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船房的夜

類別:其他類型 作者:南波 本章:第四章 船房的夜

    雖然在船房住了有一些時日了,但我晚上還沒有出去過,因今晚突然覺得很悶才想著出去走走。於是,我披了件外套就去沿河路走走。當走到沿河路時,才發現白行人並不是很多的沿河路,現在隻能用熱鬧非凡一詞來形容,人多得真像過年過節上街購物似的。那條寬一米多的人行道已是擁擠不堪了,可又被酷愛跳廣場舞的大媽們在人行道比較寬敞處,放上一個移動音響,十幾二十幾人不等的大媽們就地跳起了廣場舞,旁邊還有十幾個帶著孩圍觀的婦人與大叔,所以一條人行道就被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截斷了好多處,造成了行人嚴重擁堵,更甚之的是有一處跳廣場舞的大媽為了不受路人的幹擾,竟拿紅色繩子把路圍封起來,沒錯!大媽也有這樣蠻不講道理的時候。

    在途經農貿市場時,在百來米長的步行街上,人更是熙攘擁擠,各種彩色鮮豔的水果很搶行人的眼,各種燒烤煎炸的吃琳琅滿目,各種彌散衝的香氣讓人垂涎不止。

    再走上人行道,發現在人行道上行走的人們走的很慢,所以我也學著他們把白行色匆匆的腳步放得很緩慢,把腳步邁得步的,在微風中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煩悶也輕飄飄的散去了。

    一個漂泊他鄉的遊子,在一座遠離故鄉沒有一個熟人的陌生城市,有坎坷苦衷找不到人傾訴,有苦悶心煩得不到釋懷,有成功喜悅叫不來人慶祝,有良辰美景請不到人來分享。現在在人世間廣為流傳的一句話是‘我有故事,你有酒嗎?’聽起來很暢快,可他們的故事無外乎都是些影響人情緒的糟糕故事,至於酒是要的。但我是個例外,我不喝酒。因為我討厭用借酒消愁愁上愁和用酒精麻醉自己的方式,且我始終都認為酒不是什好東西。喝了傷身,飲了愁多,會把自己那堅強的心喝得不堪一擊的脆弱,似乎隻要一陣微風就可以把心吹碎一地。最後,博得的不是別人的理解,而是無數的可憐。被人可憐的人的靈魂本就讓人覺得可憐。因為酒可以麻醉你的神經,卻拯救不了你的靈魂。我也自己的獨門絕招可以對付苦痛與憂愁,那便是睡覺和出去遊玩。睡覺可以讓充斥於全身的苦痛憂愁產生一種宛如過去許久的一場夢的時間久遠感,既然隻是一場過去的夢,所以也就沒必要為過去夢的苦痛憂愁浪費時間與心情了。遊玩呢!會讓自己沉浸在被大自然的美景所震撼,心隻有讚歎。既然我們已選擇了來到人世間,那就有必要凡事想開點,因為世界如此美好,人生怎會不美好呢!

    我找了個靠河邊的地方坐下,從口袋拿出手機和耳機。在這清涼有風有星星有月亮的夜晚,聽聽像《琵琶語》這樣有中國古典風格的樂曲對我來是一件極享受的人間事。雙眼盯著在路燈照亮岸邊的拂柳,聽著自己喜歡的音樂,竟有一種風景如畫,人生如水,水在畫中流,樂在其中,忘其所以然的心境。

    一直到從我眼前出現一束亮光和三個人,三個人中一個提著桶,一個打著手電筒,一個拿著漁網,他們是晚上來照魚的人。他們白釣魚,晚上照魚,真是不管白黑夜他們都不會忘記河有的是魚。河的泥鰍也非常之多,白我看見他們釣泥鰍的釣具不是專業的魚竿,而是隨便找根樹枝,再拿條細線綁在樹枝上,最後用的也不是魚鉤,而是在細線上係一塊五花肉豬肉。把肉放入河,聞到肉味的泥鰍就會去吃豬肉,然後釣泥鰍的人就釣起貪心咬住豬肉不放的泥鰍,有些聰明的泥鰍隻要一離開水麵就鬆開口,引得釣泥鰍者不盡的歎氣。有時候他們也會釣到河蟹河蝦這些意外的收獲。河的泥鰍又黑又肥,白都是鑽到泥或水草,根本就尋覓不到它們,能看見的隻有河時不時冒起的氣泡。

    現在出現在眼前照魚的情景,我不但一點也不陌生,卻恍如昨日的事一樣,我的記憶一下子回到了時候和姑父去田間河照魚的情景。那是一個炎熱夏日的夜晚,姑父問我要不要跟他一起去田間照魚,向來喜歡捉魚的我哪有不去的道理。於是,姑父就提了一把大頭燈、拿上了一把魚叉和拎著一個鐵桶就領著我出去了。走在姑父前麵的我問:“姑父,怎晚上用電筒就可以照到魚的?”姑爺:“因為白那些魚啊!田雞啊!土鯰啊!都是害怕躲著不敢出來的,所以它們隻有到了晚上才會放心的從洞出來透氣和找東西吃的。因此,我們在晚上就可以拿電筒來捉它們了。”果然,剛到田間河就捉到一條土鯰。每次看見魚時,姑父都會把魚叉和鐵桶放在河邊,把大頭燈交給我,他自己就到河徒手捉起來。我們順著河繼續往前走,突然看見有一條長長的東西在水快速的遊,姑父放下鐵桶,打著大頭燈,邊追邊用魚叉去插,好不容易把它插得不會動了。自以為是今晚終於捉到一條黃鱔的姑父提起那尾巴仔細看時,嚇了他一跳,竟是一條泥蛇。所以那晚他一直都很慶幸的:“還好!我沒有用手去捉。”那一晚,我們一共照了十幾條魚和土鯰。當然,在現在農藥化肥泛濫和汙染嚴重的鄉村田間河,這種童年樂趣是再也找不回來了,它隻存在於兒時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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