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蜜又苦澀，段蕭蕭眼的淚，想止也止不住，這個吻襲卷了一切，她連自己都感覺不到了，直至大腦缺氧一般，周良棟終於放開她，她感覺自己慢慢地活過來，耳邊是自己，還有他的吧，呼呼地喘氣聲。

    眼神落到實處，周良棟的臉，端正的臉龐有著不尋常地潮紅，想她自己也一樣，她想不到什，也不等她，他再一次吻上來，隻是這一次，不再是剛剛的熱烈急切，他吻得細細，像回味，又像是不舍，他的唇摩娑著她的唇角，輕輕的貼合，再輾轉，輕啟開她的唇瓣，探進他的舌，舌尖與她的糾纏，他的手，亦沿著她的臉廓徐徐撫摸，似要將她的樣子，深記到心一樣。

    應該推開他，應該推開他……

    段蕭蕭的腦子，嗡嗡地回響著這句話，可是，雙手抵到他的胸前，卻無力。

    直到再分開，他的前額抵著她的前額……

    周良棟覺得，之前自己的一切，都是白活了，這一吻，像是解鎖了一個新的世界，他心在狂跳，似要跳出胸腔，他三十七歲了，可是，卻莽撞如少年，交頸而息，他終於摟到了他夢寐以求的人的實體，相思成災，半年多的相思，落到了實處，有了承載，他原來比自己想的更愛她。

    他有過數目不少的女人，這點來慚愧，當他有了身份與地位，女人總是會不請自來，他不是柳下惠，也沒有什身份，讓他自律，但當他從開始思念段蕭蕭起，他再沒有別的女人，這點好奇怪，他竟然為著一個，與他不可能有關係的女人，保持著忠貞。

    愛情是自私的，排他的，當他愛上她的時候，他的身體，也杜絕了一切的尋歡作樂，暗夜，想她想得緊，他的右手告解了他的相思，卻帶著罪惡。

    她在身邊，他心疼得心緊肉緊，卻珍之重之，愛之慎之。“蕭蕭，對不起！我還是沒有克製住我自己！”他開口話，抖得厲害，他想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

    克製不住自己的，並不隻是他。段蕭蕭坐正身體，眼前，是一汪藍澈澈的大海，蒼茫不到頭，她隻感覺自己就在這海中，兩邊不到岸，她從到大，就是好孩子，出嫁之前，聽媽媽的話，嫁人之後，聽老公的話，她從到大，嚴於律己，沒做過一點出格的事。

    但這一次，太出格，她竟然和別的男人，在親吻，這在以前，打死她自己，也是不相信會是她做出的事。

    但是，沒有愧疚，沒有後悔，她發覺，周良棟似把她的心吻活了，那顆在塵世過往愈來愈麻木的心，此刻，在激烈地跳動著。

    周良棟的手，在她的肩頭腰間，摩娑良久，終於消停了，他停止了進一步的可能，這讓段蕭蕭放鬆了身體，她腦子漸漸清明，她知道，如果他有進一步的行動，她怕是都招架不住 ，不知是她破罐子破摔的心理，還是也曾渴望過……

    周良棟放開她，他在他們座椅中間的隔欄找了許久，才找出火機與煙，他向段蕭蕭問：“可以嗎？”

    段蕭蕭：“隨便你……”

    周良棟將車窗放下一半去，海風太大，他又關上，隻留了一條縫，打火機發出金屬的撞擊聲，一縷微微嗆鼻，卻有些好聞的香煙味道，慢慢地彌漫在車廂。

    “蕭蕭，離婚吧……”周良棟，剛剛的一吻，讓他有底氣，他知道動心的，不止是他自己。

    段蕭蕭死死地盯著海平麵，她感覺自己要掉進去了，海水從四麵湧來，她的世界要毀了，是她自毀的，她平靜的婚姻，她那個在世人眼，完美的老公，她感覺她都要留不住了一樣。要毀了……

    周良棟扔掉了手的打火機，伸手過來，捏住了段蕭蕭的手，她的手軟弱無骨，在他手心，十指交錯，再將它含在手心，它好，完全陷在他的掌心。“蕭蕭，我想你……”

    就在這時，段蕭蕭的電話響了，鈴鈴鈴，異常刺耳，兩個人都是一怔，段蕭蕭找出來，看到是家打過來的，她茫然間接聽，女兒清脆的聲音傳來：“媽媽，你怎還沒有回來，你在哪兒呢？”

    段蕭蕭聽到自己回答道：“就快到家了！”

    “媽媽，我的作業，快告訴我一下，姥姥我寫完了作業才可以看電視！”菲兒。

    段蕭蕭：“好的，你等一下！”段蕭蕭將通話保持，然後去翻短信，菲兒一入學，段蕭蕭的手機就綁定了學校的校訊通，老師用短信與家長們聯係，發作業，與各種校方消息。

    “數學作業，課後題1－題，每日一練第4頁。語文作業，第五課課文默寫一遍，家長簽字！”段蕭蕭一邊看信息，一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