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道場內的銅鍾響了整整九聲,驕之戰正式開始。
一名身著青袍、須發皆白的紅臉老者踏上擂台,他麵帶微笑,緩緩地大量四周一圈後,便緩聲道:“老兒李齊德,今日主持這驕之戰。時辰已到,李家驕之戰,開始!”
隨即他看向李家弟子中最前方七人,拿起適才他們抽簽後的記錄,看了一眼,便念道:“第一場,穀大為、甘芸兒出戰!”
在眾人的目光中,七人中的那名身形嬌的粉衣少女輕哼一聲,滿不在乎地一個起身便落在擂台之上,整個人若紫燕般靈動,倒也頗有幾分巧玲瓏的味道。
而那名叫穀大為的髯須大漢則是嘟囔了一聲,隨即大嘴一咧,輕輕一躍,隨即重重地落在了擂台之上。
在選取兵器時,那名叫甘芸兒的少女挑了一根丈長的軟鞭。對於軟鞭這種兵器而言,極難控製其攻招,若貿然瞎用,不定還會傷到自己。不過若使用得好,便可發揮莫測之威。
髯須大漢從一旁的兵器架上取下一把蛇狀長矛,周身泛著幽光,顯是用玄鐵打造,重達百來斤,端是驚人。
但那穀大為隻是咧了咧嘴,低哼一聲,便輕而易舉地將那人間凶器提在手間。隨手舞弄幾下,卻是遊刃有餘,得心應手。這八蛇矛已經是這最重的兵器了,不到暗勁後期根本無法揮動,也隻有驕弟子才用過。
看著那憨笑得若孩童般的大漢像甩棉花一樣甩動著重量驚人的長矛,看得台下一眾弟子是心驚膽戰,瞠目不已。
雙方行了個禮後,那甘芸兒嘴一扁,秀眉輕擰,顯然對這名為穀大為的大漢沒什好感。穀大為卻似看不到對方那輕蔑的目光,嘿嘿的傻笑不已。
甘芸兒自然不會多什,嬌軀一動,玉手輕舞之間,那黑色的軟鞭若活過來了一般,狀如長蛇,靈動詭異,封住了穀大為的周身去處。
穀大為大手一揮,那八蛇矛快如閃電般在半空中虎虎生風,竟然帶起了陣陣罡風。長矛看似笨重,但在那穀大為手中卻毫無呆滯之感。
穀大為顯然不像他外貌那般敦厚憨態,深知軟鞭的難對付之處。便用長矛將周身護住,不露破綻。看似費勁,其實有許多虛虛實實之處。
甘芸兒顯然是領教過對方那驚人的臂力,並未用軟鞭去纏繞其兵器,而是甩動之間逼得穀大為不得不防守。
“乖乖,這穀大為當真臂力如牛啊。”
“那又如何?甘芸兒也不弱,她的鞭法出神入化,無人出其左右,定能勝之。”
“哼,真是目光短淺。你以為穀大為能入驕之席,是易與之輩?”
……
眼下,那貴客席中的觀戰之人顯然比一眾李家弟子還激動,甚至還對吵起來。
也不奇怪,因為他們很少能見識到如此境界的比試,自然容易融入其中了。
這穀大為和甘芸兒都是暗勁後期的武者,如此實力,在武林中也足以入流了,更遑論二人都年紀不大。不過這穀大為生神力,性格純粹,所以比那甘芸兒早踏入暗勁後期一年,自然實力也高了不少。
甘芸兒自然知道自己的短處,卻也是不與對方硬碰,而是用軟鞭虛虛實實地不斷攻擊對方,等待其露出破綻之時。
貫注了暗勁後期的武者的內力後,那軟鞭可以是一動一舞之間,暗藏殺機。最主要是迅如雷電,肉眼幾乎難以捕捉,所以那穀大為隻能死死揮舞長矛,守住周身。
二人似乎這般強上了,一個軟鞭乎乎盤旋,一個長矛舞的滴水不漏,讓不少人看得莫名其妙,暗道為何二人傻了一般互不相犯。
徐卻是發現了其中的緣由。憑借著過人的目力和靈覺,他發現二人皆是進入了一個玄妙的對峙狀態。此時二人中不論是誰哪怕露出一絲破綻,也會被對手趁機而入,跌入劣勢。
轉眼一炷多香功夫過去了,二人的兵器卻是越舞越快,顯然已經到了決勝之時,誰能先尋得戰機,誰便有勝出的機會。
長時間持續消耗著內力,即便對於內勁後期的武者,也是頗為吃力了。眼下,不但那甘芸兒已然香汗淋漓,秀發微濕,那穀大為也是微喘粗氣,消耗極大。
就在一眾觀戰之人已然有幾分不耐之時,那穀大為似乎內力不足,身形微微一晃,八蛇矛也是稍稍頓了一下。
甘芸兒美目一閃,嬌喝一聲,將全身不多的內力全部注入於軟鞭之中。那軟鞭一下子多了一股淩厲、殺滅一切的氣勢,極為迅速詭異地甩向穀大為周身一處。
穀大為卻是露出不易察覺的憨笑,麵對甘芸兒的突然發難,卻是不慌不忙,八蛇矛兀然快上了數倍,居然若大斧開山般迎上了對方的軟鞭,隨即二人兵器纏繞在了一起。
不好……
甘芸兒眼皮一跳,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股鋪蓋地的巨力如巨浪般將她的軟鞭扯開,甘芸兒全力抵擋,卻仍然無濟於事。
啪!
軟鞭被硬生生奪離,八蛇矛一抖,它便從半空中跌落。而甘芸兒勉強維持住身形後,已然俏臉蒼白,內力全無。
到這種時刻,任誰都看得出勝負了。
“我認輸……”甘芸兒緊繃著臉,咬著銀牙,不得不苦聲道。她不服也不行,這穀大為藏得頗深,居然已是內勁後期中成境界了,卻隱忍不發,直到最後才突然出手,心機不可覷。
在眾人的唏噓和低聲議論中,二人互行了個禮後退下擂台。
名為李齊德的紅臉老者笑咪咪地站上擂台,用手捋了捋胡子,隨即宣布第一場比試的結果。
“第二場比試,李夜良、李名承出戰!”紅臉老者念出後,大有深意地朝二人看了一眼。
李夜良麵色平靜,不慌不忙地踏上擂台。而李名承卻是戰意十足,他想見識如今的自己與驕第一人究竟有多大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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