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鐵錘掄下,熾紅的劍胚被砸得火星四濺。 “滋滋滋滋滋……” 熾紅的劍胚伸進沉劍池中,冷水瞬間被激得沸騰。 這些鑄劍師都裸露著上半身,古銅色的肌肉像是一條條蠕動的蟒蛇,壯碩而有力。 演武場高台之上,一名監督正坐在一張不知用什獸骨搭建而成的骨座上。他穿著一身玄黑色盔甲,雙手都戴著鱗片鐵爪手套,臉赫然腐爛了左半邊,露出了白森森的顴骨、頜骨以及尖森森的利牙,看起來異常猙獰。 即使沒有腐爛的右邊臉,也呈現出黯淡無光的紫青色,看起來就和僵屍死肉相差無幾,早已經失去了血液的循環,著實猙獰無比。 此人正是玄冥騎兵指揮使,鍾離建。 這時候,一名廝遞上來一杯熱騰騰的液體,麵是正在翻滾沸騰的血液。 廝畢恭畢敬地道:“鍾離將軍,這是宗主賜給您的一杯靈血。” 鍾離建森白的眼球轉了過來,問道:“這是熾烈鳥的血?” 廝微微一笑,道:“是的,宗主體諒鍾離將軍不久前受了傷,所以特地命的將這杯靈血帶來,賞賜給鍾離將軍……” 鍾離建右邊臉僅有的腐肉忽然扭曲起來,猙獰的麵孔上多了幾分憤怒:“錢萬山、王誌坤那兩個廢物!若不是為了給他們報私仇,我們玄冥騎兵也不至於損失如此慘重!” 廝咧嘴一笑,淡淡道:“宗主常,勝敗乃兵家常事,還請將軍不要過於耿耿於懷。” “程人傑、鄭、莫古那三個廢物死不足惜!但我手下弟兄死了,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鍾離建劈手奪過了那杯沸騰的熾烈鳥靈血,仰一飲而盡。 腐爛的脖頸之下,食管隱約可見,其中似乎有一股烈火流淌下去。 就在這時,空中有衣袂飄動聲響起。 緊接著,演武場上瀉落下了一道人影。 鍾離建皺緊了額頭,警惕地道:“公子白?” 白衣鬼麵人踏前一步,步履穩健,風姿翩然。 “快叫項陽城,滾出來見我!”他的聲音嘶啞而淩厲。 鍾離建半邊嘴唇向右一擠,嘲諷道:“公子白,你也不過隻是均衡教一個的信義堂堂主而已,連給我們宗主提鞋都不配!哼哼,現在不請自來,口口聲聲要見我們宗主,請問誰給你臉了?” 公子白聽到這幾句嘲諷,不由仰長笑,他的笑聲雄渾壯闊,仿佛化為了滾滾波濤席卷向了四麵八方,震蕩得整片山穀嗡嗡作響。 不一會兒,便有不少玄冥殿的徒眾圍聚了過來,看向公子白的目光都充滿了警惕。 公子白大袖一甩,目光通過麵具孔洞射出來,直逼鍾離建。 那一雙目光,冷如刀,利如劍! “玄冥殿是什東西?不過是由一群雜碎、螻蟻組成的烏合之眾!讓你們並入均衡教,已經給足你們臉了,現在竟然膨脹到自己是哪路貨色都不知道了?” 他的聲音無比犀利,字字鋒芒畢露! “辱我玄冥殿?找死——!” 五名力士同時怒喝一聲,雙拳相撞,身上顯現出一隻猛虎靈體,猛虎震嘯,他們猶如野馬狂奔一般朝公子白飛撲而去。 “雜碎!當你們認清自己,已是死前一瞬間!” 公子白右手橫伸,一掌探向了虛空中,不遠處沉劍池受到感應,一股水柱呼騰而起,疾速飛到了他的手中,凝結成了一柄晶瑩剔透的三尺水劍。 他不置一詞,橫劍而立,疾風遊劍,龍行於世! 隻在一眼之間,地間一道白虹閃爍而過,五名力士當場倒下。 來不及,看清對手如何出劍。 更來不及,發出哪怕一聲慘叫! 他們就已死透,屍體浸泡在一灘血泊之中。 四名鑄劍師一聲不吭,紛紛從劍爐中抽起一柄紅熾長劍,從四個方向朝公子白飛奔而去。 身影疾如風,熾劍快如電。 仿佛這個時空同時裂開了四道狹長的火焰裂痕! 公子白不言不語,雙臂橫展,三個不同方向的沉劍池中,又有三道水柱呼騰而起,疾速飛來,分別凝成了三柄三尺水劍。 四柄水劍環繞在他周身,雖然為水體,但劍鋒淩厲! 公子白整個人,仿佛化為了一柄一塵不染的劍。 翩然若羽,皎潔如月! 他的身上散發出一股無比強烈的劍意,磅兮,浩蕩兮! ——這是劍心修煉者獨有的劍意。 心即是劍,劍即是心。 這是劍靈、劍魄修煉者不具有的風采! 強烈的劍意向八方散發而去,在場所有修為不足築基境的人,全都感到自己氣血沸騰,真元紊亂,體內五髒六腑翻江倒海! 有人當場膝蓋一軟,身不由己地朝著公子白跪下。 更有甚者當場七竅流血,倒地之後竟是不省人事! “四隻螻蟻!” 公子白眼眸微閉,手掌微抬,四柄水劍朝四個方向呼嘯而出。 四名鑄劍師還在固執地挺劍飛刺而來,劍身熾紅滾燙! “轟!!” 場中轟然聲起,四柄水劍瞬間將四柄熾劍衝激得四分五裂! 那四柄水劍以無與倫比之勢轟裂對手熾劍時,又突然垂直升空而起。 “嗖嗖嗖嗖!” 幾乎就在一念之間,四柄水劍同時垂直瀉落,從靈蓋同時貫入四名鑄劍師的身體! 就連鍾離建也不由看得駭然失色! 那四名鑄劍師體內嵌入四柄水劍,身子痛苦不堪,但被一股大力定住了身子,無法動彈! “……死。” 公子白右手劍訣重重揮下,四名鑄劍師體內陡然,上百支水箭暴射而出! 他們的身體千瘡百孔,蜂窩巢一般密集的傷口中鮮血宛如泉湧! 四名鑄劍師同時倒在公子白方圓一丈之外。 玄冥殿在場所有人,無不嚇得瞠目結舌,噤若寒蟬! 就連原本一直安逸坐在獸骨椅上的鍾離建,此時此刻也不禁瑟瑟發抖! ——這是元神境劍修者才有的恐怖實力! 公子白攜著環繞在身的四柄水劍,疾速欺近到了鍾離建身前,居高臨下地注目著他。 “鍾離建,你可有話?” 鍾離建蒼白的眼球恐懼欲裂,僅剩半邊的嘴唇哆哆嗦嗦: “公子白,請……請你去見……見……見我們宗主!” 石殿中,項陽城仍享受著血水中飄浮的輕盈感。 大殿中響起了穩健的腳步聲。 項陽城仍沒有睜眼,隻是淡淡開口道:“信義堂主,公子白?” 公子白走到了沸騰的血池前,雙手負於身後,冷然道:“項陽城,我今來找你,有幾句話要跟你。” 項陽城安之若素:“噢?公子白有何話要?” 公子白厲聲道:“你們玄冥殿雖然並入了均衡教,但是你們根本沒有一絲資格代表均衡,我希望你們能有點自知之明,不要再以自己的愚蠢行徑,褻瀆了均衡二字!” “……” 項陽城嘴角微微咧開,他笑了:“第一條,我們玄冥殿既已並入了均衡教,也就是均衡教一員了,何以見得沒有資格代表均衡呢?第二條,我想你是不喜歡我們玄冥殿搶了你們信義堂的風頭,又殺了那多人,是?” 鬼臉麵具之下,看不清任何表情,但公子白的身子微微一震:“按照均衡教義,理論上除了皇族成員以外的所有人,都有歸依均衡、成為均衡信仰者的潛質,所以除了皇族中人,任何人都不能輕易下殺手!” 項陽城臉上泛起一絲猙獰之色,他麵部肌肉扭曲,一字字問道:“那請你告訴我,均衡教的第一條教義是什?” 公子白似吟聖言,聲音冷肅: “民在上,君在下; “蒼生貴,子賤。 “人道均衡,萬道永昌! “順均衡者生,逆均衡者死!” 項陽城聽公子白念完之後,立時狂狷大笑:“念得好,念得好!” 公子白冷冷質疑道:“你什意思?” 項陽城不緊不慢,慢慢地道:“最後一句話——順均衡者生,逆均衡者死。這簡單的一句話,你難道還不明白?所有反均衡者,都嚴重阻礙了均衡之路,都該死!” “不,不!”公子白錯愕,語氣焦躁。 “‘順均衡者生,逆均衡者死’不是這個意思!它的本義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項陽城厲聲咆哮道:“那請你告訴我,它究竟是什意思?” 公子白似乎突然想起了什噩夢往事,不停地猛搖著頭! “‘順均衡者生,逆均衡者死’不是這個意思,絕不是……” 項陽城終於霍地睜開了眼睛,一雙魔瞳中有熾熱的烈火在燃燒。 仿佛,他的眼中正看到了什美好的未來,那是他值得不惜一切代價去追求的事物。 哪怕燃燒了自己! “順均衡者生,均衡令其生; “逆均衡者死,均衡令其死! “而我們,就是均衡!” 項陽城近乎歇斯底地吼道。 “不是的!你撒謊!!” 公子白仿佛想起了更多噩夢往事,這種感覺令他頭痛欲裂,令他渾身劇烈顫抖不已。 仿佛靈魂深處,有烈焰在燃燒! 內心深處有風暴狂飆,信仰的長城正在寸寸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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