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中旬，正式的人事任命下來，跟公示相比並無變化。幾家歡喜幾家愁。

    夢不清自己是什情緒，真心為湯正軍主任感到高興，又免不了些許失落。這個主任，平時話不多，對人並不熱絡，卻很真誠，一直勤勤懇懇、腳踏實地地做著工作，屬於機關並不多見的務實型幹部。

    王主任上任後，工作格局並未有變動，還依著湯在時的那一套，各做各的事。但夢還是明顯地覺出兩任領導的不同之處：湯隻知實幹，明明做了很多事，匯報起來卻隻有幹巴巴的一點貨；反觀王，更注重宣傳，一有活動，立馬找記者寫報道，做了一件芝麻大的事都可以讓整個豐寧都知曉。

    湯不懂得籠絡人心，對誰都是淡淡的，無論是對上還是對下；而王呢？剛上任，就順利把李拉攏，在酒桌上舉杯誇讚一番，還將李作為先進個人推了上去，雖然最後並未評上。然而李卻感激涕零，熱淚盈眶，拚命做事。他感覺自己的春來了，終於盼來了一個賞識自己的領導。

    後來夢將此事講給陳治禮。陳治禮不屑地笑：“哼，這種人啊就是一徹頭徹尾的傻瓜。夢，你可別拎不清，別以為領導誇了你幾句，就是他真的看中你了。他隻是想讓你為他賣命而已。對於這些領導來，誇讚算什？那些都是沒有任何成本的。隻要他高興，想誇誰就誇誰，想誇什就誇什，甚至今剛誇了你，明就把你整了。”

    雖然湯正軍離開民政辦，不再是她的領導，夢卻依舊繼續輔導愷愷的功課。

    這吃過晚飯，忽然下起雨來，湯正軍開車送夢回去。

    “最近怎樣？”

    “嗯，挺好的。”

    “哦，這次公務員考試報名了吧？考哪？”

    “嗯，報了財政局，稽查大隊那個崗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