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師兄帶我來櫻雪閣之後,外麵有沒有什異變?”
孟凡想起那日他們二人被玄冥殿死纏爛打,又想起了那個白衣鬼麵人的冷酷身影,心中不由一股厭憎感和遺憾感交織。
雪梨衣聽到這句話,身子微一激靈,眼神無意識地瞥了一眼窗外,臉上神情也肅謹了幾分,低聲道:“公子,其實你和那位蕭大哥現在已經是被全城通緝了……”
孟凡疑惑不解,兩道劍眉也緊緊皺作了一團:“這……這到底怎回事?”
雪梨衣櫻唇微啟,正想簡短回答一番,卻忽然耳聞東窗外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
孟凡疑惑地看向了窗口。
雪梨衣快步走到窗口,臨窗向下看去,隻見一群官家人士已穿過了前樓後門,來到了院子中,但早有幾名女子款款上去攔住了。
為首女子綰著高髻,身段曼妙雍容,開口聲音嫵媚卻不諂媚:“各位大人請留步!這後邊的閣樓是櫻雪閣各位姑娘的閨房,前邊的閣樓才是諸位大人品歌賞舞的雅處。”
一名官家首領掏出了腰牌,肅聲道:“聖禦司和戶籍司聯合排查戶口,你們櫻雪閣也不例外,請你們務必配合調查。”
為首女子怔了一秒,隨即笑臉逢迎:“原來是聖禦司和戶籍司的官爺。錦兒,繡兒,你們還不趕緊去給兩司的官爺備茶?”向左右兩年輕女子使了個眼色,兩女子得令碎步離去了。
一大隊官人便封鎖住了櫻雪閣後院。
為首那女子似乎知道雪梨衣正看著這,於是偷偷地瞧了過去,對雪梨衣使了個眼色。
雪梨衣心知肚明,登時心中栗六,其亂如絲:“孟公子,怎辦,這些人就是來抓你的!”
孟凡雖然尚不清楚自己為何被通緝,但隱隱感到事態嚴重,也不禁心焦如焚:“雪姑娘,這有什可以藏身的地方?”
雪梨衣娥眉緊蹙:“公子沒用的,他們每次查戶口都會動用一種叫做‘獵神鷹’的靈禽,此鷹目光犀利,可穿透一切障礙物,人是絕對藏不住的!”
“那我怎辦,我要逃出去?”孟凡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不行,外麵更加危險!”
雪梨衣斷冰切雪地道。
孟凡道:“那我繼續待在這,坐以待斃?”
雪梨衣的目光瞟了一眼窗台,忽然眸光煥發:
“有了!”
……
“唳——!”
聖禦司、戶籍司兩司官人挨樓挨間地排查戶籍,其中有一人負責手托獵鷹。那隻獵鷹羽毛潔白若霜,身上沒有半根雜毛,一雙鷹眼中神光犀利如劍,似乎能洞穿了樓所有可疑的角落。
“咚咚咚!”
兩司官人簡單地敲了一下門板,便走進了閨房中。
兩個女子早已齊齊等候屋中,同時朝兩司官人斂衽了一禮。
“不知有什需要麻煩官人的呢?”話的女子聲音如黃鶯出穀,清脆悅耳。
為首官人亮出了腰牌,肅然道:“聖禦司、戶籍司排查戶口,請配合調查。”
話女子揚起嬌俏的臉,嫣然笑道:“官人但問無妨。”
為首官人問道:“請問姑娘貴姓芳名?今年貴庚?祖籍何處?又是出於何種因故居於此地,謀生於此地?”
女子語調舒緩:“賤妾姓千野,名雪梨衣,今年十九歲,本是桑人,因戰亂之故迫不得已西渡中原,幸得櫻雪閣主子桑白芷垂憐,才得以長居櫻雪閣中,以賣弄歌舞才藝為生……”
一邊不斷提筆記錄的文員偷偷瞟了一眼雪梨衣,低聲提醒道:“大人,這位姑娘就是名滿夏陽城的第一花魁……”
“原來是雪花魁,果然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不負盛名!”為首官人細細打量了一眼雪梨衣,讚道。
雪梨衣又斂衽一禮,含笑道:“謝謝大人誇讚。”
為首官人的目光忽然轉到她身邊另一女子身上,卻是眉頭微鎖,遲疑道:“這位姑娘呢?為何自始至終卻是低頭蹙額不語?難道是害怕我們吃了你不成?”
雪梨衣見狀不由上前半步,微微擋在了前方,淺笑道:“大人,我這位姐姐生性靦腆,不善言辭,不如由我來替她回答吧?”
“不可!”為首官人冷冷哼了一句,卻是來了幾分興致。
他緩緩走上前去,上上下下地打量那個頷首低眉的女子,心中疑竇與興致並存。
頭綰朝雲近香髻,兩側鬢發微微遮臉,臉廓顯得尖俏精致。
點絳明唇,描眉如柳。
一雙美眸,欲迎還羞。
為首官人看得心弦微蕩,眼角餘光不由也偷偷向下打量而去。
她穿著一襲彩菊連枝百蝶齊胸襦裙,身姿同樣也是曼妙凹凸有致……
“姑娘……”
為首官人伸手微微抬起她的下頜。
雪梨衣看到這也是急得滿頭大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大人,不……不要這樣!”雪梨衣急得叫道。
為首官人卻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一雙目光靜靜地注目著眼前的女子,饒有興致地問道:“姑娘,請你抬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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