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淡淡地道，“我總覺得太巧了些罷了。”

    娘親摟住我道：“雪兒，你這幾離開，娘親的心總是不安生，我很擔憂你的安全，現在你回來了，娘親的心總算是安定了。”

    我沒話，總覺得自己做了一場夢，夢很短暫，還未有滋味，就被草草打斷。

    娘親接著道：“老爺，蘇少爺對你很有些興趣，想讓你嫁給他，你覺得怎樣？”

    我笑了笑道：“到底，老爺就是想把我當成籌碼，換取蘇家的利益。”

    娘親道：“你不喜歡蘇少爺嗎？”

    我一下子沒了話，半晌後道：“那也得讓蘇少爺喜歡我才行。”

    娘親道：“我看他對你好像不錯。”

    我淡淡道：“蘇少爺那是西洋做派，叫紳士風度。他一個留洋歸來的少爺，怎會看上我一個鄉下丫頭？我覺得老爺想得太簡單了些，蘇家可不是姚家，可以任由老爺擺布。”

    娘親一時間沒了話，隻將我抱在懷中，輕聲歎道：“那大少爺呢？”

    我含糊了起來，“他……他自己還不知道以後怎辦呢。”

    娘親歎了口氣道：“雪兒，你可千萬不要像娘親一樣。”

    我沒話，隻望著窗外泛白的光，陷入了迷惘。

    一連下了數十的雨，我悶在鳳棲園，沉悶地望著外麵的山。因為老爺加派了人手看管我，我現在連鳳棲園都出不去。鳳棲園所有的丫鬟婆子都被撤換了，我們被嚴格地看管起來。

    我很久沒有見過梅念卿，隻偶爾在雨聲斷斷續續地聽到《鳳求凰》的簫聲。

    我斜斜地依靠在門檻上，閉著眼睛聆聽著簫聲和雨聲，忽而像回到時候，我被火燒後，昏迷了許久，也是聽著這曲簫聲慢慢蘇醒的。後來簫聲越來越少，隻偶爾在午夜夢回之時，會聽到。

    我望著色從白變黑，又從黑變白，看著雲朵在山間飛來飛去，看著陽光一日比一日熱烈。終於在這個夏日快要結束的時候，有了梅念卿的消息。

    那日，一個不大同我話婆子送菜來的時候，忽而將籃子麵的饅頭遞給我道：“姐，這饅頭是我自己做的，姐嚐嚐看吧。”

    我素來不愛饅頭，梅園人人皆知，她居然要我吃饅頭，我接過了饅頭對她道了聲謝，她衝著我笑了笑，轉身離開了鳳棲園。

    我果然在那個饅頭吃到了一張紙卷，字跡是梅念卿的，上麵草草寫著四個字：一更，祖墳。

    我心中一動，明白梅念卿的意思，但是我根本出不去鳳棲園，如何能去那個險要之處？

    我坐立難安，不停地想法子，娘親看出我的不安，便問我道：“你怎了？”

    我猶豫了片刻，將梅念卿給我的邀約告訴了她。娘親的神情一震：“你你們去過祖墳？”

    我點了點頭，將那年發生過的往事告訴了她。娘親驚地半不出話來，“竟然發生過這等事！”

    我看著她的模樣，不由有些懷疑，“娘親，你知道祖墳？”

    娘親沒有話，隻是不停地在屋子走來走去，我跳了起來，抓著娘親問道：“娘親，你是不是真知道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