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啦……”
正值春日,山間才冒出新的綠意,黃白交錯的野花開滿整個大地,鳥語花香的盛景令人億破壞,偶爾有孩童摘下幾多花兒加上柳條編好花環戴在頭頂,笑容滿麵。
“為什啊……”
偏偏是在這個時候,所有孩子都在外嬉戲,偏遠的角落卻枯萎了一片,拿到手的柳條迅速枯萎,變成了難看的黃褐色,同樣腳下的野花野草也是一樣,紛紛倒在地上,迅速腐敗,女孩哭不斷,拿著柳枝蹲在地上哭著,看著自己的雙手,一雙大大的眼睛抑製不住的淚水,“為什呀……”
她也好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可是為什……碰到就會變成這樣?
“這是誰家的孩子呀,怎在這哭呢?”
往前麵走點有一個村莊,去他們的田地必然會經過這個山丘,村子的人大家都認識,孩子們經常聚在一起在這玩耍,忽然來了一個陌生的孩子,讓善良的村民停下了腳步。
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夫妻停下,對視幾眼之後婦人走上前去,仔細一瞧女孩身上的衣服雖然有些髒舊了,但是穿金戴銀的似乎並不是他們這些貧民家的孩子,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灰,道,“你家住在哪啊?怎一個人跑到這來了?”
“唔……”
少女膽怯的看了一眼,忽然向後退了好幾步,眼底有些惶恐,隻是拿著柳枝的手指不願鬆開,似乎有些舍不得。
“這……”
婦人微微一愣,轉身給自家大孩子道,“那個妹妹似乎很想要你們玩的柳枝,給她折兩根吧。”
男子與婦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回頭報官,將這個孩子送到官府去。
男孩子皮厚,麻利的和猴子一樣,爬到柳樹上折了不少下來,被曬得黑的臉上還有一個鼻涕泡,走過去道,“給你!”
“我不要!”
女孩謹慎的抬起頭來,漂亮的雙目下各有一道暗紅色的胎記,瞳孔的顏色也有些與常人不同,倒是皮膚白皙,哪怕沾了些灰塵,也依然掩蓋不住是一個美人。
村子沒見過這樣的人,男子和婦人有些遲疑,婦人道,“聽大戶人家都計較這些,該不會是被趕出來的吧。”
“不知道,不過俺聽隔壁二狗哥,也有大戶人家喜歡買其他國家的奴隸回來玩,或許是那種奴隸生的也不好。”
比起大人的心翼翼,男子家的兩個孩子倒是毫不介意,大孩子把柳枝伸手遞過去,腳踩著地上焦黑的一片,“不要嘛?”
女孩的手指在顫抖,放下了手中枯萎的柳條,伸手想去拿大孩子手中的柳條,在接觸之前,就已經是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枯萎了,她嚇得縮回去,頭使勁的搖了搖。
仿佛是看到了這女孩子有些異常的表現,夫妻二人有些遲疑了,想拉著孩子離開這,便道,“走吧,咱們還要去地做活呢。”
“哦,知道了。”
大孩子轉頭看了一眼,忽然跑回去將手的柳枝全部都塞進了女孩子懷,“拿著吧,送給你了。”
手指輕輕碰到了女孩的手指,大孩子覺得指間有些癢癢的,低頭一瞧卻發現整個手都已經黑掉了!
“哇!娘!娘!……”
被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一家人匆忙趕來,一點的孩子跑過去,好奇的抓了一下大孩子已經黑了的手,立刻被那婦人拉著胳膊起來,卻已經為時已晚,母子三人接觸的地方全部開始黑了起來,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大孩子開始口吐白沫,直接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一瞬間連呼吸都沒有了,緊接著孩子痛苦的叫了起來,“好疼!好疼啊!”
男人站在一旁傻了眼,兒子原來沒事,卻在碰了大兒子之後變成了這樣,大兒子是因為碰了那個女孩,而自己的妻子……
“妖……妖怪啊!”
“不……不是……”
男子害怕的後退幾步,臉色泛白不斷的道,“你,你離我遠一點!滾!滾!”
碰到她的人就會死!她不是人,是個妖怪!
“不……不是的。”
那在手中的柳枝迅速枯萎,不多時化作黃土落在地上,她低著頭,膽怯的看著倒在地上已經死掉的母子三人,再抬頭看向那個男人。
“別過來!”
男子吼了一聲之後,轉身就跑,她委屈極了,捏著自己的手道,“我不是……我不想這樣的……”
她沒想殺了這些人……她不喜歡殺人……
她不是妖怪……她……
腦子忽然有幾個亂糟糟的聲音在不斷的嘶吼,她痛苦的蹲在地上抱著腦袋,“我不是,我不是怪物……我不要回到那!我不要!”
身體詭異的變化似乎令她十分痛苦,她痛苦的道在地上,地麵上的草開始大麵積的枯萎,似乎她越是不想做什,就越是會做什,身體的變化,腦海中揮之不去的聲音,還有這份難以控製的力量。
她心翼翼的,心翼翼的從這離開,生怕驚動了所有人,隻是走過的草地上留下的痕跡,卻難以掩蓋。
每一次,隻要經過一個地方,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因為身體的毒素,害死無辜的人,幼的她第一次知道什是負罪感,那個地方,一次又一次的追殺,每一次都能沿著痕跡找到自己,她的生活就是在不斷的逃亡,逃往山中,逃到沒有人的地方去,至少,不再害外麵的人,應該就可以了吧。
“怎這地方還有人?”
先前采藥的地方忽然被什奇怪的毒素破壞,老者卻微微沉思,這的毒素十分猛烈,他心翼翼的繞過去,卻在那枯萎的草叢深處,發現了一個孩子,這個可以瞬間使人斃命的毒素,竟然是這個孩子投下的?
“啊……”
她被發現了,害怕的連連後退,盡力將自己縮成一團,閉上眼睛在瑟瑟發抖,“不要……不要過來……”
看到了些古怪,老者心底微微疑惑,“你……從什地方來的?”
她微微抬頭,遲疑了一下認為老者沒有什危害,剛想脫口而出,愣了一下又道,“百家,百思萱……”
她的記憶大多都混亂了,但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老者微微眯起雙目,恐怕這孩子是被送去了那。
“你要跟我走嗎?”
百思萱一愣,卻下意識的躲閃,見到自己的人,不是對自己喊打喊殺,便是那的追殺者,這個人一定……
“你是鏡池之城的人!”
站起來後她伸手指著道,“別過來!”
不能讓他過來,她不要回到那去!
原來是把自己當成敵人了,老者微微一笑,道,“我隻是住在這個山頭的采藥人罷了,你不必擔心,也沒必要害怕,我隻是對那個地方的所作所為有所耳聞罷了。”
眸子微微一眨,她謹慎的盯著老者,停在原地不動,手指狠狠握緊,似乎是在觀察老者究竟是否可以信任。
“過來吧,我或許可以幫你改善現狀。”
老者道,這孩子,怕是進去的時候,就是這幅樣子了,被那個殘忍的實驗折磨成這個樣子,“我沒什力氣,也不出這山,一時半會,你在這不會被發現的。”
“為……為什要幫我?”
她還在遲疑,百思萱掏出來這幾年,隻有逃命和被數落的記憶,耳邊總是充滿謾罵,甚至覺得以後自己或許都會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下,對於頭一次聽到的話語,她絕不相信。
“我也有個……很重要的人,跟你一樣吧。”
老者道,“你心試著去控製身體的力量,力量是沒有好壞之分的,用得好的話,再邪惡的東西也可以帶來光明,若是用不好的話,再光明的力量,也會充滿陰暗。”
“那我……不是惡?”
心尖微微一顫,百思萱捂著自己的胸口,但是控製這份毒……真的可以做到嗎?
腳步,卻不可遏製的跟著老者走了,跟在他的後麵,百思萱抿著嘴唇,一聲不吭的跟著,老者回頭瞧了一眼,與她道,“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六。”
腳下一打滑,老者險些背著藥筐摔了一跤,他當即穩住自己,撫平心中的震驚,“從那逃出來多久了?”
“十幾年了……記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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