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叫什名字啊?”寶玉的聲音打破了一個尷尬,卻又令寶藍感到不安。
寶藍見賈寶玉一直眼呆呆地看著自己,她認得的人又不多,唯有史湘雲、迎春、惜春以及幾個丫鬟而已,不由向賈環這邊躲去。
賈寶玉看見寶藍嬌容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移不開了,不由繞過賈環,向前怔怔地看著她,口中連連道:“妹妹,好妹妹,以前我們就見過的呀,你就理我一下好不好?”
李紈、黛玉、湘雲、迎春等姊妹都知道寶玉的“癡病”,見不得漂亮的女孩子,一見到馬上三魂七魄都會丟了。黛玉更是“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嬌嗔著道:“呆子一個……”
李紈看不下去,也怕嚇著人家,於是上前拉著寶藍道:“瞧,這俏模樣還當真好看,你就跟他話吧,要不今晚他都睡不著了!”
寶藍望了賈環一眼,見他微微點了點頭,這才道:“奴婢見過寶二爺!”
“寶藍?”賈寶玉喃喃地喊道,而後又問道:“妹妹,我記得你叫寶藍是不是?哎呀,早就想叫你過來一起頑的了,不知怎得就忘了。咦……怎你的眼睛這好看的啊?就像藍寶石一樣好看!”
寶藍忙低下頭,並不話。
寶玉不以為意,笑著道:“寶藍妹妹,要不你來我屋子好不好?我跟老太太去要你來,好不好?”
寶藍一聽這話,馬上就掙脫了李紈的手。又站在了賈環身後,嬌軀微微顫抖,緊緊地拉著他的衣角。
賈環一笑,當著所有人的麵,輕輕拍了拍寶藍的手,而後對賈寶玉道:“二哥,你這話就的過了吧!”
賈寶玉這時也反應過來,這寶藍是賈環的丫鬟,跟他雖是兄弟,可這些年來哪有過什交情,一年到頭也不上幾句話,加上他又素來沉默寡言,跟這樣的人也熟絡不起來啊。現在討要他的丫鬟,他願意才怪。
隻是寶玉覺得這丫鬟都是官中分配的,去誰那也是由老太太、太太或者是風姐姐了算,由不得賈環他同不同意,當下又笑著道:“三弟,你就讓寶藍到我絳雲軒來吧,你放心,二哥自會去找老太太去的。”
賈寶玉的這話出來,李紈、湘雲、黛玉都輕笑不已。她們的下意識中都認為寶藍隻不過是一個丫鬟,這有什要緊的,賈環就算是不舍,隻怕也隻能答應吧!唯有迎春看到了賈環那一閃而過的憤怒,心中不由替這個三弟擔憂起來。
賈環微微一笑,對著寶玉搖了搖頭……
賈寶玉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又不是,不又不是!撒手而走?這多姊妹看著又拉不下麵子!氣的他滿臉通紅,一把扯下胸前的玉就要往地上摔去……
好在一邊的襲人發覺情況不對,急急衝上前去按住賈寶玉的手,連連喊道:“二爺,二爺,這可使不得,使不得,這會要了我們的命啊!”
亭子的眾姑娘也好,亭子外的丫鬟也罷,頓時都慌亂起來,誰都知道寶玉的玉一摔出去,這滿亭子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脫不了關係。以老太太、太太溺愛寶玉的程度,這火燒起來,可是了不得。
李紈連忙上前勸道:“有什事,大家好好便是,怎又耍起脾氣來了?這玉可是摔不得!”
賈寶玉臉色通紅,玉又摔不出去,大喊道:“我就要寶藍跟我絳雲軒,就要……就要!”一邊掙紮著,一邊又對著賈環喊道:“他……他是哪門子主子,也配用這樣的好人兒?”
襲人急急道:“你要那個便是那個,隻需向老太太、太太便是,老太太、太太又豈會不依你?這摔玉又是為那般?你可知這玉要是一摔,我們這些人會怎樣?”
賈寶玉給襲人這番話的有些了悟,情緒便漸漸平靜了。他提起的手剛剛放下,那玉馬上給襲人收了過去。眾人提起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賈環卻一笑,有些事他可以忍,但有些事他是忍不下去的,特別是關於寶藍,上前幾步後在寶玉的麵前停了下來。雖這兄弟倆年齡相差兩歲,可賈環愣是長得快了些,此時倆人站於一處,竟是鼻子對鼻子,眼睛對眼睛的一般上下。
賈環麵上帶著一絲淡然的笑意道:“我不是什主子,但是寶藍永遠是我的人,這輩子是,下輩子也是,下下輩子都是!而你是永遠不會有這樣的人兒的,就因為你是主子!”而後又回頭對寶藍道:“寶藍,我們走!這林子什鳥都有,我們看鳥去!”完,就拉著她在人群中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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