全是托了自己前世上實科中學時,必修的中學曆史關於奧地利曆史的福。

    這兩位先生留在奧匈帝國曆史上最著名的事跡,就是德意誌人出身的塔費子爵無比痛恨德意誌人,卻愛死了斯拉夫人,同樣,馬紮爾人出身的天主教徒卡爾諾基不愛天主教徒,卻深愛受天主教徒欺壓的東正教徒。

    從人的情感來說,愛一件事物或一個人,很容易產生愛屋及烏的關聯情緒,但是這兩位著名人物卻是恰恰相反,身為奧匈帝國內愛斯拉夫人卻積極反俄的頭麵人物,在他們執政的近二十年間,一刻不停且不遺餘力的去質疑德、奧、俄三皇聯盟的正確性,就像一個受害妄想症患者,總是不停的懷疑俄國對奧匈包藏著什禍心。

    如果這兩位隻是枯坐在宮廷國務廳(建築名-hofkanzlei,奧匈的權力中心,象征意義等同於唐寧街、奧塞碼頭、威廉大街)胡思亂想,或者在奧匈的報紙上歇斯底的咒罵也就罷了,偏偏這兩位先生,先是出錢出槍幫助塞維利亞公國從奧斯曼帝國中獨立,接著又鼓動保加利亞的亞曆山大大公驅逐俄軍,一門心思給沙俄添堵,然後又怕自己麻煩不夠多,逼迫統治匈牙利王國的蒂薩家族加大對克羅地亞人的壓迫。

    當然,做為匈牙利王國的首相,蒂薩家族的實際掌管者,蒂薩-卡爾曼也不是省油的燈,在壓迫克羅地亞人的用時,巧妙的將與受到壓迫的克羅地亞人之間的尖銳矛盾,轉向了這兩位先生的寵兒-塞爾維亞人,而不是欺壓克羅地亞人的馬紮爾人主子。

    最後,這兩位先生還夢想著,把信奉天主教的羅馬尼亞收回自己的懷抱,順便再強占了波斯尼亞,至於門的內哥羅、馬其頓、伊庇魯斯和希臘,更是多多益善。

    總之,這兩位先生對內怎寵著南斯拉夫人就怎來,對外怎給俄國添堵,怎不給德國人省油,怎能找奧斯曼的麻煩,就怎來。

    如果說引發一次大戰的火藥桶是巴爾幹地區,而將巴爾幹地區變成的火藥桶的始作俑者,就是這兩位先生。

    蠢貨不可怕,最可怕的卻是一頭異常勤奮的蠢貨,而奧匈還出了一對,想不死都難。

    從塔費子爵和海默勒男爵與自己前世曆史上一致的出場時間來看,喬伊確信自己穿越的翅膀,到目前為止隻是扇出了一場,自己前世曆史上沒有的帝俄海軍冒險事件,並沒有把奧匈帝國的曆史給扇亂了。

    也就是說,如果按照自己已知的曆史,在未來幾年後,自己麵前的俾斯麥大人,也會受不了奧匈的這兩位大人數年如一日的怨婦式嘮叨,最終又再推動了一個新的三皇聯盟,德、奧、意聯盟。

    在喬伊眼中,這個新三皇同盟其實比德、奧、俄這個老三皇同盟更糟,在老的三皇同盟中,奧俄之間實際上是對巴爾幹地區勢力範圍的利益爭奪,到目前為止,奧俄兩國之間並沒有發生過直接的戰爭,也沒有直接的領土糾紛。

    而奧意兩國之間則大不相同,意大利王國的統一就是建立在奧地利帝國衰敗的身上,時至1879年的今天,兩國還在為威尼斯共和國曾經的亞得亞海領土糾纏不休。

    意大利人堅持,過往的威尼斯共和國做為意大利王國曆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意大利自然對威尼斯共和國所有的領土擁有主權,這其中就包括威尼斯共和國在亞得亞海的領土,即對現在的克羅地亞擁有主權。

    對於奧匈侵占自己的領土,意大利的民間與官方始終耿耿於懷,甚至是懷恨在心,而且也絕不缺乏一些準備在關鍵時候,再給奧匈帝國狠狠一擊的意大利人,尤其是工人階級中最具破壞性的無政府主義者。

    畢竟他們信奉的是全世界工人階級是一家,不需要國家也不需要民族那套怪論,死在這群意大利無政府主義者的刺殺名單上的名人們,有法國總統瑪利-弗朗索瓦-薩迪-卡諾、西班牙首相安東尼奧-卡諾瓦斯-德-卡斯蒂略與意大利國王翁貝托一世。

    當然,曆史上弗蘭茨皇帝的妻子,茜茜公主也是死於這群懦夫手中。

    同樣,奧匈帝國對剛剛失去的威尼斯地區也是念念不忘,對奧意兩國在克羅地亞的領土糾紛,和意大利想要插手巴爾幹地區的野心,始終滿懷警惕。

    能把這樣兩個,既有戰爭血債,又有領土糾紛,還充滿利益糾葛,如此矛盾叢生的國家捏到一個聯盟中,喬伊很是欽佩俾斯麥宰相的外交能力。

    可一想到這,喬伊心中又不禁的哀歎道,“一個奧匈帝國已經壓得德意誌帝國在喘氣了,再帶上一頭歐豬,而且還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豬,俾斯麥大人這是生怕德意誌帝國未來的路太好走呀!”

    自己是站在洞悉曆史的後世者角度來看待問題,知道奧匈與意大利在曆史上的糟糕表現,可如果是站在俾斯麥宰相的角度來看待這個時代,奧匈依然還是世界五強之一,不但擁有龐大的軍隊,更有強大的農業基礎和還算完善的工業體係。

    而意大利,在它前兩次的統一戰爭中,憑借還算耀眼的軍事表現,加上僅次於英法兩國的人口數量,歐洲第二的新生兒出生率,讓歐洲諸國將意大利的地位定義為能同奧匈掰手腕的準強之一。

    當然少不了俾斯麥大人的意大利粉絲,目前擔任意大利議會議長兼左翼政黨領袖弗郎西斯科-克斯皮的功勞,這是一個成天在意大利媒體上鼓吹法意終有一戰,必須用軍事力量打破法國禁錮在意大利人身上精神枷鎖,才能取得意大利民族真正意義上解放的政治家。

    一個如此堅定反法的大粉絲,自然也是值得俾斯麥宰相拉攏與合作的夥伴。

    1879年的歐洲,大概除了喬伊之外,沒有誰能知道,這三場意大利的統一之戰,已經徹底耗光了意大利人那點可憐的武運之光,此後的意大利軍事力量就像意大利麵一樣,稍微加點水和熱度,看起來堅硬無比的麵條就立刻變得柔軟無比。

    但必須承認,雖說1866年以後意大利的軍事能力是無比的無能,但是意大利人的政治運氣卻爆棚,1866年的第三次統一戰爭中,無論是陸地還是海上都輸給了奧匈帝國,但是戰爭的結局,讓意大利照樣收獲了威尼西亞。

    更別提喬伊前世,意大利在兩次世界大戰中的“亮眼”表現了。

    所以,豬也有豬的運氣,不服不行。

    不管喬伊是怎樣的看不起意大利,可無論如何,現在為德意誌這艘巨輪引航的依然是俾斯麥宰相,而自己並不能決定這艘巨輪的航線,唯一能做的就是在海圖上多規劃幾條可能的航線。

    經過一段時間不短的沉思後,喬伊突然冒出了一句,“大人,自維也納體係在48年瓦解之後,在我的印象中,整個歐洲就沒有一個新的,能維護各國力量均勢的體係了吧?”

    “嗯?!”

    麵對喬伊跳躍性的思維,腓特烈皇儲與俾斯麥宰相,一時間在思路上都沒有跟上。

    “喬喬,怎你對維也/納體係感興趣?”腓特烈皇儲頗為好奇的問道,“這可是被很多人定義為反動透頂的體係。”

    “父親,任何政策從來都不缺少反對者,那怕維也納體係再壞,也並不是沒有一點優點,至少這個體係中的均勢原則保證了歐洲的和平,正統原則保證了君主統治國家的合法性,而補償原則,我想至少可以在巴爾幹地區嚐試下。”

    “用在巴爾幹地區?”俾斯麥宰相皺起了眉毛,“喬喬,你想補償給維也/納些什?”

    “大人,我曾經說過一個概念,奧匈帝國就是一座民族的監獄,唯一值得慶幸的事,也就是維也/納與布達佩斯這兩位監獄長,到目前為止還幹的不錯,至少監獄的犯人們都在認真的服刑。”

    “但是那些沒有被監獄關起來的國家,像塞爾維亞、門的內哥羅、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和希臘,以及還在奧斯曼手中的波斯尼亞、馬其頓和伊庇魯斯,每個家夥的心中都有一個“大”巴爾幹計劃,要想獨占巴爾幹地區,要想做巴爾幹的霸主,視我們這些列強和奧斯曼如空氣般不存在,對巴爾幹地區的和平來說,它們就像是一群,隨時準備破壞巴爾幹和平的法外之徒。”

    “如果,我的建議是,能否通過重塑維也納體係中的由大國來維護歐洲和平的均衡原則,重建一套維也納與莫斯科之間,保證巴爾幹地區和平的平衡外交關係,也就是說,是不是可以先把這群巴爾幹罪犯們抓起來.....”

    “所以,喬喬你的意思,讓憲兵把這群罪犯抓起來,投入民族的監獄服刑?!”俾斯麥宰相忽然接口道。

    “憲兵?”腓特烈皇儲仔細的看了一眼俾斯麥大人,不是很確定的問道,“是俄國人?俄國人又怎給奧地利人以補償?”

    “父親,大人,依照我簡單的理解,複雜的宗教與混亂的民族關係是巴爾幹所有問題的根源,所以我的解決辦法就是把複雜的問題簡單化。”

    “我的簡單理解可以歸結於一句話,就是上帝的信徒還給奧匈,斯拉夫人歸於沙皇,安拉的教徒送回給安拉。”

    不待腓特烈皇儲與俾斯麥宰相說話,喬伊快速的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基於這個想法,我想談一個原則,就是補償原則,簡單來說就是以土地換和平,用羅馬尼亞、塞爾維亞、門的內哥羅、保加利亞和奧斯曼土耳其之間的土地,來交換巴爾幹地區的和平。”

    “具體的做法,首先就是要求羅馬尼亞的天主教徒整體向西遷移,與生活在塞爾維亞和波斯尼亞,信奉東正教的斯拉夫人交換定居地。”

    “其次,鼓勵保加利亞吃掉馬其頓地區,做為交換,保加利亞要在馬其頓的土地上,解決門的內哥羅的斯拉夫人定居問題,而門的內哥羅空出來的土地將歸屬於克羅地亞。”

    “為了補償希臘人失去兼並馬其頓地區可能的遺憾,伊庇魯斯地區將歸屬於希臘。”

    “最後,巴爾幹這片土地上的安拉信徒們都將被送出歐洲,就像當年西班牙驅逐他們一樣,徹底解決巴爾幹地區的宗教問題,斬斷奧斯曼土耳其伸入歐洲的這隻手。”

    “土地換和平?!”俾斯麥宰相輕輕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不動聲色的在心中開始琢磨起來,“這個小家夥提出的針對一個地區的整體移民方式,有點意思。”

    “大規模移民在歐洲的曆史上並不少見,通常都是單一國家或者民族的行為,沒想到小家夥的魄力很大,要將兩強與整個巴爾幹都謀劃在內。”

    “讓保加利亞吞並馬其頓,希臘吃掉伊庇魯斯,利益在前,隻要有人庇護他們對抗奧斯曼,他們一定舉雙手讚成這個計劃,至於庇護人,不用猜,小家夥一定會說是俄國人。”

    “庇護希臘與保加利亞,此舉無疑是在擴大自己在巴爾幹利益,外加與奧斯曼的世仇,稍加外交斡旋後,貪婪的俄國人一定會答應。”

    “至於奧匈,布拉格方麵垂涎塞爾維亞和波斯尼亞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再加上門的內哥羅,這個價碼足夠了,不管維也納是否滿意,至少能滿足布拉格方麵的胃口。”

    “不得不說,這倒是一個能徹底解決奧俄之間潛在衝突的可行辦法。”

    “但是,依然還有幾個難以解決的問題。首先,羅馬尼亞可是一個國家,而且國王還是來自霍亨索倫家族的旁支錫格馬林根係,要怎解決來自一個國家的反對和霍亨索倫家族的指責?”

    “其次,奧匈得到的這片新土地,歸屬誰,是奧地利,還是匈牙利?”

    “其三,如何說服奧斯曼,是用一場對奧斯曼戰爭,還是一場利益交換?如果是戰爭,那戰爭控製的節點在哪?如果是利益交換,利益在何處,又如何交換?”

    “其四,塞爾維亞的斯拉夫人搬到羅馬尼亞後,羅馬尼亞-保加利亞-希臘這一線都將是斯拉夫人或東正教的勢力範圍,與俄羅斯直接統治這三個國家毫無區別,再加上俄國人已經吞下的高加索的土地,不但黑海就是沙俄的內海,而且還將通過希臘將皮靴踩進了地中海。”

    “對於這種局麵,英國人絕無可能接受,那英國是再來一場俄土戰爭,還是再來一場克米亞戰爭?”

    “如果這場戰爭爆發,德國該怎辦,該選擇誰?”

    想到這,俾斯麥宰相將深邃的目光望向喬伊,心中隻剩下一個結論,“這個小家夥是生怕英俄矛盾不夠深呀。”

    又看了一眼同樣沉默不語的皇儲後,俾斯麥大人終於開口向喬伊問道,“喬喬,你的想法不得不說,非常有趣,但有趣的背後卻有些極為困難的問題。”

    “比如說,羅馬尼亞可是柏林會議後列強承認的一個國家,或許有辦法讓它把天主教徒送出境,但是有什辦法,能讓它爽快的接收大量的南斯拉夫人?”俾斯麥宰相目光閃爍的問道。

    “讓沙俄與奧匈一起肢解羅馬尼亞,瓦拉幾亞地區歸屬奧匈,而摩爾達維亞與多布羅加歸屬沙俄,讓俄國軍人的皮靴靠近保加利亞和希臘,滿足第九次俄土戰爭中,俄國人一直未曾實現的戰略目標。”喬伊毫不遲疑的回答道。

    瞄了一眼皺著眉頭父親與麵無波瀾看不出喜怒的老宰相,喬伊眨了眨眼,急忙補救般的說道,“發動戰爭的借口有很多,比如羅馬尼亞突發的內亂,或者是宗教衝突,以及人道主義災難,甚至對俄國來說,需要某塊土地就是最完美的借口。”

    老宰相擺擺手,對喬伊這些爛到家的戰爭借口根本沒興趣,開口直接問道,“俄國與奧匈出兵羅馬尼亞後,卡羅爾大公殿下一定會來柏林求援,屆時怎辦?”

    “卡羅爾大公?!”喬伊一愣神,這才猛地想起來,全名叫做卡爾-埃特爾-腓特烈-澤菲努斯-路德維希-馮-霍亨索倫-錫格馬林根的羅馬尼亞大公,不折不扣的是自己遠方的親戚,而且現任錫格馬林根親王卡爾-安東,可是一位相當喜歡自己的自家親戚長輩。

    喬伊愣了半天,表情就像吃到了世界上最難以下咽的東西,最終在心中忍不住狠狠的罵了一句,“真他媽的狗屎!(heilige scheisse)”

    看著喬伊一副吃癟的神情,俾斯麥宰相嘴角一揚笑了,心道,“徹底抹去羅馬尼亞這個法國人打入巴爾幹的釘子,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既然是喬伊你提出這個辦法,那霍亨索倫-西格瑪林家族的問題,也就是霍亨索倫家族的內部問題,我很是樂得輕鬆。”

    看著兒子的窘態,腓特烈皇儲不禁暗自搖搖頭,“看來教授歐洲貴族曆史的宮廷教師的投訴是對的,自己這個小兒子在政治、科學、文學和音樂上天賦都不錯,就是在歐洲貴族的家族史上,的確是成績平平,哦,應該是糟糕的很。”

    “卡羅爾大公的祖母是約瑟芬皇後的侄女,他的母親是拿破侖皇帝的外甥女,霍亨索倫-錫格馬林根家族雖然是我們的遠親,但他們屬於施瓦本係,一直信奉的是天主教,而我們的家族屬於法蘭克尼亞係,所以與其說霍亨索倫-錫格馬林根家族親近普魯士,不如說他們更加親近法國。”

    “卡羅爾大公能出任羅馬尼亞大公,實際上是應該是拿破侖三世皇帝的意誌,與你的爺爺和宰相大人無關。”腓特烈皇儲說罷,歎了一口氣。

    “喬喬,你的家族史和徽章學不能再考4分了。”末了,腓特烈皇儲搖著頭,忍不住提醒道。

    “嘿嘿嘿....”一旁的俾斯麥宰相,毫無厚道可言的笑了起來。

    “如果真的要解決羅馬尼亞,那些剩下的羅馬尼亞人要怎辦?”腓特烈皇儲決定再小小幫自己兒子一把,把話題引到喬伊擅長的方麵。

    “父親,您是指天主教徒遷徙後的東正教和新教教徒,東正教徒自然由聖彼得堡的牧首們負責,至於新教教徒和猶太教徒,我的建議是接回德國。”

    “可這是幾十萬人呀!解決這些移民注定是好大一筆的政府預算,那怕我們可以吸收掉他們當中部分有技術的人,但大量的農業人員我們還是很難消化。”腓特烈皇儲用力的搖了搖頭。

    “父親,您忘了李希霍芬教授先生了嗎?”喬伊笑著提醒自己的父親,擺脫了糟糕的歐洲貴族間的關係網,喬伊又恢複了駕輕就熟的神情。

    “喬喬,你的意思,他們去非洲?!”腓特烈皇儲忽然間明白了些什。

    “是的,父親,不久前我收到李希霍芬教授的信,教授說非洲擁有的可以耕作的土地超乎想象,別說幾十萬羅馬尼亞的新教徒,就是再多幾十倍,也完全沒有問題。”

    “喬喬,即便非洲土地不錯,但如此短時間的大規模移民,我們未必有這個能力?”

    “父親,請您放心,如果真的執行這個土地換和平計劃,也會製定一個長達多年,至少十年以上的移民計劃,絕不會貿然增加國內的財政負擔。”喬伊拍著胸脯,向父親認真的保證道。

    “當然,在非洲清除一些雜草也需要時間,所以在李希霍芬教授先生的建議下,我要求阿倫斯巴赫盡快開展有關殖民管理學方麵的研究。”喬伊輕輕擺了擺頭。

    在座都是聰明人,自然明白喬伊口中嘴中的雜草所指何物。

    還好這是一個非白左控製輿論的年代,俾斯麥宰相毫無政治正確性的點點頭,“它們完全就是群智力低下的動物,如何管理動物,讓它們學會文明人的舉止,這的確是門學問”

    “是的大人,他們正在比較英國式殖民方式與法國式殖民方式的優缺點,另外同時也在幾個歐洲國家內尋找這方麵的殖民專家,如果能找到理想的專家,我會向洪堡大學經濟係新開辦的管理學專業推薦的,也將資助他們開辦一個有關殖民管理的課程。”喬伊得意的說道。

    “喬喬,不要總把所有的資助都放到一所大學,我的意思是不是說洪堡的大學不好,隻是不希望讓德意誌境內各個地方,在學術水平上差距太大。”腓特烈皇儲向兒子善意的提醒道。

    “當然,父親。今年資助洪堡大學開辦管理學專業隻是一次預先的嚐試,如果能成功,基金會將在全國境內資助這個專業課程。”喬伊點點頭。

    “咳咳。”看著這對父子越來越偏的話題,俾斯麥宰相趕緊用一陣幹咳,提醒兩人趕緊結束這個毫無營養的話題,大家還有更重要的話題要談。

    “喬喬,假設奧匈真的吞並了塞爾維亞、波斯尼亞和門的內哥羅三處領土,我希望阿倫斯巴赫研究所幫我做個課題分析,看看誰擁有它們對我們更有利。”

    “是的,大人。”喬伊點頭應承下來後說道,“僅從我的直覺來說,匈牙利掌管上述土地似乎更好,畢竟馬紮爾人被稱做基督教世界之盾。”

    俾斯麥宰相聽的眼皮猛地一跳。

    “塔費子爵想把南斯拉夫人的管理收歸維也/納,你這狡猾的小家夥卻建議布拉格來掌握,這是生怕弗蘭茨皇帝的煩心事還不夠多呀。”想罷,俾斯麥宰相瞪了一眼滿臉笑意的喬伊,而後微微頷首。

    “如果我沒理解錯,喬伊你也準備鼓動一場新的對奧斯曼戰爭了?”俾斯麥宰相平攤著手問道。

    “是的大人,這將是一場延續數百年的上帝對安拉的聖戰,一場歐洲民族持續勇敢反抗奧斯曼壓迫與暴政的戰爭,更是一場巴爾幹人民要掌握自我的命運之戰,總之這將是....”臉上泛著光芒的喬伊,大義凜然的說道。

    “呃...”老宰相用一隻手扶著頭,用另一隻手用力的擺了擺手,“這套說辭還是留給我,在以後在報紙上看吧,現在給我說點不能見報的東西。”

    喬伊摸了摸頭一臉尬笑的說道,“首先,當然是消除德、奧、俄三皇聯盟內,奧俄兩國最大的衝突可能,也為未來處理巴爾幹問題提出一個可能的解決辦法。”

    是的,僅僅是個可能的解決方案,至少比束手無策的看著巴爾幹日漸惡化的局勢要好,那怕俾斯麥宰相以後有更好的解決方式,至少喬伊所提的方案也是一種解決辦法。

    更何況,喬伊已經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方案,俾斯麥宰相明顯聽進去了。

    “其次,對付奧斯曼這樣一個共同敵人,可以最大限度的團結巴爾幹地區的所有民族,隻有在這樣一個正義的名義下,民眾才能忍受民族遷徙所帶來的痛苦,同時也會把深深的痛苦轉成無邊的怒火,對向任何敢於反對這件事的人,或者國家的身上。”

    民意可欺,但不可違,喬伊穿越而來的靈魂中,可是知道巴爾幹地區宗教與民族間的仇恨到底有多深,現在煽動一場以上帝為名的對奧斯曼的聖戰,正是絕佳的機會。

    天主教徒與東正教徒之間的矛盾,遠遠小於對安拉信徒的矛盾,而一場對異教徒的聖戰,足以將歐洲的天主教徒和東正教徒們團結在一麵戰鬥旗幟之下,這是機會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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