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念卿問一句答一句，也湊到老太太身旁幫我剝花生核桃，老太太看著也歡喜，“念卿啊，男人就數你周至，我家鼎鑫還從未給我剝過瓜子核桃呢，將來誰要有福氣嫁給你就好了。”

    梅念卿笑道：“是嗎？老太太喜歡就好。”

    老太太點點頭，又道：“家給你提親了嗎？”

    梅念卿尷尬地搖搖頭：“沒有。”

    老太太閉目想了一陣子，又問夏荷道：“我記得是不是有個孩子和念卿年紀差不多大？”

    夏荷在旁笑道：“老太太，你記性可真好，劉家有個姐是和念卿少爺差不多歲數。”

    老太太想了想道：“劉家的姐還不錯，我記著見過兩麵，長得倒一般，看著老實，又頂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將來也是個賢妻，念卿，你要是喜歡，我老太太就幫你做這個媒。”

    梅念卿更加尷尬，手中的核桃碎了一桌子，“老太太，這事不這著急吧。”

    “該著急了，你今年應該是十八了吧？”老太太興致勃勃地，什都想給梅念卿做媒，梅念卿推脫不過，隻得一個勁對我擠眉弄眼。

    我幹咳了一聲笑著對老太太道：“老太太，想要嫁給梅念卿的人可多了，你不要著急替他張羅的。”

    老太太聽得這話，笑了起來：“也是，我也是白操心，梅家少爺，那提親的隻怕把門檻都要踏破。”

    梅兆祥在旁忽而發出一聲冷笑，她頗為不屑地望了我和梅念卿一眼，用帕子裝作扇風。

    老太太的臉色微沉，“二姐怎在這坐著？”

    夏荷道：“二姐來探望您老人家的。”

    老太太不買賬，一扭頭道：“探望？我怎沒瞧出來啊？”

    梅兆祥的麵色有些難看，她悻悻地起身淺淺施了個禮道：“見過老太太。”

    老太太冷哼一聲，隻裝作沒看見，一個勁地和我們兩個閑話。梅兆祥微躬著身子站了一陣子，覺得身子不受用，身子晃了晃摔倒在地上。

    老太太見她跌倒，淡淡地道：“看來二姐不大舒服，送二姐去瞧瞧大夫吧。”

    梅兆祥氣咻咻地爬了起來，又不好發作，瞪了我和梅念卿一眼，退出了房門外。

    梅兆祥出去後，老太太撇了撇嘴道：“她和她娘長得真像，鳳山怎娶了這個老婆？”

    我們都愣了愣，夏荷在旁道：“老太太，梅老爺叫梅錦毓。”

    老太太怔了怔道：“我忘了，哎，起來鳳山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好端端的……真是命苦。”

    我有些好奇：“老太太，大伯怎了？”

    老太太歎了口氣道：“這話起來就長咯，梅家原本的大少爺就是他，他長得真是好看，眉清目秀的，比個女人還漂亮。打就聰明，不管什一學就會，那會子本來就該他繼承家業……”

    “後來呢？”梅念卿忍不住問道。

    “後來？”老太太發了一陣子呆，擺了擺手道：“罷了，不了，都是過去的事，都是造孽的事。”

    “那為什會是父親繼承梅園呢？”梅念卿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