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冬不同於關外塞北的寒風獵獵,三九剛剛過去,也就沒了那種人人厚衣的臃腫感。
再過半旬就是正月,苦難後的人們更加珍惜這種日子,大多提前出門邊辦置年貨,邊嬉笑遊玩,廬州城是江南省的省城,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成了熱鬧非凡的地方。
大街上紅紅綠綠,鶯鶯翠翠裝點著未過的寒季已經有了幾分春暖鴨綠的氣息。
這家的娃兒,踩了那家的媳婦,邊上的少年老人們,都露出久違的笑容,夾雜著叫賣聲、嬉笑聲、斥聲,匯集城一部龐大的交響樂。
時至中午,從城主府走出一隊鐵甲護衛駕馭著犬馬,沿著北邊街徑直向北城門方向疾馳而去。
有眼尖的人分明看到那中間赫然是一個的囚車,麵隱約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人坐在其中。
這下人群議論紛紛,看到那幕的人興高采烈地向別人講述起來。
“這那麵的人真的是那個采花大盜?”
“當然!聽的官府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抓到,這就要押送去京城。”
那人不由飄飄然起來,見這多人看著自己,於是眉飛色舞的出來,加上繪聲繪色的語氣,頗有些指點江山的味道。
“那個采花大盜叫什名字?”有人好奇的問道。
“這你就問對人了,要是別人還不一定知道!”
那人得意的笑著,可是卻沒有出來,這急壞了下麵聽故事的人。
“這等事情自是瞞不過錢大爺。”
“那是,錢大爺在廬州城可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
“不錯不錯…”
聽著這些人**裸的恭維聲,那名姓錢的人嘿嘿笑了兩聲,還沒開口,一旁獨坐的一個白衣中年率先開口道:“那人就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盜田伯光。”
“萬獨行田伯光,竟然是他!”
有知道的人驚訝道,這田伯光也算是江湖上一號人物,不過都是些不好的名聲。
下麵的人好奇的問起來,那白衣人怎也不在話,而那錢姓之人在眾人恭維聲中也不推辭,出了田伯光的事跡起來。
這下子,更加熱鬧起來。
北邊街,星月樓第五層靠外麵的一個雅間,麵坐了五人。
一大桌的菜已經上到上麵,五人也不言語,卻不見有人動筷子,氣氛有些沉悶壓抑。
外麵噠噠的馬蹄聲響起,正是一行鐵甲護衛押著田伯光走過,再聽到下麵人的交談,使得五人的都是一臉陰沉。
仔細一看,其中赫然有之前密謀的三人,黃袍喇叭、青衣婦人和眇目乞丐。
還有兩人卻是新麵孔,一個也是喇叭的裝扮,隻是身上穿的是紅色僧袍,身材高大且滿麵橫肉,臉上還有一塊刀疤;另一人滿麵紅光,兩鬢斑白,下巴一處花白長髯,手持一根黝黑色的鐵棒。
五個人坐在這已經有一個多時辰,但是彼此都未開口話。
這時,外麵大街上駛過從城主府出來的隊人馬,主座上一個黃袍喇叭才冷哼一聲,打破了沉悶不言的氣氛。
青衣婦人這才沉聲道:“那田伯光要是送到京城,我們都會倒大黴。”
黃袍喇叭笑道:“是你們,不是我和我師弟。”
看樣子紅袍喇叭竟然是此人的師弟,就是不知來自那座寺廟。
青衣婦人怒道:“你們也逃不了!”黃袍喇叭隻是在一旁閉目冷笑。
一旁的長髯老者勸解道:“大師,如今咱們兩家合作,還請坦誠以待,若是此時還不同心協力,那結盟不談也罷。”
如此,黃袍喇叭才睜開眼睛,道:“要不是你們辦事不利,怎會惹出如此麻煩。”
尾席的眇目乞丐一直也是默默無語,如不是他禦下不嚴,也不會出現這多的事,所以一直也未敢多言。
長髯老者看了眼他,這才道:“大師,當務之急是解決此事,除了酒使,主上派我和色使,財使等三人來,足以顯示出誠意。”
黃袍喇叭看了眼他,這才淡道:“如果不是這樣,我早已走了。”
長髯老者一噎,隻得站起身來,道:“那我們還是快點趕去,截下田伯光。”
“不行!”眇目乞丐和黃袍喇叭兩個人異口同聲的出,然後兩人又彼此看了眼對方。
長髯老者詫異萬分,問道:“為什?”
看到黃袍喇叭閉口不言,眇目乞丐無奈的道:“左兄可知此次來江南的欽差是誰?”
長髯老者手上的鐵棒往地上一戳,怒道:“我怎會知道!”
眇目乞丐這才想起長髯老者和那黃袍喇叭剛來,於是道:“是那個四條眉毛陸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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