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失憶了。

    卻也從初見開始，就從眼前這個趾高氣昂的少女的言語表現中，看出她與自己的關係匪淺，甚至她對自己的濃濃的傾慕都寫在那雙獨一無二的桃花美目中。

    卻因為三個月不斷做著她哭泣的噩夢，他才會在第一次見麵對她惡語相向。

    沒想到她竟然早已婚配，到底自己跟她之前先前是什關係？

    他隻記得他似乎是重病了一場，醒來以後，就被秘密送入了皇宮，而他腰間別著的玉佩，正是當年母後放在他繈褓內的信物，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找回他。

    “王爺，這回民女可以走了嗎？”軟綿的語氣帶著挑釁。

    這一回季夜凜並沒有阻止白遙的去路，他現在開始對自己與這個女人之前的故事產生了好奇，應該派人出去調查一番。

    白靖鴻……這真的是他從前的名字嗎？

    白家……白遙……

    為什他一點都記不起來。

    “唔……”按揉頭痛欲裂的太陽穴，季夜凜盡量放鬆心緒，深呼吸，不去想遺失的那部分記憶，頭疼才慢慢緩和。

    “查到了？”

    “回王爺的話，這是王爺需要咱家去調查白家得來的資料。”貼身太監恭恭敬敬把一遝白紙黑字，放置在季夜凜麵前的碩大的黑漆楠木書桌上。

    每一頁季夜凜都看得極為認真。

    宮中的太監辦事十分嚴謹，凡是與白家有關的連一些細節也調查得清清楚楚，就連包括白家的一些有關係的親朋好友的資料都有詳細的記載。

    “兄……妹？”指腹觸摸在宣紙上，帶來略微粗糙的觸感。

    他和她之間的關係僅是兄妹？

    季夜凜心思一沉，眉宇不自覺蹙起，接著視線又被白紙上，白遙揭開麵紗露出仙女般傾城脫俗的容貌所吸引。

    夢中的少女左臉上有一道扭曲猙獰的疤，這些日子他已經不會被那張醜陋的臉嚇醒了，夢中的少女也不再哭泣，反倒眉目染上淡淡的哀愁，凝著地麵也不再望著他。

    即便是在夢中，他的心竟有一絲疼痛。

    如果她早些不戴那該死的麵紗，或許……不定……自己不會再初見時對她那般厭惡。

    何況，他不僅是當今皇帝的親胞弟，論樣貌，他也不輸底下任何一個男子。就拿母後誕辰那日來，誰望著他不是走神傾慕的。

    因此他並不覺得他那樣對待少女哪錯了。

    錯的都是那個不知所謂的農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