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不怕文以法誤國嗎?
“安然,萬千世界,無奇不有。想要走出去啊,還是要靠自己的本事,想要知道十萬白骨為何沒人敢掃,還是要靠本事去了解。你若是有一天了解了,記得告訴我,我也想知道。”
陳良人抬頭看著中年人,堅定的點了點頭。終於有一個人不讓他安然無恙了。
落魄謀士隻會說安然無恙,從不提及萬千世界無奇不有。
中年人看著堅定不移的陳良人,欣慰的笑了笑:“安然,我祖輩都是待在這小城的,他們想要看著小城麵出現一個能人,所以我希望你成為這個能人,不管文武,若是有一天傳來大儒陳良人的消息,我便出錢在城中央為你修建廟宇,若是傳來王侯陳良人,我便散盡家財鑄造一黃金刻著安然二字的槍。”
陳良人笑遮住哭:“我很壞,為人不好,若是你散盡家財可別怪我。”
中年人哈哈大笑:“不怪你,到時候我行乞,你路過給我個饅頭,記住一定要落魄謀士吃的那種,到時候我想辦法還你佳釀。”
“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書寫坊擺放最多的不是寫的文章,而是無數書籍。
書全是陳良人孜孜不倦的在落魄謀士那借來書,日夜不休的抄寫下來的。
中年人離開書寫坊時快正午,屋小蓮子早已經將午飯準備好了。
做飯?他從來不會動手。否則小蓮子要來何用。
白虎城邊來的就是不一樣,每天變著花樣的菜式,看一眼,已經三分飽。
菜式再多都不重要,對於陳良人來講,會天涯海角掌廚拿手好菜,“回魂湯”,才重要。
與中年人結下這不知道能不能實現的約定過後,在院中讀了會《逍遙經》後,已經是正午。
《逍遙經》早就已經熟記於心,這是幾百本書中令他感觸最深的,故而每天都會讀背一遍。
經文中那句,“鵬之大不知其幾千”,感觸最為之深。
小蓮子蹦蹦跳跳的出來喊他吃飯,回了屋,三下五除二的吃掉飯菜。
就像是被關押幾十年的犯人回鄉品嚐家鄉美味一樣。
遵循著,食不言寢不語的原則,整個過程安靜的很。
…………
山清水秀,山清水秀,小城水秀,怎可能少的了山。
山不在小城內,而是處於小城南門幾地外,由於最初的小城是王侯的封地,所以山自然被納入了小城地界內。
直到如今也沒有什改變,當然也沒有什人會閑到去爭執一座山的去留。
山中有廟,廟麵就很像小時候常聽到的,山有座廟,廟有個老和尚和小和尚的故事一樣。
這座廟麵也隻有一個老和尚和小沙彌。
廟是山的名字,山是王侯的封號,鎮南王,“鎮南山”,“鎮南廟”。
王侯一倒,樹倒猢猻散,山自然成了荒山,廟淪為野廟。
沒人上香,沒人去看,但是方丈卻樂此不疲,好像要守護著寺廟到山倒。
陳良人吃完飯,想起來中年人那“十萬白骨無人掃”的話語,心就如同火烤。
用城內老中醫的話就是:上火。
因此花費了些錢財叫了輛馬車,向著南門幾地外的鎮南山奔去。
山不如官道平坦,所以馬夫不再走下去。
陳良人下了車,獨自奔往上頂寺廟。
“師傅,我看見山腳鳥獸飛動,想來是城來人了。”
藍布四處補丁的清秀小沙彌放下挑滿水的擔子,輕聲開口。
方丈的袈裟補丁較少,但是也好不到哪去。
小沙彌看著敲打木魚念著佛經的師傅。
他念完佛經,停止敲打木魚,起身看了看小沙彌:“來則來,去則去,他來你挑水便是,他不來你依舊挑水便是。”
聽見使師傅的話,小沙彌明白點頭:
“師傅弟子明白了,水清如許,許如清水。”
沙彌念叨著他的法號:如許,清如許,意思是無論什事,心都如水般,清如許。
“師傅,他是向著我們這來的。”
“也許是香客。”
“我們這幾年沒人來過了。”
“幾年不代表永遠。”
…………
陳良人徒步向著山頂走來,除了路過之時驚動是鳥獸之外,便是再無其他東西。
想要見到行人,更無疑是在癡人說夢。
走著走著,翻過了山腰,陳良人便聽見清泉石上流之聲,一條小溪,徑直而下流去,時而幾尾魚遊過,山中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陳良人小的時候來過山中,那個時候山還有無數行人。
小時來到山中,便是跟著其他地方來的大文人們的腳跟走,不敢跟太緊,怕被發現,跟在身後聽他們說白虎城的故事。
繼續向上走,山內的一草一木都和小時候一模一樣,像是永遠被定格了,掃視一眼,心中有些惋惜,可惜如此美景,隨著鎮南王興而興,敗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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