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動如山 下

類別:曆史軍事 作者:奧總的馬甲 本章:第一百九十四章 不動如山 下

    聖彼得堡,涅瓦河畔,冬宮。

    在整個歐洲的曆史上,奢侈、奢華的代名詞就是沙皇。

    沙皇所擁有的冬宮,實際上更像是一組建築群,站在涅瓦河西岸遙望它們,從由北向南分別排列是艾爾米塔什劇院、舊艾爾米塔什、艾爾米塔什和冬宮,而新艾爾米塔什與冬宮組成l型,構成了冬宮麵前巨大的,屹立著亞曆山大柱的宮殿廣場。

    艾爾米塔什來源法語,意思是隱秘的幽靜之地,從伊麗莎白一世-彼得羅芙娜開始,一直到尼古拉一世,曆經6代沙皇興建了四座艾爾米塔什,除去劇院外,剩下的三座艾爾米塔什都是為收藏藝術品而專門興建的宮殿。

    本來收藏藝術品是件高雅的事,可非要用老、、新來命名自己的私人博物館,突然間讓文化有了一股暴發戶的氣質,變得如此的庸俗。

    就在所有歐洲的貴族們嘲笑曆代沙皇庸俗的時候,沙皇們決定就在庸俗這條路上走下去,因此“大”和“貴”兩個字,成立冬宮最好的解釋。

    “大”,冬宮內所有的物品都是巨大的,當歐洲皇室追逐細膩且美麗的中國陶瓷花瓶的時候,沙皇們追逐的是由瑪瑙石、孔雀石或者黑曜石製成的,接近兩米的巨大寶石花瓶,而且還不是一座兩座,而是上百座,為了彰顯寶石花瓶的氣質,大量的金箔又被附在上麵,到最後金色成了花瓶的本色,而寶石的顏色卻成了點綴。

    用碧玉做成的超大水果盤,僅僅是空盤就需要十幾個侍從才能搬動,當宴會期間擺滿水果時,你隻能用“山”來形容這盤水果。

    水晶吊燈,除了大,就是更大,在歐洲宮廷水晶燈的骨架通常都是黑鐵的本色,在冬宮絕不允許,必須是白銀貼金的。

    歐洲貴族們追逐油畫,沙皇們也追逐,尤其嗜好追逐那些超過5米,甚至到0米的巨型油畫。法國人達芬奇畫的好,那好我也要達芬奇的畫。

    盧浮宮有《微笑的蒙娜麗莎》,冬宮就有《聖母與花》、《聖母與聖子》,這兩幅畫作在名氣或許沒有法國人的收藏大,但是在數量上我一定要超過你。

    有了達芬奇,那同時文藝複興三傑的拉斐爾怎能少了?先來一長廊的拉斐爾!對,你沒看錯,不是一幅兩幅,而是一長廊的畫。

    至於倫勃朗、提香、魯本斯這些大師的畫作,歐洲貴族隻敢按幅來購買,而沙皇們一直都按打來購買,充其量你們這些歐洲人不過幾幅、幾十幅大師們的油畫,而在老、、新,這樣的油畫有幾百幅。

    你們這群歐洲貴族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像好,文藝複興三傑中還有個米開朗基羅,那沙皇們就打開錢包去意大利、法國掃米開朗基羅的貨。

    你什,沒有大師的成品可以出售,隻有一件半成品?半成品我都不放過,米開朗基羅大師作品數量不夠,那他學生們的作品我也掃!學生的作品也不多,那富有的沙皇,有神們掃什,那怕是臨摹的也不放過。

    掃貨回來就在冬宮隨心所欲的擺放,隻要那有位置,什搭配不搭配的,單憑著心情我就放上幾座。反正我雕像多,就可以這任性。

    掛毯、地毯、壁毯必須是波斯的,不但工藝要波斯的,羊毛是波斯的,而且必須是波斯伊斯法罕的藝人和羊毛,最最重要的,就是它們尺幅還要大,那些尺幅的東西是為歐洲貴族們準備的,不適合富有的沙皇。

    至於到“貴”,你看看歐洲那些家子氣的皇室和貴族,那個敢在自己的宮殿大規模運用黃金做裝飾?歐洲人用石材的本色或者木材的本色做宮殿的主色調,而在冬宮,黃金才是主色調。

    柱子要黃金,欄杆要黃金,燈座要黃金,屋頂要黃金,花瓶、桌子、椅子、畫框也要鑲嵌黃金,除了少量代表羅曼諾夫家族的紅色,剩下的大概就是玉石的白色了。

    為了表達沙皇們對黃金的崇拜,葉卡捷琳娜二世專門修建了冬宮的黃金大廳,唯有比黃金更加貴重的寶石,才值得放進這個房間。

    為了體現俄羅斯,應該沙皇的富有,冬宮所有的桌麵,都是由寶石鑲嵌的畫麵,而且不準露出有一點木材的樣子。

    鍾表這種重要的奢侈品,沙皇們怎能放過,各式名貴的座鍾、掛鍾之中,十八世紀鍾表業最傑出也是最昂貴的代表,著名的孔雀鍾就擺放在冬宮的大廳。

    聖喬治大廳內,由常勝將軍格奧爾吉的大理石浮雕庇護下的金色禦座上,正坐在亞曆山大二世。在他禦座背後的紅色帷幕上,繡著一隻握著寶劍與權球帶著皇冠的雙頭鷹,因為年代久遠,織造雙頭鷹的金線已經明顯變黑,亞曆山大二世正用手托著下巴,思索著該何時換上一幅新的,繡著雙頭鷹伊斯法罕的壁毯。

    而站在亞曆山大二世麵前的大臣們,依然上演著俄羅斯宮廷的傳統劇目,相互攻訐。

    今這出劇目爭吵的內容,到不是常見的俄國內政,而是為了一個遙遠的南美國家,秘魯。

    爭吵的起因是,德國的容克老爺們拒絕再為秘魯政府購買的俄羅斯工業品付款,秘魯總統普拉多隻好奔赴聖彼得堡,懇求俄國人履行合同。

    縱觀俄羅斯帝國的曆史,可以撒謊、可以謀殺,可以無恥,可以下流,可以做任何違反上帝意誌的事,但是從來沒有過將自己的東西免費的送給別人的先例。

    “先生們,從遼闊的波蘭平原到美麗的葉塞尼亞河畔,偉大的俄羅斯有這個世界上最好的農田,我們的農民隻需要灑下一點點的汗水,他們就能有豐厚的收獲。我實在想不出,秘魯肮髒的鳥糞對偉大俄羅斯的農業會有什有益的幫助!”農業與國有資源部長,俄羅斯非著名詩人,彼得-阿列克桑德羅維奇-沃耶夫用誇張的口氣道。

    “嗤!放屁!”一聲譏笑聲響起。

    沃耶夫部長不用猜,就知道是新任的帝國內政部長,來自格魯吉亞擁有洛省封地,最高貴的梅利科夫家族的洛王子,米哈伊爾-洛利斯-梅利科夫將軍發出的嘲諷。

    莫斯科貴族出身的沃耶夫部長,從來對這些鄉下貴族沒有什好臉色,厭惡的用手中的手帕遮住的鼻子,低聲罵了一句“粗鄙!”

    不敢高聲的原因,是因為這個格魯吉亞的王子是一個真狠人,在11月升任內政部長前,做為伏爾加地區的總督,曾經下令屠殺上萬名鼠疫患者,幹淨利落的解決了伏爾加地區泛濫了很久鼠疫。

    在1877年的俄土戰爭中,做為格魯吉亞軍隊的將軍在攻陷土耳其的埃爾祖魯姆後,直接屠殺了當地所有的***教信徒,是俄羅斯軍隊中最有名也最令人聲畏的宗教屠夫。

    沃耶夫部長雖然不敢回應梅利科夫將軍的嘲諷,但他的言論還是獲得了一部分貴族們的支持,道路交通部部長馬克西姆-賓庫立即附和道,“目前帝國正在修建從葉卡捷琳堡到塔什幹的西亞鐵路,修建這樣一條不長鐵路就要花費4億多盧布,而從聖彼得堡到智利的路途,要比它更加的遙遠。”

    “建立和維護這一條遙遠的航線,在這上麵要花費的金錢,我就無需再了。”俄羅斯帝國的航運事業從來就不歸賓庫部長的道路交通部管理,帝國的預算就那多,他可不想有人分薄自己的蛋糕。

    “胡扯!謊言!”海軍部長斯捷潘-萊索夫斯基將軍拍桌而起,“海運隻需要港口和輪船,並不需要你口中那該死的鐵軌,沒有了鐵軌,你的火車那也去不了,但輪船隻要有煤,可以去任何它想去的地方,我向上帝發誓,維護一條航線的費用,要遠遠的低於維護一條鐵路!”

    掌管著俄羅斯所有海上船隻的是海軍部,做為海軍部長萊索夫斯基將軍的當然不允許有人這赤裸裸的汙蔑海運事業。

    “難道港口就不需要鐵路,難道你想用馬車來運送貨物?”賓庫部長立刻反唇相譏。

    “你這是詭辯,航運事業是指輪船運輸貨物,是遠比鐵路運輸成本更低的運輸方式!”萊索夫斯基將軍一步都不準備退讓。

    “帝國鐵路運輸成本高?哼哼我親愛的將軍,請問整個帝國有幾個不凍港?”賓庫部長一臉譏笑的問道,“黑海的索契、新羅西斯克和塞瓦斯托波爾,波羅的的聖彼得堡,北冰洋的摩爾曼斯克和北德文斯克,亞速海的羅斯托夫、太平洋的符拉迪沃斯托克。”

    “親愛的部長閣下,符拉迪沃斯托克每年都有100的封凍期,並不能是帝國然不凍港。”帝國財政部長伊萬-維什內格爾斯基好心的提醒道。

    “啊哈,是的!”賓庫部長恍然大悟的一拍手掌,笑著道,“謝謝您,親愛的伊萬-維克多羅維奇。”

    “奧斯曼和英國人掐住了黑海的出海口,英國人和丹麥人堵住了波羅的海,摩爾曼斯克和北德文斯克這兩個漁港躲在北極圈,那除了冰雪就是冰雪,實話,我真不知道海軍部長先生口中的,那個遙遠利馬港口,對帝國有什價值?”

    “沒有價值的東西,有什成本可以談?”罷,賓庫部長掏出手帕,狠狠的擦拭了領口的二級聖喬治勳章,吹了一口氣後,淡然的道,“就像某些人,一輩子都拿不到代表武勇的,所向無敵者才能獲得的聖喬治勳章。”

    賓庫部長的話音未落,海軍部長萊索夫斯基將軍的臉立刻綠了,按照俄羅斯帝國的勳章體係,代表軍人武勇的四級偉大殉教者和所向無敵者聖喬治勳章,隻授予有軍功的陸軍軍官和將官,如果是俄國海軍軍官想要獲得它,除了軍功之外,還必須參加了至少18次海戰後,才有資格獲得它。

    直到1905年以後,俄國才在四級聖喬治勳章之外,增加了5年完美服役聖喬治勳章。

    截止1879年,俄羅斯帝國海軍那有過什像樣的海戰,與奧斯曼的海戰也不過是魚雷艇的偷襲。所以賓庫部長這是公然的,赤裸裸的嘲諷海軍部長,這輩子都別想拿到代表武勇的聖喬治勳章,至於萊索夫斯基將軍治下的海軍和航運業,這輩子也同樣沒什希望。

    如此毫無顧忌的嘲諷,對任何一個貴族的自尊來,都無法接受。

    “決鬥,我要跟你決鬥!”萊索夫斯基將軍將手中的白手套扔到了賓庫部長的臉上。

    “決鬥?決鬥這項高貴俄羅斯風俗的是屬於貴族之間的,而你這個波蘭的賤民,不過是靠女人的裙子才混到今位置的,你有什資格跟莫斯科克利亞濟馬河畔,偉大的賓庫家族的我,進行決鬥!”賓庫部長一臉傲慢的將臉上的白手套,厭惡的掃落在地。

    萊索夫斯基將軍的波蘭血統,一直以來都是莫斯科上層貴族社會中的笑柄,賓庫部長今再次拿出此事做借口,無恥的推脫掉決鬥。

    “克利亞濟馬河畔賓庫家族的馬克西姆-賓庫。”一個冷冽的聲音響起,“那做為從彼得大帝時期,就被冊封在洛省的梅利科夫家族的我,米哈伊爾-洛利斯-梅利科夫正式向你提出決鬥!”

    看著臉色青白的賓庫部長,梅利科夫將軍輕輕用拇指抹過自己領口的二級聖弗拉基米爾佩劍勳章,揚起的嘴角露出輕蔑的笑容。

    又一副手套砸在了賓庫部長那因恐懼而極度扭曲的臉上,拿還是不拿,生或死,這是一問題。

    聖喬治大廳的氣氛,瞬間被冰凍住。

    戰爭部長兼陸軍部長德米特-阿列克謝耶維奇-米柳京陸軍元帥,將手中的權杖用力的敲擊了地麵之後,高聲斥道,“各位,根據帝國軍法第19號的規定,帝國嚴禁軍官決鬥。違反者均要處死,無論是否造成傷亡,死於決鬥者亦須倒懸屍首示眾。”

    聽到這句話之後,賓庫部長的臉上終於泛起了人色,幹笑著道,“我親愛的洛王子,米哈-米哈依洛維奇,我怎能讓您違反軍令呢?這對您實在太不公平了,所以我隻能毫無尊嚴的拒絕您的要求。”

    “然後,去找幾個莫斯科的無業流民,或者是黑手黨,朝我開槍扔爆炸物嗎?”梅利科夫將軍冷笑的問道,“就像你的紡織業競爭對手那樣,不明不白的被人殺死?”

    “做為新任內政部長,千萬別被我抓到你的尾巴,克利亞濟馬河畔的馬克西姆-賓庫部長。”

    賓庫部長微笑著,就像是一個聖人,對此視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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