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言無趣的看了看陳良人,手慢慢把身後侍衛的刀拔了出來,亮可照人的白刃,朝著陳良人走近一步。
現在,莫無言是真的遇到了硬茬了,在這三十萬白虎城之中,不怕他莫無言的還真沒幾個,如今遇見一個倒是十分有趣,莫無言微微一笑,有的玩了。
他把刀放回鞘中,身後侍衛喝退眾人,然後讓侍衛出了海棠閣,再叫老鴇拿了壺酒來。
老鴇一路猶豫,遞過酒之時看了莫世子一眼,想著以前那些“一滴酒一人頭”的言語,忽然有些冷。
打開嗅了一下酒香,莫無言看著老鴇嚇破膽的臉色,不耐煩的將她趕走。
莫無言輕聲笑道:“本世子喝一滴酒殺一個人,不過你嘛,不配。”
他莫無言一滴酒一個人頭,白虎城麵人盡皆知,不過最近的北平侯世子落馬之後安靜了許多。
沒有等陳良人說話,譏諷道:“你不配,你身後的落魄謀士也不配,白虎城麵除了皇家,夫子,誰都不配。”
說完之後喝了一口酒,吐在地上,這標誌性的動作讓姑娘們個個進了屋。這擺在以前,就是要死人的。
看了一眼瞬間就空無一人的一樓,落魄謀士終於舍得說幾句話,他輕笑道:“你還太年輕,家中沒有告訴你天下有多大,大道有多長。”
腦子麵除了書便是書的落魄謀士與他人說話都是一字千金,舍不得多說片言,似乎說多了就要命似的。而且他也總是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語,就連和他常年待在一起的陳良人都時常會不明不白。
最後終究沒能入那些有心之人的願,事情就像落魄謀士說的話,莫名其妙的就結束了。
隻是在結束之餘,莫無言還不忘點一句“不配”的話語。
陳良人也沒有過多的反駁什,因為這句話是事實。隻不過當時頭也些痛而已。
過了不久,段月林就悠哉悠哉的從樓上下來,看樣子春風得意,肯定幹了什事。
出了海棠閣,隨意找了間客棧,陳良人才想起仍舊待在客棧的小蓮子,當即是奔向小蓮子所在。
大約是一兩柱香的時間,才是將早已經不知道梨花帶雨幾次的小蓮子接了回來。好一頓話說盡才麵前安靜下來。
這是陳良人第一次覺得白虎城太大了不好。
……
入了夜,月亮格外的圓,照入房內,像是打了燭火一般,少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因為白天的事情。
睡不著慢慢轉變成為了煩心,最後變成了痛,眉間朱砂格外的痛,像是有什東西要飛出來一樣。
陳良人坐在床上咬著牙捂住眉間朱砂。
夜白虎城安靜的很,就是一個杯子落地都會傳的很遠,所以陳良人緊咬著牙忍住不出絲毫聲音。可是疼痛持續著。
陳良人仰著頭,捂住眉間朱砂,嘴角血絲益處,順著嘴角流到床上,全身隨著眉間朱砂而劇痛,劇痛像是混入了血液,蔓延周身,然後回到眉間朱砂。
月光從天窗內打入,映到眉間朱砂之上,眉間朱砂格外的耀眼,而月亮忽然變紅。
陳良人閉上雙眼,披頭散發,忍了許久終於在忍不住,一聲長嘯破了安靜的白虎城。
莫無言眼中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一聲長嘯卻是響徹整座白虎城,驚醒了許多人。
月亮越發的紅。
隨著陳良人的長嘯而變紅。
陳良人肆無忌憚的嘶吼著,好像在將昨日莫無言那“不配”宣泄出來。
他不明白為什,若是要原因,那就隻有落魄謀士知曉。眉間朱砂是落魄謀士親自點下的,可是與落魄謀士如此多年,對不會武藝這事是在熟悉不過了。
落魄謀士要他良人無恙,那就絕不可能點下這些。
疼痛容不得他多思考。
眉間朱砂卻如同天地君王失了威一般,十多載來沒有任何變化的東西說變就變。
……
陳良人不記得疼痛何時消失,隻記得到了最後疼昏過去,昏前沒有留在片言隻語。
陳良人有些疑惑,想要去找落魄謀士問個清楚,昨夜紅月和朱砂是怎一回事,可是在聽見長嘯就跑來抱住他的小蓮子讓他放棄。
落魄謀士讓他良人無恙,但是卻親自點下了這眉間朱砂。
天地君王之氣。
俯視蒼生之意。
陳良人摸了摸因為焦灼而睡去的小蓮子的頭,舉起手,發誓的姿勢,嚴肅道:“哪怕尋遍天地南北,也要破開南山北海。”
書中說,佛家宏願,天地所認,儒家大誌,紫雷相應。
陳良人這等文人之誓,天不變,人不驚,外麵依舊是吆喝聲,除了小蓮子外,沒有人會在意是誰在無謂的發誓言。
陳良人心中落寞,沒有注意到已經到了門外的落魄謀士,隔了許久,像是一直在猶豫,不過最後像是決定了,輕輕推開門,瞧著同小蓮子一樣托著腮坐在桌子前的陳良人,聽見開門聲的他轉身看了落魄謀士一眼,眼中盡是疑問。
落魄謀士緩步走到桌子前坐下。
猶豫該不該問的陳良人決定下來:“你知道什,對吧?”
落魄謀士看了一眼帶著淚水的小蓮子,搖頭認真道:“不知道,隻知道昨夜你的聲音響徹在白虎城中。”
陳良人搖頭輕笑,眼神十分全是質疑,絲毫不掩飾內心表情。心中除了疑惑便剩下質問,眉間朱砂可是落魄謀士親手點下的,這個昨夜讓他劇痛的東西,何等手段才能點下?
真的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還是別有故事。
看著陳良人幾次欲言又止,落魄謀士不顯山水,不露痕跡的點醒著陳良人:“《儒道聖典》中總綱是何?”
不知為什,陳良人聽到這些話語,總會情不自禁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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